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以为我智商五十二，就么好骗吗？又不在一个省，他还能给我穿小鞋？”简直是搞笑。
“武倩跟那个葛思恬一个省的吗？”陆昀言简意赅，即便是这俩人不是出自同一省队，可葛思恬还不是得照顾武倩？
听到这话曲琪脸上笑意一僵，她忽然间抓住了陆昀的胳膊，“哥，你得救我。”
陆昀皱了下眉头，“先松手。”女孩子家留那么长的指甲干什么？他都要被掐死了，拿什么救她？
曲琪乖乖听话，陆昀说的是，武倩她爸要真想收拾自己有的是办法，她可不能大意了。而且万一他升官了怎么办？调到了中央，那自己岂不是更前途晦暗？
“回去把你手指甲剪了。”
“你跟我说怎么办，我现在就剪。”
听到这话陆昀哭笑不得，说的好像是她随身带着指甲刀似的。
“行了，也没啥大不了的，他要真是有这么大的能量，早就把他闺女送到国家队了，还用走集训这条路子？估摸着是想给武倩镀镀金，将来当个俱乐部的教练什么的有个长久营生。”
虽然知道陆昀不会骗自己，可曲琪还是有些担心，“你确定他不会升到北京去？”
“你以为升官发财死老婆是那么容易实现的吗？再说了你要是能到国家队，打出点成绩你们省队恨不得把你捧到天上去，还用怕他？”
现在女单势弱，但凡是能在国际赛场上拿到点好成绩，那绝对是被当重点栽培对象的。
国家队重视了，本省重视了，还用在乎其他省队的一个官员？
曲琪想想也是，虽然她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将来笑傲国际羽坛，不过她有件事琢磨着不对味，“那你吓唬我干嘛？”
“看看某人到底是不是智商五十二。”顿了下，陆昀接着说道：“不过我发现不是五十二，你智商是二十五。”
陆昀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欠扁，曲琪想要反驳都没有立场。
她一直觉得自己挺聪明的，可现在被陆昀打击的她有些郁闷，在陆昀面前她好像智商还真是二十五。
操场不远处宿舍楼的灯光明亮且温暖，陆昀眉眼间都被这远处的灯光温润了几分，“小饼干。”
“嗯？”曲琪有些心不在焉的，就算是现在陆昀道歉，她也不接受。
陆昀还能听不出她的那点小情绪？不过他并不放在心上，“别忘了你也有后台。”
曲琪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想要反驳。
她哪有什么后台呀？她老爸就是一个省二队男单选手，好点的成绩都没有，人际关系也没给自己留下，虽然培养了几个还算可以的徒弟，不过师徒关系也就那样了。那几个师兄师姐自己都没出成绩，拿什么提携自己？真要是说有后台，那她这后台未免也太寒碜了些。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陆昀又是开口，“我就是你的后台。”他好歹也是国家队的，拿出去炫耀不丢人。当然，一看就知道曲琪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甚至于连室友都瞒着。
可是在集训队，他不可能跟曲琪没交集，遮遮掩掩反倒是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还不如有一说一，而且那些人知道自己跟曲琪的关系，暗地里说什么他管不着，起码明面上也会跟曲琪交好。
曲琪有这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脑子短路了，直到她又是被陆昀弹了个脑瓜崩这才回过神来，“我才不。”
这次换陆昀错愕了一下，就听到曲琪那坚定的声音，“我也会进国家队的。”
这还真是意志坚定。
陆昀忍俊不禁，“铁了心了要进国家队？”
曲琪没说话，而是很郑重的点头。
“原因不能跟我说？”
“能呀。”刚才还是严肃的小脸上此时此刻挂着狡邪的笑，“咱们交换，你跟我说你为什么转到男双组，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执意进国家队。”
听到这话，陆昀苦笑了一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什么时候都开始跟我讨价还价了，嗯？”他这个“嗯”字拖着尾音，让曲琪觉得自己小心脏一颤。
“你就当我没问，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回去看录像呢，哥你也早点回去睡觉。”
说完曲琪就一溜小跑离开了，她觉得刚才自己是碰到了陆昀的逆鳞，有点怕怕。
看着一句话转身就跑把自己丢下的曲琪，陆昀笑着摇了下头，这见风使舵的劲儿，还是当年那个小丫头。
曲琪几乎是一口气跑回去的，关上房间的门后她才松了口气。
“有狗在追着咬你，还是世界末日到了丧尸爆发？”
倚在门上的曲琪听到这一句话几乎是下意识地蹦开了，房间里没开灯，她还以为乔俏巧出去串门没回来。
忽然间黑暗中传来这声音，她吓得魂魄都要出窍了好不好？
曲琪伸手去开灯，只是却被乔俏巧一声呵斥住了，“别开灯。”
曲琪手一哆嗦，下一秒手机灯光映衬下乔俏巧那脸都是苍白的，活脱脱像是电视机里爬出来的人。曲琪再也忍不住，“啪”的一下就是开了灯。
乔俏巧脸上满是挫败，“不是说了别开灯吗？”这三堂会审的气氛一下子就没了，多不好玩。
“无聊不无聊？”曲琪眼睛躲闪了下，刚才乔俏巧那苍白的脸对她的刺激有点大。
“不无聊呀。”手机往沙发上一丢，乔俏巧也把自己丢到了沙发上，“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跟陆师兄多聊会儿呀？”简直是浪费了自己一片心意。
她还担心自己当电灯泡不合适，强迫着自己压制住心中那泛滥的好奇心没跟着陆昀和曲琪一起出去散步，结果倒好，她还没想好再怎么盘问曲琪得到答案，曲琪就回来了。
曲琪：……这话说的，她都觉得自己回来这么早好像是辜负了乔俏巧的一片心意似的。
“行了，是我不对，之前没说。”曲琪接了杯水喝，“我跟陆昀早就认识，他小时候在我爸的球馆练过球。”
“卧槽，青梅竹马呀！”
“什么青梅竹马。”曲琪汗颜，“能不能别乱用成语。”在陆昀眼里，自己就是那个从小就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的小丫头。
“到底怎么回事，那你刚来的时候为啥还不认他？”这时候不该是师兄妹相认的桥段吗？她记得曲琪好像刚看到陆昀的时候很震惊，好像也不知道……
“其实好多年没见了，他一开始在我爸的球馆启蒙，后来进了市队、省队，一步步的到了国家队。我跟他也就断了联系。”
最后一次见陆昀，那还是六年前，当时陆昀被选入省队，特意来她老爸这里报喜。
毕竟培养出一个运动员进入省队，这是球馆，也是他老爸的光荣事迹。
“等一下，我脑子有点晕。”乔俏巧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那他这几年来逢年过节的时候就没去看过你爸？”
她们运动员向来注重师生情，尤其是对启蒙教练格外的敬重，逢年过节但凡是有时间都是要去拜访的。虽说国家队训练任务比较紧，可是平日里也该有时间呀？
怎么还能这一晃就好多年没见了呢？
陆昀是这么忘恩负义的人吗？乔俏巧有点不能相信，尤其是今天还看到陆昀帮曲琪撑腰。
“他是在外婆家住的时候跟我爸学的羽毛球，进市队和省队那都是回家乡后的事情。”曲琪嘴上解释着，其实她头些年也私底下跟她爸抱怨过。
陆昀不是她老爸培养出来的第一个省队队员，也不是最后一个，其他的那些师兄师姐总是会找机会来看望她爸，可是曲琪从来没有见过陆昀。
当初还是中二少女的曲琪很是恼怒这个师兄的没良心。
曲天成很是耐心的跟女儿解释——你陆昀师哥只是太忙了，逢年过节他有给我打电话的。
曲琪一次都没撞见过她爸接到陆昀的电话，所以觉得她爸都在骗她，一切都是借口。
她不信陆昀连这么一两天的假期都没有。
只是这两年来长大了，对于国家队了解的多了，她知道她爸并没有骗她。
陆昀不是不想来，只是真的没时间，刚进入国家队谁敢懈怠？请假回家探亲？那你干脆待在家里好了。而等到步入国际赛场，不拿点成绩怎么面对家乡父老？
一张英俊帅气的脸能够在一部分球迷中吃得开，可是在赛场上并不会有太多的优势。
成绩，才是衡量运动员的唯一标准。
而显然，头些年的陆昀没有达标。
“我说呢，总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这个样子。”乔俏巧终于明白了，曲琪和陆昀并不是一个省队的，她就说嘛，陆昀怎么会是忘恩负义的人呢？
“你放心曲琪，我不会乱说的。”乔俏巧举手保证。
曲琪看她郑重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也没啥，现在咱们大家跟他不都是师兄妹吗？”她打了下乔俏巧的手，“行了，故事听完了，陪我来看录像。”
乔俏巧：她能选择继续听故事吗？不想白天里被训练折磨，临睡前还要被比赛录像折磨呀。
对于乔俏巧的一脸难色，曲琪有对付的办法，“那回你自己房间睡……”
她还没说完，乔俏巧就认栽了，“看，我陪你看还不行吗？”要不是因为她认床，她才不会屈服于曲琪的淫·威。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乔俏巧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