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政现在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贬为庶人,这是何其严重了, 那就意味着他将要离开皇宫,要靠自己双手养活自己了, 对于他一个一直以来养尊处优的太子来说,那是极其困难的。
“父皇,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错了。”
太子政这个时候才开始认错,可惜一切都太晚了。元德帝早就有废太子之心,从太子政很小的时候就有了, 可是隐忍这么多年都没有废他, 有很多的原因。毕竟太子政乃是他的亲子,也是元德帝的第一个孩子,是他自己立的太子,做出的决定, 而且大夏自建国以来, 从未有过废太子的先例。
加上崔家也是太子政的后台,崔淑妃是太子的生母,太子若无重大过错,即便有了重大过错,元德帝还是留有余地,可是今日太子政犯下的事情,如此的愚蠢, 已经到了不能在纵容的程度。
以前元德帝觉得何不食肉糜的晋惠帝司马衷乃是历史杜撰夸大的,元德帝就不认为这世间有如此蠢笨的人,如今元德帝算是信了,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亲生子,是他立下的太子爷。这样的人若是不废,大夏岂不是在他手上亡国了。
“你跪安下去吧,明日去见你母妃一面,即刻离开皇宫。”
元德帝冷着一张脸,太子政自然不愿意走了,他知道他若是走了,怕是永远都见不到元德帝了。没错,他是元德帝的儿子,可是元德帝不止他一个孩子,元德帝共有十子八女,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个孩子,且都已经成年了,元德帝还有很多其他的选择。太子政如今才意识到危机感,他怕了。
“崔首辅,崔首辅……”
太子政见求元德帝没用,自然就去求崔首辅了,崔首辅乃是他的外祖父,从小就很疼他,还亲手教习过他课业。可崔首辅如今哪里敢说话啊,他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如今这个时候恨不得从未认识太子政。
“李福顺,派人将此人拖下去。朕不想见他。”
元德帝闭上了眼睛,李福顺忙命人上前来拖太子政。
“父皇,父皇,你不能如此待我,我是大夏的太子爷,我是太子,父皇,父皇,你就一点都不顾及骨肉亲情吗?父皇,你就如此狠心吗?我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太子政如今还没有完全觉醒过来了,这要是换成其他人,那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了,他就是千刀万剐都不能弥补他犯下的大罪。元德帝这样的处罚已经算是轻的了,就是看在骨肉亲情的分子上了。可是太子政如今还是这般,简直是愚蠢至极。
而现在最苦恼的那个人是元德帝了,他要和魏皇道歉,一国君主要跟他国君主道歉,这是何等的丢脸,可是元德帝没有办法,总不能因为太子的过错,两国交战吧,而且他本来就不占理。到时候苦的也是百姓。大夏好不容易如今少了战事,不能再打了。
第二天,崔淑妃的宫门禁闭,她从昨晚就听闻太子的事情,伤心自然是伤心了,可因她怀孕了,也就没有那么伤心了。原本赵政是她唯一的孩子,也是在唯一的砝码,如今不一样了,她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即便太子政被废了,她这个孩子也是皇家的人,也是皇上的骨肉。即便成不了太子,她以后也无忧了。
而赵政自从长大了之后,与她的关系也日渐疏离。最主要的是赵政如今已经被元德帝给厌弃了,现在所有的人都恨不得与他毫无瓜葛,害怕被牵连其中。
崔淑妃为了她腹中的胎儿着想,也不会去见赵政的。
“淑妃娘娘身子不适,还请你回去吧。”
如今赵政已经被贬为庶人了,这是大夏皇宫都知道的事情,这些宫人见到他也不必行礼了,其实地位都一样了,赵政自然是不适应了,可是他也无法。
这些宫人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还对赵政有好脸色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这是在凤藻宫中,是淑妃娘娘的地段,想着赵政到底是他的儿子,这若是赵政出去了,谁还把他当一回事情。大夏虽然是第一次废太子,可从来都有皇子亦或者公主被贬为庶人的先例。庶人就是庶人,和一般人一样,没有任何的特权,而且永不能回宫。
“母妃,儿臣想要见见你,这可能是儿臣最后一次来见你了,你以后若是想要见儿臣怕也是见不到了。儿臣……”太子政还在外面哭诉着,那叫一个凄惨。
崔淑妃自然也是听见了,她的眼中含泪,她当然心疼了,这可是她的儿子,从小看到他的,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儿子,可是那又如何呢?对于赵政出这样的事情,崔淑妃认为她也是有责任的,腹中的这个,她一定要严厉一点,一定要他知道民间疾苦,不能和赵政一样,做什么事情形同儿戏。
“娘娘,你看,要不老奴就让太子爷进来瞧瞧你,你瞧你都……”
陈嬷嬷是看不下去了,忙上前来问。而崔淑妃的手也只是微微的摆了摆:“陈妈妈他已经不是太子了,他如今已经是庶人了。本宫是不会见他的,你命人让他走吧。”
“诺!”
陈嬷嬷忙对身边的宫人说了几句,那人就再次出去,与赵政说了,赵政面含泪水,对着宫门就磕了三个响头:“母妃今日既是不见儿臣,儿臣也是无法,儿臣只愿母妃身体安康,儿臣走了,感谢母妃养育之恩。”
说着又是三个响头,崔淑妃此时就站在宫门之内,这母子两人只有一门之隔,她多么想推开宫门,去看赵政一眼,可是她不能,他必须控制的住,这皇宫大院里面到处都是眼线,她还有一个孩子呢。
赵政最终走了,领着一大家子离开了皇宫,成为了一名普通百姓。太子被贬,自然太子妃以及他的众姬妾也不能留在皇宫之中,全部跟着一起走了。
这一路上自是愁云惨淡,凄凄惨惨,都是哭声,赵政的也是心烦意乱。等到赵政出宫,开始普通人的生活的时候,才知道这生活的不易,才知道这民间的疾苦,才知道以前的他是多么的蠢笨,可惜一切都太迟了,也来不及了。
赵六子在早晨的时候,又来询问了一遍,问傅春江有没有醒,月牙依旧回答没有醒。赵六子就回去了,随后韩太医也来瞧过了一次,给诊了脉,说脉象平和,并无生命危险,至于为何没醒,还有待观察。
等到这些人都走了之后,傅春江才睁眼,月牙将自个儿听到的事情都和傅春江说了一通,那就是元德帝去给魏皇道歉了,魏无忌这个人倒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只是还是为难了一下元德帝,让元德帝为其牵马。
这在旁人瞧来,也就举手之劳的事情,可是让元德帝这大夏一国之君给魏皇牵马,已经是极大的侮辱。最终元德帝真的去牵了,魏无忌也信守承诺,那就是撤兵。
当然魏国一直都在抗议大夏蹴鞠队赢了比赛的事情,一直说马永贺假摔才给大夏赢了点球的机会,表示不服来着。当然大魏这个请求已经被驳回了,当时的裁判是大秦的人,是大秦的裁判判定罚点球的,裁判说他马永贺是真摔的,大魏输不起球来着。这不又扯皮上来了,反正结果不会改,大夏就这么淘汰了大魏进入下一轮,对战大秦。
只是因守门员傅春江如今中毒了,比赛又推迟了一个月,主要是因大夏就傅春江一个守门员,这也让大秦蹴鞠队十分的无语了,可是据说傅春江实力非凡,大秦的蹴鞠队员愿意等他好起来,一个月等得及。
“二爷,你都醒了,你瞧如今时间都解决了,你怎么还不让我告诉他们?”月牙有些不懂了,傅春江将手背到了脑袋后,头就枕在手上,扬了扬眉毛,如今他精神是好多了,冲着月牙咧嘴一笑:“月牙,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月牙一瞧傅春江这熊样,就知道他怕是好多了,“贫什么啊,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说啊?”
月牙还是很害羞呢。
傅春江趁着月牙不注意的时候,猛地起身对着月牙的脸就是吧唧一声,“换我亲你一样。”这一亲,月牙的脸真的噌的一下就红了,烧的起来。
“你这人,不正经。”
傅春江嘿嘿的笑了笑:“现在醒了,这些人可不是让我们回家养着了,在这里好吃好喝的让他们伺候多好啊。我要在这里躺一个月呢。月牙你也在这里吃一个月,哼,不然我岂不是亏大发了,我可是中毒啊,中毒好严重,月牙你也瞧见了,我都疼死了。”傅春江说着就躺在那里。月牙一听当即就乐。
说来也是,住在这里,确实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每天想吃什么都有,源源不断的送来,月牙在这里还吃到很多在外面都吃不到的东西,想要吃多少都有的吃,吃食都在外面放着呢,御膳房给供应的。
“月牙,你说若是在这里一个月,咱俩在这里住着,一个月的伙食费可不就省了,这一个月的伙食费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呢。等着咱们置办了宅子,怕是可以给我们的宅子打套家具,你说是吧。”
月牙一听,是这么一个理,只是想着这好像又有点老赖的思想,总归是不好。
“可二爷,这个……”
“月牙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可是我是真的中毒了,而且还是被太子下毒的,我为大夏拼死拼活去踢球,他们就这么对待我,什么补偿都没有给我,就这么了解了,太子是被废了,可我中毒怎么办?就吃一个月而已,月牙没事的。你这一个月就放开了吃,你太瘦了。”傅春江已经起身靠在那里,看着月牙。
月牙想了想,这若是傅春江的毒没有完全解怎么办?在这里好歹还有太医给瞧着,反正也就是一个月,一个月观察了无事,也就可以回家了。她想了想,就想着晚点让丁全英回去,将她的嫁衣弄过来,可不能在这里耽误了活计。
月牙还是有点自己的小心思了。
“二爷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