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世的生活很安稳,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只除了交了一个叫做相田真纪的朋友外,日诬子花衣的生活可谓说是一成不变。
周末,接到电话,坐上了回神奈川的电车。日诬子花衣在电车的玻璃上用纤细的指头写下了灵王两个字。她的思绪完全放在昨天刚从尸魂界归来的黑崎一护身上。偷偷的在暗里窥视过了黑崎一护的状况,发觉他的状况算是不错,才把吊着的心放了下来。
老实说,她相信四枫院夜一却不能信任浦原喜助。四枫院家从古至今一直都背负着灵王宫大门所在方位的秘密,是灵王可以信赖的家族。所以,她也同样信任着四枫院家那位性子豪爽的公主——四枫院夜一。只是,浦原喜助是四枫院夜一的朋友,这种信任上面就要打个折扣。四枫院夜一信任他,却并不能代表她也会同四枫院夜一一般去信任浦原喜助。因为,她并不了解浦原喜助,见面也就是那么仅有的几次。要把全副的信任都交付到只见过几面,并已经知晓她身份的人手里,她还做不到。不论是对何人,她都要留下一些心眼,也只唯有此,才能保全大局。
回了神奈川的日诬子家。日诬子花衣看着一段时间未见的大房子,有了些生疏的心态。并不如一开始见到这大房子由着这具躯壳带来的热切感,而是多了一些些陌生感。叹口气,不管如何,自己毕竟不是这副躯壳的原有主人,她们之间从本质上说,就是有着很大区别的不同的个体。会产生这样的思绪也本属正常范畴的事情了。
“花衣,花衣回来了。”穿着华贵的妇人看到踏入大厅的日诬子花衣赶紧迎了上去,她的面上带着和蔼慈祥的笑容,热切的表情让日诬子花衣的脚步顿了顿,才继续迈了前去。“母亲。”得礼的呼唤,却似乎又带着三分的疏离,让美丽的妇人的眼神微微一暗。原本以为,这么长时间不见,她这个生性比较冷淡的女儿多少会有些热情,可是没想到她的女儿却一如既往的那般让她神伤。
“花衣累了吧,上楼回房间休息一会吧。晚餐时间,妈妈会叫你下来吃饭的。”脸上依旧是带着微笑,美贵的妇人在心里叹气。
“好,谢谢您。”道谢是一种基本礼貌。花衣觉得即使那位美丽的贵妇是这具躯体的母亲,像这样的事情,道谢也是必要的。
“对妈妈不用说这种话,而且这种尊称……对妈妈来说,更希望能听到花衣能叫妈妈,而不是母亲。”妇人叹息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的女儿什么都好,只是性子淡了点,真不知道这个性子到底是像了谁。
上楼的脚步微微停顿,待妇人的话语落下,日诬子花衣才继续前行。看起来那个贵妇人的确很疼爱这具躯体的原主人,不过她并不是她,要她假装出那种属于母女的热切,她暂时还办不到。她不擅长于演这样的戏,而这些对于这具躯体来说是亲人的人,对她来说都是陌生人,她无法对陌生人表达出热切的感情。在现世不知道要待多久,这样下去是否真的好?还是要融入现世的人类中才行的吧。例如要拥有家人、家庭和朋友。朋友,她已经交了一个了,可是家人这种属于私密的亲人,她真的无法假装,所以,只能从这一点点的相处中慢慢融洽起来吧。
想到这里,花衣也暗自叹气。她并非不想好好生活,也并非不想好好和这具躯体的亲人相处。只是,这些对于躯体来说是亲人的人,对她来说都是陌生人啊。很多事情嘴上说起来是十分容易的,可是真的要做起来,却是十分的难。很多事情她也很无奈。和这具躯体的亲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只能从这具躯壳上找出一些血缘上的牵绊,而不能从灵魂里找出共鸣,这也是一种悲哀吧。当决定了要利用这具躯体在现世生活下去的时候,也就表示她要承担起这具躯壳在被她进入以前的所有吧。包括包括亲情、朋友和责任。
晚餐的时候,花衣对日诬子和子有了些淡淡的笑容,笑容极浅却让日诬子和子很开心,她的女儿似乎终于有了一点点的改变。哪怕这样的改变是那么的微小,可是对她来说却是十分的高兴。
“母亲,我明天就会回东京了。”想到礼拜一早上要上课,她得明天下午就回到东京去。不然,礼拜一早上的课会迟到了。她上次因为灵王的事情无缘无故的旷课几天了,在现世作为人类的学生,旷课毕竟是不好的行为。花衣想要做一个普通的人类,也想要努力做好一个好学生,所以想了想,在晚餐之后对着日诬子和子说了这样的话。
“这样啊,那好吧。本来还想带花衣出去透透气的,但是既然这样的话,那花衣就早点回东京去吧。一个人在东京生活,妈妈真的很担心你会不适应。但是你又不愿意让我们过问你在东京的生活,妈妈也只能盼着你每个周末回来神奈川了。”日诬子和子的确是一位慈祥的好妈妈,她很爱自己的女儿。
“下个礼拜我会早些回来。”周六和周日素来都不上课,花衣一般是周六的下午回神奈川,顶多周日的下午就会离开。但她之前在房间里想的很明白,决定了要承担这些责任,所以和这些亲人慢慢相处,即使不能当她们为亲人,至少也可以当做朋友来看待吧。
周日吃过了午餐,花衣便踏上了回东京的电车。她的父亲本来提出用家里的私家车送她回东京,却被她拒绝了。私家车面对的是一个司机,而公交车不止面对的是一个司机,还有上车下车的乘客。她可以看到更多形色的人类,也可以看到车窗外车流涌动的各种车辆。她喜欢这样的感觉,似乎也只有这样,才会有更多更大的真实感一般。
周一的时候,花衣刚到班上便收到了忍足侑士的邀请,说是有网球比赛,想请她去看。当然这样的邀约是在午餐时间发出的,所以忍足侑士也连带的邀请了当时在教室里的第三个人——相田真纪。
“唔,花衣,去吧。反正去看看也没什么不好。”虽然相田真纪对这些富家子弟有些感冒,不过运动无国界。管他是富家子弟还是贫穷人家,只要那场比赛精彩,便是最大的收获。所以,相田真纪对于这样的邀请,倒是蛮期待的。她希望可以看到一场令人满意的球赛,也仅此为止而已。
“网球比赛?”花衣想了想,那种黄·色跳跃着的小球,真的有那么令人着迷吗?是否就如同死神追求自己身体里强大的力量一般?她有些弄不明白,至少她在美国的那一段假期就没有弄明白过。思考了一小会,花衣感知到灵王的灵力以及状况都十分稳定,才缓缓的点了点头,答应了忍足侑士的邀约。她想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着迷于那小小的黄·色小球。
“那么,这个礼拜三下午,我会在网球场上等待两位可爱的小姐。”忍足侑士说话向来带着浓厚的自幼便带上的关西音。这并不是他故意的,而是自然而生的。魅惑的声音里,有着几许让人不经意之间听到便有些遐想的词汇,这也是他那么受欢迎的原因之一。
答应了忍足侑士要去看比赛,花衣觉得她有必要得去好好的了解一下网球这种运动。她在美国的那段时间,也仅仅只是看过比赛,而她这副躯壳的脑子里似乎篮球的讯息要多过于网球。篮球和那些曾经的花衣的记忆涌入记忆的海浪里,似乎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叹息了一口气,花衣暗暗的捏了捏拳头。不能被这副躯壳的记忆所影响,曾经的花衣是曾经的花衣,现在的花衣是她。
时间过的很快,像开了笼头的水笼头一般,流水哗啦啦的流出,而时间也在流水里顺着水槽流入了下水道里。
礼拜三的下午,冰帝有很多的男生和女生都没有去学校上课,而是去了公园看比赛。冰帝的每一场网球比赛,这些忠实冰帝网球fans都是不可错过的。而这些fans当中,冰帝男子网球部正选球员的后援团们更是首当其冲。
看着聚集在网球场边众多的冰帝学生,日诬子花衣暗暗的惊叹了一声。原来那小小的球竟然有那么大的魔力吗?可以汇聚那么强大的后援团。
“诶,看起来似乎他们还不错嘛。来加油的人挺多。”相田真纪是和日诬子花衣一起来的。受到了忍足侑士的邀约,她自然而然的想来看一场能满足她的比赛。没想到冰帝的声势竟然这么强大嘛。
冰帝的正选球员还没有走入场中,一队人马缓缓的走了过来。今次上场的并不是他们全部正选球员,而这样的地区预选赛还用不到他们全部的正选球员。再怎么说,冰帝的实力也是很强的。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用不上冰帝男子网球部的军师级人物——忍足侑士。
迹部景吾带头,忍足侑士走在他的身侧,后面是冰帝的其他正选队员,看到这一队人马的时候,冰帝的后援团很自动的为他们让出了一条道路,让他们能站在网球场铁丝网的最前面,能够让他们拥有最好的视野看到整场的比赛。
忍足侑士明白在这样的场合下不适合去跟花衣讲话,也尽量不想给她带去麻烦,所以只是用眼光轻轻的扫了一眼站在人群中却自然的和人群有一道清冷屏障气息的花衣后,便跟在迹部景吾旁边走到了铁丝网旁观看比赛。推了推眼镜,忍足侑士这个比赛的下午,首次没有将心思放在观看比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