日诬子花衣很清楚现世拥有灵力的人类不少, 但是却从未发现竟然有那么多。柳生比吕士是一个,连忍足侑士都看得到。“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看得到的?”日诬子花衣开始追问起来, 这种事情要么就是封印这些灵力不弱的少年们身体里的灵力,让他们作为一个平凡人一般生活, 要么就是如同黑崎一护那样,但如果真要选择的话,日诬子花衣会选择第一种方法。
“很早以前就能看到了,一开始很惊讶。我还曾经和迹部一起偷偷的猜测你的身份和来历,却又猜不到。从那以后就打消了去好奇你那不同寻常的身份。而我眼里的日诬子桑,就是那一个站在蓝色的晴空下拿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太刀,毫无迷惘的挥刀斩杀那些忽然出现的怪物。日诬子桑很坚定呢, 面对那样的怪物都能那么的从容不迫, 让我甚至觉得有了一丝惭愧。如果是我的话,大概会害怕得仓皇逃跑吧。”低垂下头,此刻的忍足侑士已经不再是网球部那个骄傲的军师,只是一个对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倾吐心事的普通男孩。不论是谁, 在爱情面前, 都会低下他高贵的头颅。
看着这样的忍足侑士,日诬子花衣那并不太平静的内心开始升起了一圈圈的涟漪。看起来似乎她伤害了一个男孩的心,不过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灵王的命令重如山,没有任何人可以违抗。即使是灵王自己也要遵守规则,所以她根本无法选择,只能选择伤害。
叹息了一口气,日诬子花衣只能摇摇头才慢慢的开口:“忍足君, 很抱歉。我没有办法消抹你的记忆,那会损伤你的身体,也只能将你的灵力整体封印了。到你百年之后会有死神来引渡去尸魂界,到时候去参加真央灵术学院的考试吧。去了真央后好好学习做一名合格的死神,等到有晋升的时候,或许可以成为席官,运气再好一点的话也许会成为副队长或者队长。假如哪一天你能够成为队长的话,或者我们还有再次相见的机会。我已经不能够再在这里呆多久了,我跟你们不同,我是灵王宫唯一的宫婢,侍奉的是灵王大人。我并没有任何的选择权,灵王回归,我这个宫婢必定要永生永世陪伴灵王于灵王宫。此次或许就是我们在你百年后的最后一次见面了吧。你的灵力就让我来亲手封印吧,待到你百年后被死神引渡去尸魂界后会自动解开的。”选择了第一条道路的日诬子花衣伸出了她纤细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了一抹优美的弧形伴随着她清冷的声音缓缓的念出咒语,最后将一道带着封印魔咒的咒印打在忍足侑士的眉心上,忍足侑士一身的灵力瞬间被封印,他再也无法看见灵体。
“日诬子桑,撒……今生就让我向你道上一声永别吧。我会等着有死神来引渡我的那一天,等着和你的再次相见。”说完,忍足侑士转身离开,走得潇潇洒洒,留下的是一道挺拔的背影。
看着忍足侑士越行越远,日诬子花衣也朝着自己要去的地方前进。她要去封印的第二个人的灵力是——迹部景吾。她并没有忘记刚才忍足侑士提到迹部景吾也能看见虚和灵以及她。封印迹部景吾的灵力费了挺大工夫。那位一向华丽的大少爷不愿意被夺去灵力,日诬子花衣只好耐着性子跟他磨了一段时间后,实在憋不住直接封了他的灵力而转身走人。为什么这些少年能看到那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后还不害怕呢?一般人类不是应该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看到那些虚,不要经历被虚攻击的吗?日诬子花衣微微感到了一丝困惑,豁然又开朗起来。这些少年本就不同于一般的人类,他们坚韧的生长着,就向悬崖边的傲骨一般,滋滋的吸收着养分茁壮的成长成峭壁的奇观。
封印好了迹部景吾的灵力,日诬子花衣踏上了回到神奈川的公交车。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戴着的戒指,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结草衔环啊,这枚戒指也是时候该退还回去了。它更加的适合一个能够天天陪伴并能够为柳生比吕士解忧的女孩,而不是自己。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灵王的呼唤和命令大过了一切。
将戒指摘了下来握在手心里,感受着它冰冷的温度慢慢的变得炙热。握的久了甚至想要一直这么握下去。
从东京到神奈川其实不远,公交车很快就到了。到站下车后,日诬子花衣拿起了电话拨打了柳生比吕士的电话,那边传来柳生比吕士好听的声音:“日诬子桑吗?”
“是的,是我。柳生君能够出来一下吗?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谈,就在距离立海大高中部不太远的那条路上的咖啡厅。”
“嗯,好,我现在过来。”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刚巧是到训练结束的时间。幸村精市宣布今日的部活结束之后,柳生比吕士匆匆的换了衣服就提着网球包离开了学校,引来仁王雅治不同往常的侧目。“搭档这是要干嘛去?”
幸村精市笑着看了一眼仁王雅治:“大概是跟刚才那个电话有关吧。能够让我们一向冷静自持的绅士如此失态,大概就只有日诬子桑了吧。有些事情应该让他们好好谈谈,我们看到的一切只是表面,很多东西也是我们不能插足的。”
“说的也是呢。该进则进,该退则退。不管何时,幸村你都是能够很好的把握和他人相处的节奏。何况,那个人是日诬子花衣,毕竟你是那么的在意她。”仁王雅治把玩着脑后的小发辫玩起了深沉。
“别这么说,你最后那话有歧义。我待她就是好友,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因为她很特别,在我最失意的时候给了我足够的勇气。”笑了笑,幸村精市仿佛回忆起了当初在医院的时光。是那一幕幕日诬子花衣拔刀的身姿在鼓舞他要坚持下去,那样的画面组成了很好的激励他的音符,让他有勇气去面对病魔。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何况,柳生和她只见是婚约者,他们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去解决。无论发生什么,只要他们能够自己解决不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们就不应该去插手。”真田弦一郎整理一下自己的帽子,坚定和严肃的口吻说出来的话却也带着一丝温馨。
“是啊,所以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这个时候我们应该背起网球袋回家。”幸村说完带头走出了网球部的部活室,见状真田弦一郎和仁王雅治都一前一后的跟着走了出去,朝着各自家的方向迈出了脚步。
柳生比吕士走的很快,似乎他从来没有走得这么快过,急冲冲的赶到咖啡厅,额头上已经全是汗水。走进开着空调的咖啡厅内,找到了日诬子花衣后坐了下来,还微微有些喘气。
“抱歉,让柳生君这么匆忙的赶过来,是刚刚结束了训练吗?”看着这样的柳生比吕士,日诬子花衣感到了一丝的歉意。
“没关系的,是日诬子桑的话,没关系。”柳生比吕士微微摇了摇头,脸上尽是一副淡淡的笑意。
“不,这次是我任性了。这声抱歉是我应该对你说的。那日你看到的我才是真实的我。不要问我是谁,这些已经没有办法再解释了。我会消抹掉日诬子家以及知道日诬子花衣这个人的相关人员的记忆。当然,我会保留你们的记忆。或许是我觉得有些孤独吧,自私的想要留下你们对我的记忆。不过,你身体里的灵力我会封印起来。你们的灵力我都会一一封印,直到你们百年后进入尸魂界后会自动解开。”日诬子花衣的语句很慢,说完的同时将那枚戒指放在桌上,“还有这一枚戒指,我想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褪下来放在桌面上的戒指闪着漂亮的色泽,柳生比吕士很干脆的收起了戒指并没有多言:“当初就答应过你的,现在也是时候履行承诺了。或者我并不清楚你是什么人有着什么样的背景和身份,但是认识你还是一件非常值得我回味的事情。我想以后我会告诉我的妻子和孩子,当初曾经有一个如同侠女一般神女姐姐入过我的梦,斩杀了妖魔。”
“柳生君,你是一个好人。”似乎能说的到这里的话已经说到了尽头,唯的一能说出口也只是这一句你是好人。
“别这么称赞我,我会感到不安的。”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仿佛一切都放下了一般。在那日看到她不同的身姿就知道了,她和他之间的距离是遥远的。今日一见,听到她的话语,柳生比吕士心里最后的一块大石也落下了心底。没有什么好执着的,她跟自己不同。那样的姿态不是凡人,所以注定了他们的道路是相悖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