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夜里只能听到寒风呼啸声,夜里很冷,一阵微风吹过,陆芷兮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耸了耸肩膀,天上的月亮照射出来的亮光映在大地上,显得更是有些凄凉。
搓了搓自己的肩膀,回到了厨房,因为要准备明天做的菜,所以她必须在前一天就要做好准备,不然第二天来不及。
将火点燃,站在火炉旁的她这才微微感觉到不是那么的冷,蹲在地上添着柴火,等待锅里的水先烧开然后准备做明天早晨的饭菜。
火上的水已经差不多开了,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拿米过来,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离开了锅灶旁,准备去食材库拿米。
回来时,看到了火上的锅盖被人打开过,以为是谁来打开水,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又加了一些水,盖上了盖子准备等它烧开,自己则是站在一旁往盆里倒着米。
挽起袖子,正准备淘米,突然听到了有人在外面叫自己,心里疑惑,直接走了出去,看到一个士兵正在门口站着,跟她说秦霖要见她。
陆芷兮皱了皱眉,秦霖要找她为什么不直接去营帐中,而是让士兵来厨房找自己,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跟着士兵来到秦霖议事的帐篷,里面聚集着几个军官,地上还跪着一个人,军官脸色的紧张让她也是跟着紧张起来,慢慢走到秦霖的身边,这才发现地上跪着的人是大厨的徒弟。
而且他的一只手背上红了一片,好像是被烫到了一般,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却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模样看着身旁的男人,询问着:“怎么了?”
“他说你故意烫伤他,让我给他主持公道。”秦霖看着地上跪着的人,眼中满是不屑,他可不相信陆芷兮会对他下手。
听到他不屑的声音,地上的人微微有些颤抖,他只是想赌一把,知道他跟陆芷兮关系匪浅,但是好歹是个将军,倘若执意偏袒陆芷兮,肯定会引来士兵的不满。
这样的话,就算自己受了罚,以后士兵也会对她冷眼旁观,无论是哪个都会让她在军营中待不下去,眼中游过一丝狡黠,故意装作很疼的模样哀嚎着,还故意把自己的手露在了外面。
他特地选在秦霖议事的时候前来,就是想让他当着众多军官的面前处理这些事,一旦他处理不好,军官肯定也会有所不满吧。
他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却还是没有逃脱陆芷兮的眼睛,冷笑一声,转过身,直接离开了帐篷。
见她离开,周围的人皆是一脸的吃惊,秦霖也是愣在了原地,突然有些看不懂陆芷兮想要干什么了,皱着眉头,听着跪在地上的人还在哀嚎,心里有些烦躁。
看出秦霖脸上的疑惑,还有其他军官的不解,以为陆芷兮是心虚离开,哀嚎得更加大声了,仿佛想要整个军营的人都来看看自己有多么的的凄惨。
渐渐地营帐门口果然围上了一些人,小声地议论着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声音虽然小,却还是有些吵杂,让里面的军官还有秦霖都觉得有些为难。
“哎哟,将军,您一定要为我做主的,我的手废了,以后还怎么做饭啊!”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甚至有些颤抖,脸上也是十分痛苦的模样,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只差没有满地打滚了。
听到他的哀嚎,心里烦躁不已,又不知道陆芷兮去了哪里,不禁觉得头疼,闭上了眼睛,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立马睁开了眼睛。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看到了地上的人满地打滚,衣服已经湿透,还可以看到上面冒着热气,而在他的旁边,站着一个手里还端着盆的人,小脸上满是怒火,带着一丝挑衅,更多的鄙夷。
“这才是我波的,还请将军责罚!”将手里的盆丢在一边,无视地上满地打滚的男人,直接跪在地上,眼眸中满是狠意,脸上却又一丝委屈之意。
周围的人唏嘘不已,看着营帐中满地打滚的人,他的身上虽然看不出伤口,但是五官已经痛得扭曲在一起,声嘶力竭哀嚎更是给原本就有些凄凉的夜里加了一些凄惨的感觉。
陆芷兮端过来的水其实不是很烫,只是因为他的手背本来就被水烫过,所以即使是一点点温热的水都会让他痛苦不已。
满地打滚的人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身旁跪着的人正满脸委屈的看着站在台上的人,赶紧跪在地上,不敢碰自己手上的手,眼中好似要冒火一般看着身旁的人。
“将军,你亲眼所见,还请将军为我主持公道!”强忍着手背上的疼痛,脸上仍旧是痛苦得扭曲,身上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让人看着格外的狼狈。
知道陆芷兮是无辜的,看到他还在装模做样,嘴角勾起,眼眉微挑,原本就是玩世不恭的脸上多了一丝桀骜不驯的模样,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
“要我为你主持公道?好啊!”说罢转过身,回到了刚才自己的位置,没有说话。
因为他不说话,周围的人也不敢出声,偌大的帐篷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甚至可以听到他衣服上的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一阵凉风吹进营帐之中,不知道是因为夜里的寒冷,还是气氛的凝重,浑身湿透的男人突然打了这个寒战,嘴唇有些发紫,脸上铁青,眼眸中满是怒意。
“好!做得好!好一个恶人先告状!这出戏演的不错!”看着跪下地上的男人身体颤抖着,挑眉轻笑一声,直接伸出自己放在身后的手,一边鼓掌叫好,一边打量着他脸色的变化。
听到他的拍手叫好,声音轻快柔和,说出来的话却让他脸色变得煞白,木讷地抬起头,对上他满是杀气的目光,好像被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眼,让他几乎窒息。
身体颤抖着,眼眸呆滞好似游神在外一般,衣服上的水还在不断地低落,每滴一滴都让他心头狠狠一怔。
“将军!我没有……”演戏两字还没有说出口,面前的男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让他一下子咽回了自己想说的话。
“先别激动,好戏才刚刚开始!”秦霖说完,微微抬了抬手,从他的身后走出来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