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书房内，夜容华没有唤人点灯，他今天已经坐了一下午了，又是一下午。
自从那日卫馨儿来和他提过沈朝歌以后，他这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这段时间也有意无意地躲着苏长柔，他自己心里清楚，他现在是还没有捋清楚自己的内心想法，所以他只好先这样躲着。
可今天看到这样的苏长柔，却是让他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之前卫馨儿和她说过沈朝歌是被苏长柔害死的事之后，就会偶尔来找他说会儿话，每每都会说到苏长柔几句。
卫馨儿第一次说苏长柔是害死沈朝歌的凶手，他没有相信。
于是她不再说苏长柔是害死沈朝歌的凶手了，她和自己提到了丞相家那个在皇宫里面被苏长柔救下来的女子，她说苏长柔要把那个女子送到尼姑庵去，他也不相信，于是他让人去查了。
没想到结果竟然真的是这样，就为了圆她的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谎言，苏长柔就要把那个女子送到尼姑庵去过下半辈子，这说起来让人觉得残酷，既然如此当时她为什么还要在皇宫里面当着众人的面救下那个女子？
夜容华疑惑，卫馨儿当时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她说苏长柔这是为了收买人心，而他明显也在这些被收买的人当中。
他不太相信，但他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确是被苏长柔收买了，他觉得苏长柔是善良的，最起码真正的她是善良的。
可是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这个想法了。
还不等他想清楚要不要去问清楚沈朝歌的死和苏长柔到底有没有关系，他又收到了消息，说夜天齐和苏长柔余情未了，俩人约定好了在老地方见面。
他一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别提有多生气了，但他心里很清楚，他更多的是吃味。
没错，他在吃夜天齐的醋，可他打心底不承认自己是在吃醋。
他正准备赶过去问问她为什么还要和夜天齐有联系，就看到了刚刚的那一幕，这一件件事接踵而来，让夜容华再也忍不住之前想要掩藏住的对苏长柔的那些失望和生气。
如果说前两件事都是他听说的，可这件事他却是看得真真切切的，要是他没有看到，估计卫馨儿这件事就要这样简简单单地过去了，他亲眼看见她把那杯茶往卫馨儿的那个方向抛了过去。
就算真的是很烫，她为什么又要第一时间往卫馨儿的那个方向抛过去呢，难道她不知道卫馨儿就坐在那儿吗，她这样做可能会带来什么后果她有想过吗？更甚的是她之后还打算随便给卫馨儿找个普通的大夫就行了。
对于她的这些举动，夜容华心里是又气又失望。
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疲倦不已的太阳穴，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让他也感觉很是疲倦。
而夜容华也从一开始的对苏长柔的深信不疑，到现在的……他已经开始不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