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歌看着已经惊呆的众人,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六月意会伸手就扶着她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那跪在地上的掌柜比其他人还是有些经验的,所以很快就明白其中的关键,不再是一脸迷茫了,反而看了沈朝歌一眼。
不过也只是一眼,因为随后他立马就飞快地移开了视线,低垂着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沈朝歌坐下后淡淡地扫了一圈地下的人,然后朗声道:“带药店老板上来。”
她话音刚落,就有人带着老板上来了,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陆流,不过显然陆流并不打算插手之后的事,把人带上来之后,他就站到了沈朝歌身后去了,弄得沈朝歌一阵郁闷,不过倒是没有说什么。
她心里也有了点依靠,看样子夜容华那边也快要完事了,那她这边解决了回去就能商量一下对夜天齐的打压了。
她清了清嗓子,看着已经行完礼的药店掌柜道:“你来说说吧。”
“回大人和王妃娘娘,草民前几天在店里的时候,恰好碰到这个男子来买砒霜。”其实他没有直说的是,哪里是碰巧啊,分明就是听到有人卖砒霜,他特地注意了一下而已,没想到现在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然后呢?”知县看她停顿了下来,于是追问道。
别看通行证脸上平静得很,其实他内心已经纠结得不行了,看来今天玺王妃来之前是做好了准备的,至于之前他以为的那些插科打诨估计只是在等她的人调查罢了,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邻国公主。
心里忍不住叹息,他倒是有心想要护住太子的人,毕竟他现在已经算是彻底地得罪了玺王那边的人,他当然要毫不犹豫地抱准了太子爷的大腿,可奈何太子这边的人看着反应都没有……他就是再有心偏袒也是无可奈何的。
收起了心里的那些想法,看向药店的掌柜,只见那掌柜口齿清晰道:“他到店里来买了一两砒霜,当时我还问过他,他说是给家里的老鼠吃的,因为他买的是砒霜,所以草民就仔细地注意了一番。”
“你胡说八道,我……那药我买来本来就是给老鼠吃的,你凭什么说是我毒死了我爹?”男子听到这儿就截断了药店掌柜的话,接着大声嚎了起来,“爹啊,您在黄泉之下,一定要记得替儿子伸冤啊,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相信我,爹啊您要为儿子做主啊。”
对于他的无赖,知县略微皱了皱眉,然后厉声呵斥道:“给我住嘴,再哭就直接打板子!”
这话的效果还是很有用的,因为知县刚说完话,那男子嚎哭的声音一下子就停了下来,仔细一看他嚎了半天也就是扯着嗓子喊罢了,脸上哪里有半分悲切的意思,更别提眼泪什么的了。
而他的妹妹听到他这样说以后冷笑了一声:“我倒是想相信你呢,可刚刚母亲就是因为相信你……”说到这儿她忍不住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