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隐和苏玦又打了一会儿,最终负气离去!
天色已经暗下,院中各处渐次掌灯。
苏玦扔掉手中树枝,负手而立,望着无隐逃离的方向,眸色暗沉,寻不到一丝光亮。
墨书和青杀两个坐在暖阁门口,无聊得快要数地上的蚂蚁了。
墨书瞧了几眼身处浅薄朦胧夜色中的苏玦,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过去,哥俩好地揽住苏玦肩膀,“人走了,到饭点了,走,喝酒吃肉去!”
“嗯……我让人摆饭。”
苏玦应了一声,神色恢复如常,气息温暖和煦,回头叫上青杀,三人一起往饭厅走去。
墨书不以为意地开口,“古裳的事怎么办?让她一直昏迷着?”
青杀瞥了眼苏玦的神色,沉声道了一句,“无隐既然想接下她这个麻烦,为何不让他将人带走?”
苏玦直言不讳,“我的私心。”
青杀愣了愣,到底无话可说。
墨书拍了拍苏玦肩膀,重重地叹了口气,幸灾乐祸地调侃,“兄弟,你留着她也只是权宜之计,她不在娘娘那里报复一下,是绝不可能消停的!我不觉得你有办法,留她一阵子就交给无隐吧!唉,看上这么个蛇蝎心肠,心比天高的女人,你可有罪受了。”
苏玦轻笑了一下,“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
丛京,百花楼。
从不对外开放的楼中顶层,所有房间被打通,变成一处奢华香靡的场所。
无隐放松身心,沐浴更衣又用膳饱腹后,斜靠在价值不菲的美人榻上,只着里衣和一件馥郁芬芳的松垮外炮,领口凌乱敞开,隐约能看到挂在脖子里的一个项链,上面串着一个紫金色的钥匙。
他闭着眼小憩,怀中搂着一个穿着清凉的貌美女子,身段丰满妖娆,不言不笑便散发着致命魅力,勾得人蠢蠢欲动,定力不足的毛头小子见了,怕是要喷鼻血。
她拿了一把精美点缀珍珠的团扇,轻轻为无隐扇着,一双媚眼,波光流转,暗含情愫,时不时落在无隐身上,奈何得不到任何反应,轻咬着水润下唇,羞恼娇嗔。
“笃笃——”
门被敲响。
看似睡过去的无隐竟是立即开了楼,“进。”
一名英俊高大的侍卫模样男人走了进来,向无隐回禀了他交待自己去查的一切。
无隐睁开了眼睛,深若幽井,冷锐犀利。
他让自己人去查的内容,是苏玦和言一色之间的关系如何,以及苏玦当年和墨水的爱恨情仇,另外还有个他对古裳的态度。
言一色想得没错,无隐确实不会仅凭他所看所听到的,就真的相信苏玦和她有嫌隙,相信墨水是苏玦挚爱为她守身如玉,所以在中招后才深受刺激,恨上他不说,行事上还出现一丝偏激,有点不管不顾收不住戾气的劲儿。
这些还是要自己去查了才放心。
而目前得来的结果,基本与他心中所料想的没差,只是苏玦对古裳的态度,还是要进一步盯梢。
无名和古涛想利用古裳对苏玦施展美人计的安排,他心知肚明,同时也清楚,他们两个其实就没指望古裳能将苏玦迷到叛变的地步,不过费一番功夫,分一点苏玦的心神还是可以。
而他们所谋,就是在日后某种关键时机里,通过古裳让苏玦出现一个失误就足以!
因为苏玦这人,就算用上三五年时间布线,算计他和迟聿离心,以至背叛的结果,成功的可能也不过五成,更何况如今布线时日短,且以后也不会长,更是天方夜谭!
但是,无隐今日发觉了苏玦和言一色不和的苗头,而言一色又是迟聿的逆鳞,怎么想,也是有空子可钻!若是运气好点,碰上什么天时地利人和,利用言一色的特别存在,彻底挑起内部矛盾都不是没可能!
无隐想着,苏玦墨书几个对迟聿忠心不二,若是让他们觉得言一色可能危害迟聿,早就对她不满的苏玦一定是最好煽动的人,而一旦苏玦对言一色下手,迟聿能置之不理?
无隐越想越觉得此事可图,陷入沉思不可自拔。
“公子……”
直到一道甜腻绵软的声音响起,无隐才回过神来,女子热情地埋首在他怀里,也不顾还有另一人在场。
无隐抬手抚上女子披散墨发的背部,看向等候他指示的下属,沉声道,“该盯的继续盯,下去!”
“属下告退。”
关门声响起,扑在无隐怀里的女子大胆起来,柔荑伸进……
“啊!”
头发被一股大力扯住,头皮紧缩起尖锐的疼痛,女子瞬间飙泪,惨叫出声,紧接着,她只觉身体腾空,被人用力扔了出去,撞到角落里放置的一个花瓶里,‘砰’地几声,花瓶碎了,她人落在满是碎片的地上,气若游丝。
外头侍候的一个中年妇人听到房中动静,看到女子的惨状,惊讶是有,但稍纵即逝。
“主子可是腻了?”
腻了就意味着死。
无隐妖孽的眉眼间染着邪肆的笑,“留着。”
妇人微皱,没腻?那就是她做了什么事,惹了主子不快。
妇人正想着,忽听无隐道,“着人来伺候本公子沐浴,准备新袍……带着满身脂粉气,可不好出门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