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葛思恬到访, 曲琪一点不觉得奇怪。
就像是她刚去国家队人生地不熟,那时候也是会找熟悉的人来了解情况, 不管有没有实际帮助,不过心理安慰是有了的。
葛思恬来自辽宁, 国家队里现在辽宁队的没几个,而且都是男二队的,葛思恬晚上跟着一起吃了饭,聊了许多之后就来找曲琪了。
她没有喊苗元元,就算是喊了后者也不会来。
“甜姐,来的这么突然,怎么之前也不跟说声?”乔俏巧现在还没搞清楚到底属于什么情况, 难道是跟自己一样?
“跟你说了还能给我接风洗尘?”陵州这边训练基地建设的好是不假, 不过有点穷乡僻壤的意思,周围的配套设施还真是没怎么建立起来。
想要出去玩来回坐车就得半个小时,关键是训练基地周围并没有那么多出租车。曲琪觉得这次教练们之所以选择在陵州冬训,看中陵州天气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还是想要把他们憋在训练基地, 断了出去玩的心。
乔俏巧被堵了一句,别说,她还真是做不到。
“再说了,你们国家队的都没内部消息,还好意思问我?”葛思恬接到通知也是摸不清头脑,不过这是机会,尤其是有乔俏巧这么一个现成的例子, 她肯定会抓住的。
乔俏巧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这不是曲琪不在,我也没搞清楚状况嘛。”她只知道要从省队里选人,没想到女单这边参加冬训的是俩熟人。
“行了,我是来叙旧的,又不是过来兴师问罪的。”葛思恬看着在那里忙活的曲琪,“还没恭喜呢,你可是咱们羽毛球队第一个最佳女运动员。”
体坛风云人物举办了十多届,只是当初的国羽女单小花层出不穷,没有谁能够形成绝对的统治力,到最后也没能拿到这个最佳女运动员。
曲琪这多少是占了点便宜,有点像是捡漏。
奖杯被曲琪丢到训练局宿舍了,她还不至于大老远的把东西从北京带到海南。
“那你们就当我是抛砖引玉好了。”曲琪收拾笔记本和书,她日常学习任务就没停过,“甜姐,你跟谁住一起,在几楼?”
葛思恬意味深长地看了在那里收拾东西的曲琪,“是跟我们省队的一个打混双的师妹,怎么了?”
“没事,帮巧巧打听下看方不方便找你去玩。”曲琪把自己这边桌面收拾干净。
一旁乔俏巧瘫在床上,“甜姐你都不知道,曲琪现在嫌弃我了,你看看她的桌子,再看看我的,我觉得我俩快要离婚了。”
“离婚?”葛思恬一时间没理解这个词什么意思。
乔俏巧给她解释,“唐老经常说双打像夫妻呀,我跟曲琪这是青梅竹马谈恋爱,不过我俩这样……”看着曲琪那整整齐齐的桌子,再看看自己这边放满了零食、零食、零食,乔俏巧觉得她们不像是住在同一房间里。
葛思恬若有所思,“我师妹想要双打兼项,要不曲琪你考虑考虑?”
还没等曲琪开口,乔俏巧连忙道:“不要!”她跳到曲琪床上,一把抱住了曲琪,“想都不用想,她还得打单打呢,女双搭档肯定不能兼项。”
曲琪觉得自己被勒得要喘不过气来了,“甜姐就是开玩笑,你紧张什么?”
感觉到乔俏巧松开了胳膊,曲琪松了口气,“反正你都说了跟我搭档不下去了,管我找什么搭档呢。”
下一秒,她又是被乔俏巧肋住,“谁说的,也就我能将就你,换个人试试。”乔俏巧不松手,葛思恬看着那俩打闹的人有点羡慕。
去年五月份,刚到晋水的曲琪还有些生分,跟谁都客客气气的,就算是跟乔俏巧也是客套多于亲昵,现在这房间里三个人,自己才是那个格格不入的人。
东扯西扯聊了一会儿,葛思恬也回去,明天开始她也要开始冬训,很是有必要好好睡一觉迎接国家队的大集训。
乔俏巧锁上了门,压着嗓子,“你说她真的不是来探路的?”
曲琪拿着浴袍去洗澡,“少看点悬疑片。”脑子都傻了,看谁都是嫌疑犯。
乔俏巧猛地晃了下头,“没意思。”她决定还是去看看电视醒醒脑。
……
曲琪对于两个老相识的到来表示了欢迎后,开始她的冬训训练,她有自己的目标,也在为目标而奋斗。至于葛思恬和苗元元,她们参加她们的冬训,自己练自己的,还不足以影响曲琪的节奏。
冬训头几天的新鲜感过去后那就剩下枯燥,哪怕是教练组增加了沙坑和泥潭的训练,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只不过增加了运动员们的训练量而已。
而伴随着新年的到来,国羽的传统节目也将上演国羽春晚。
队员是表演的主力军,每个单项都要拿出自己的表演项目,除此之外还可以自由组合进行项目演出。
看到通知后曲琪犹豫了一下,“那我要表演几个项目?”
石旭东被问题弄得一懵,倒是康曼羽笑着开起了曲琪的玩笑,“你来个大变活人,郭指他们肯定乐开了花。”队里兼项的有那么几个,不过多是出现在双打组,尤其是男双。
国羽男双很难出成绩,所以很多男双运动员都兼项混双,没办法他们总是得需要成绩的,不然双打项目本来就没什么商业活动,靠着男双又指望不了奖金,能怎么办?
而最严重的情况莫过于男双组合两人都兼项,之前这种情况出现过,胡金盛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混双能出成绩也就罢了,不过唐邵武主管男双后,情况有所收敛。
现在男双一队二队加起来有十四个人,有那么四对组合都是不搞兼项的。
所以康曼羽提议曲琪可以去跟男双取取经,说不定就知道怎么玩了。
孙维柯退休后,女单组这边由朱启民担任临时的主教练,等到苏杯结束后再进行竞聘确定正式的女单组主教练。对于曲琪这个提问,石旭东一懵,谢天豪为之一笑,而朱启民则是皱起了眉头,“虽然兼项,你还是主打女单,不用管双打那边,要是岩峰和小高有什么异议,你让他来找我。”
朱启民一点都不幽默,曲琪点了点头,“知道了。”
女单组的会议并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朱启民让大家回去再想想,明天晚上再碰一下确定节目表演。
康曼羽拉着曲琪走得快,“老教练都有些冥顽不灵,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脸上写着不高兴吗?”
“没写,不过我也是过来人。”康曼羽耸了耸肩,“得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能好好休息的时间不多了。”
一开始曲琪还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可是第二天晚上她听到隔壁传来的鬼哭狼嚎的声音时,她有点明白了康曼羽的话为了准备春晚节目,大家都会比较“卖命”。当然,也不排除用鬼哭狼嚎来发泄苦逼训练一天还得排演节目的郁闷。
乔俏巧蒙着头睡都觉得自己睡不着,她看着坐在那里看书的曲琪,“你没啥想说的?”
曲琪昨晚没能睡好,虽然查寝之后大家都安生了下来,不过她做梦都是男队员的吼声,一夜没安生,再加上一天训练,现在她有点黑眼圈。
听到乔俏巧这么说,曲琪看了她一眼,有点苦大仇深,“这酒店隔音效果太差。”虽然训练馆建设很好,可配套的酒店公寓肯定偷工减料了。
半晌等到这么个结果,乔俏巧无力地拿枕头盖住了自己,“啊啊啊……”
曲琪没等来乔俏巧的疯狂,因为很快乔俏巧也开始了鬼哭狼嚎模式,她要跟女双组的左呦呦她们合唱,而在此之前乔俏巧先开始练歌模式。
这要是在北京,大家肯定就自觉去ktv练歌,包间门一关,谁管你房间里狼嚎什么。
可现在条件不允许,又不好意思在外面丢国羽的人,所以一切噪音就只能国羽内部消化。
乔俏巧有那么几天晚上没看到曲琪,她后知后觉地问了句,“你不表演节目?”
“怎么可能?”曲琪耸了耸肩,“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还保密主义,至于吗?”乔俏巧郁闷地去洗澡,只是没几分钟她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里出了来,“跟我说呗,你不说我这几天都会睡不着的。”
曲琪被她甩了一身水,像是猫咪抖毛似的甩了下,“没事,反正你这几天不嚷着失眠吗?负负得正,说不定就能睡好了呢?”
乔俏巧:她现在特别想说友尽怎么办?
2月5号,农历年的除夕到来。
国羽陵州训练基地结束了丰盛的晚餐后,大家都很是自觉地搬着小板凳拿着瓜子薯片各种小零食去了酒店的大礼堂。
辞旧迎新,而国羽春晚也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