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春江这一次是下狠手, 直接就将李三小姐从马车上给拖了下来。李三小姐还没有站定,傅春江就将直接将她甩上了马, 随后自个儿就上马。
“三小姐,三小姐……”
月香这才反应过来, 整个人都吓傻了,这到底是唱的那一出,直接抢人嘛?月香方才也听到了,那就是李三小姐似乎对月牙做了什么,这月香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事情了,想着怕是今早三小姐出门干了什么事情,难怪回来这么匆忙就要上路。她见李三小姐已经被傅春江给带走了。
“马夫, 你还干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点带我回去找老爷。”
月香心思也转的快,她想着如今被傅春江这么一闹,她就不用回绩溪,就可以和那米铺管事的在处处, 两个人兴许还有戏呢。一想到这里, 月香的心情是极好的。至于李三小姐的事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反正她是李家的丫鬟,即便李三小姐出事情了,也就是换了一个主子而已。而且李三小姐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子。换一个兴许更好。
月香想着她如今年纪也不小,像她这样的,没有父母的,只有一个不上道的哥哥的女子,什么都要为自己着想, 原本是想着跟对了李三小姐,等着她出嫁了,自己陪嫁过去,当一个通房之类的,到时候能有个一男半女的,日子倒是也可以过。可是从目前的形式来看,月香觉得李三小姐能不能再嫁出去,都是一个问题。她还是自谋出路吧。
“什么,小姐被傅春江给劫持了?”
李老爷听了之后,直愣了一下。因他知晓傅春江对李三小姐根本就不喜欢,劫持她作甚。
“这奴婢就不知晓,只是听见他说什么月牙的,好似是小姐不知道怎么了月牙吧。他的模样可凶了,抓着小姐就上马走了,老爷奴婢这不马上就回来跟老爷汇报了。老爷你可是要好好想想办法,找到小姐,她一个女孩子家家,被一个男子,这清誉……”
月香这么一说,李老爷那也是气。怎么说他女儿也是未出阁的女儿家,被一个男子这般对待,那岂不是没了清白,这一次他一定不会放过傅春江。
李老爷正准备喊人去对付傅春江来着,这边倒是有人来报,说官府来人了,让李老爷速速去府衙,说是傅春江将他们给告了。李老爷一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管家上来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李老爷说了一通。李老爷听了差点就气晕了。
“嫣如怎么这般糊涂,平日里瞧她这般聪明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月牙如今如何了?”
“说是还昏迷不醒,瞧着傅春江的样子,怕是命不久矣了,这是闹出了人命。老爷你看……”徐管家方才特意去打听了一番,也去了傅春江和月牙住的地方,说是月牙一直都未醒,摔破还是头。可想而知,这事情该有多严重。难怪傅家二爷如今都不要命了。
“这……”
“老爷,有句话我知道说了你心里不对劲。可这一次我是一定要说的。这一次三小姐真的是做的太过了。月牙当初是替嫁的,人心都是肉长得,老爷你也知晓,卖身契如何不给呢?再者不给就罢了。怎么能将她二次发卖呢。老爷今日跟你说完这话,我也准备走了。做不下去了,如今同行都瞧不上我,说我给李家做工。我已经另谋出路了。”
徐管家说完,就给李老爷作揖,准备收拾东西走了。而在一旁听话的月香那也是唇亡齿寒了。她现在也算是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是三小姐要再卖月牙。
同样都是做丫鬟的,月香自然也是怕了。如今瞧着徐管家走了,她自然也开始另谋出路了。想着如今老爷忙着怕也是顾不上她,她忙从屋里退了出去。
“徐管家,你这是,你等等。有话好好说,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呢?”
李老爷如今意识到事情是越来越严重,徐管家可是李家的老管家,做了快二十年了,若不是到了逼不得已的程度,他也不会说不干就不干。
“多谢老爷美意,我已经找到新的东家,还望老爷成全。”
李老爷一听,脸色就不好看了,敢情这是早就想走了,后来李老爷一打听竟是去了胡家,他又是一阵气,觉得这是胡家趁火打劫,故意为之。
不过当下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处理徐管家的事情,他还要去官府领三小姐呢。
等到李老爷到了官府的时候,三小姐就跪在地上,傅春江就站在那里,当然李老爷马上也要跪在地上。傅春江有功名的在身,不需要行跪拜行。而且府衙的大老爷也是听过傅春江的大名,人家连当今的太子都给告了,而且如今还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会试第一。说这样的人没有后台,上京府尹都不会信的。
虽说傅春江看样子是个穷书生,一穷二白的,调查下去,也查不出来什么,往往这种人才是最为的可怕,因你无法探知他后台到底是谁?目前唯一知晓的是严祭酒对他十分的看好。可府尹大老爷清楚的很,一个区区的严祭酒怕也不是他的后台,毕竟太子的背后是崔家,是崔首辅的外孙,位高权重的,因而傅春江毫不畏惧,这样的后台怕只有不败陈家。
不败陈家在大夏那是任何家族都无法取代的,而且大夏百姓也都推崇陈家,陈家那是战功显赫,真刀真枪拼出来。比起崔家这种文人墨客的,差别还是有点大。
如今傅春江又提告了,高的还是以商户人家。这商户人家家中虽也是有人为官,只是都是一些小官,不足为惧。
“傅相公,如今人都已经到齐了,你还是说说吧。”
府尹大人对傅春江说话都客客气气的,想着刚刚过去的殿试,若是傅春江得了功名,将来可是要同朝为官的,当然是想要搞好关系了。
“府尹大人,我已经都写在状纸上面了。”
府尹大人一瞧看了说的是一个女子,因冲喜嫁到了傅家,结果呢?李家卖身契到现在还不给就罢了。李家小姐还以卖身契为要挟,想要嫁给傅春江。傅春江不愿,毕竟有月牙嫁给他在先,当初他都要死了,一个家里都靠月牙支撑着。如今傅春江这不是刚刚有了起色,李家小姐就凑了上来。府尹大人一看,当即就秒懂。
“李老爷,这就说不过去,既是月牙都已经嫁入傅家,卖身契你捏在手上,于情于理也不合。如今你女儿还要将人家夫人卖第二次,这,这……”有些话府尹没好意思说,主要是太难听了,他都说不出口来。
“是是是,大老爷这都是我们的错,如今卖身契我也已经带来了,这就给傅相公。还请傅相公高抬贵手,小女年少无知,还会犯此大错。子不教父之过,我替她像你赔罪了。”
李老爷是一个会及时止损的人。忙将卖身契就送了上来,府尹大人过目之后,就命师爷将卖身契递给了傅春江。
“阿爹,你为何要给他,傅春江你就是一斯文败类,与你嫂子暗通曲款,简直就是伤风败俗,不要脸。”李三小姐如今也是不要脸面了,直接在和傅春江吵上了。
“大老爷,你是不知晓,月牙根本就不是他夫人,而是他嫂子,她嫁的是他大哥傅春海,根本就不是他。他一个读书人,和自己的嫂子不明不白的,简直就是有伤风化。”
面对李三小姐的指责,傅春江当即就是一笑:“月牙当初嫁的那个人就是我。你这女子,少在这边狗血喷人。你说月牙嫁的人是我大哥,可有证据?月牙可是我从李家明媒正娶的,当初绩溪好些人都瞧见了。我与她拜堂成亲的,这也是事实。”
傅春江说的倒是真的,当初傅春海病的都下不了床,都快断气的一股人,自然不能去迎亲,都是傅春江去的,拜堂成亲什么的,那也都是傅春江代劳了。如今月牙的卖身契才刚刚拿到,肯定没有入籍。如今傅春江这么一说,李三小姐那也是百口莫辩了。
“傅春江你无耻!大人你不要信他,当初我们李家与傅家是有婚约的,是要嫁给傅春海的,不信你可以问我阿爹?”李三小姐还不死心,还要绊倒傅春江。
“老爷,是小老儿教女无方。傅相公说的都是事实。”
这一次李老爷变得聪明了,他知道如今怎么说他都说不过傅春江,这人太贼了,是啊,他们根本就没有证据的。若是月牙入籍了,有官媒为证的话,李家还占理。
如今倒是好了,根本就没有入籍,还不是全凭傅春江一张嘴。就算回绩溪去问,绩溪那些人保不准为了讨好傅春江也会那么说,到时候他就更没有脸面了。
如今还不如趁着这些事情还没有闹大,赶紧解决了,随着时间的消逝,这件事情慢慢的也就会被来人给淡忘了。
“阿爹,你说什么,傅春江他在说谎,你竟是帮他不帮我。”
李三小姐还要说,李老爷忙给她眼神。
“既是如此,今日之事就此了结。只是李老爷你这女儿,你既是管教不了,本府就替你管教一番,杖十!”
李三小姐还在震怒之中,突然就来了两个人直接就推开了李老爷,将她按趴下了,痛打十大板。傅春江扫了一眼,拿着卖身契就走了,而李三小姐倒是也硬气的很,愣是没叫,一直忍着,咬牙切齿的忍着。
被打了十大板的李三小姐,随后就在家里安心养伤,然后就被李老爷送回了绩溪,一时间也就无人去关注她的消息了。而傅春江得了卖身契则是回到家里。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月牙也醒了,只是头还有点晕。
傅春江刚刚从程家买了一只鸡回来,是老母鸡,自己正在那里拾掇,他表示看似拾掇鸡很简单,事实上还挺麻烦的,以前月牙做的时候,他都没有发现这般的麻烦。王婶子瞧着他笨手笨脚的,忙上前帮他弄好了。随后怀疑他不会做,想着也帮着弄。可她发现,傅春江做鸡倒是轻车熟路的,跟刚才拾掇鸡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傅相公,你原来会做菜?”
“会的,只是以前做菜,都是拾掇好的,没自己收拾过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