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聿凝视着眼前的言一色,心不在焉,怎么看她都欢喜,越欢喜越心痒,他忍不住捧起她的脸,蓦地又摁进怀里。
突然间进入视野黑暗的言一色:“……”
握草,这大暴君又抽什么风呢!她什么也没做,就说了两句再正常不过的话啊!
没过多久,迟聿松开了一脸懵逼的言一色,带着她回宫了。
苏玦、墨书、言序和言辞,看着两人的背影渐渐远去,迟聿和言一色的对话声隐约飘来。
“我刚才是有说什么愚蠢的话吗?让你都不屑理我。”
“孤怎么没理你?看你、抱你、牵你……不算?”
“我说的是——你、不、回、我、的、话。”
“孤有吗?”
“你再装?找掐是不是!”
“咳……孤只是看你看得出神,忘了回,色令智昏而已。”
“咦?你是在变相夸我有魅力么,会夸你就多夸几句!”
“用话语夸,太苍白单薄,孤换成行动夸……行不行?”
“什么行动?”
不知迟聿紧接说了什么,言一色拔高了分贝的声音响起,带着十足的穿透力,“我掐死你!”
再无说话声传来,两人大概走的远了。
苏玦几人面面相觑,谁也没说什么,少顷,他提出告辞,墨书也跟着他一起走了。
言序看向受了伤的言辞,“走,去你房中,我为你处理伤口。”
言辞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两人走进了房内。
而寒鸦、山凉等人,则守在房门外。
至于包括言治在内的一地死尸和血水,他们没有管,因为有的是会管的人。
……
言语见到回来的沃野,从他口中得知了言治被言序杀死,震惊失语,脸色刷地惨白,她不相信!
言语扭头冲出了房门,发疯般往飞骋院赶去,待见到一地惨状后,恶心的感觉布满遍身,她双膝一软,跪坐在地上干呕起来。
跟随她过来的婢女尖叫一声,害怕地跌坐在地。
得知消息的言夫人,此时由府上大管家越叔陪着,也失魂落魄地赶了过来,她先是看到了言语,再看清了院内的情形,脸色一瞬苍白如纸,脚下连连后退,眼看一个踉跄不稳就要摔倒,王嬷嬷及时扶住了她。
主仆两个紧紧挨在一起,脸上的惊恐不安如出一辙,言语这时候看见了言夫人,仓惶站起身,跌跌撞撞扑过去,泪流满面哭嚎,“娘,父亲……父亲……父亲他……”
言夫人浑身一僵,眼神麻木呆滞,她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子将言语推开,一步一步朝院内走进去,看到颈间被鲜血染红的言治后,泪水蓦地涌了出来,她一下扑过去,趴在言治身边崩溃大哭。
言语也走了上来,母女二人抱在一起悲伤哭泣。
越叔、王嬷嬷等人在两人身后跪下,全都红了眼睛。
此时言治部署在暗处的人也都冒了出来,本是为今夜所用,但因言治的死太过突然,还没来及派上用场,一切就结束了。
这些人中,领头的人是言治两个心腹长拓和游满,以及暗卫首领。
众人齐齐跪下,为自己的主子默哀,送他最后一程。
片刻后,长拓三人带着所有人站了起来,他吩咐一些人为言治收尸,而后,看向了不远处守在房外的寒鸦和山凉,一声令下,带着为言治报仇的心,冲了过去!
……
慕王府。
了闻院的书房内,聚集了南泽、慕子今、无名、无隐以及百里念。
百里念因为是秘密来京,绝对不能暴露身份,所以没有参与今夜大将军府内的行动,左等右等,等来了言治身死的坏消息,但他失望过后,倒没有太多不愤,一直保持着冷静从容。
无隐是所有人中最放松的,心下是置身事外的态度,但在心情糟糕的无名面前,也不好表现出来,于是面上一派冷凝。
无名接连喝了好几杯茶,才冷着脸看向南泽和慕子今,“言妃的实力,很强?”
一路上,这是一个他越想越心惊的问题。
南泽斜坐在椅子上,身上带着未退的冰寒锐利,桃花眸微微眯起,皮笑肉不笑道,“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言妃的身手之迅疾,超过我们所有人的想象。”
言一色的身法快,无名知道,但他一直认为她的快,在自己能应付的范围内,但听南泽的语气,是他想的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