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这几天传来的消息,他总觉得,大哥没和二哥的对接上,不是战局出了意外,而是大哥故意为之,致令二哥处在孤军无缓的绝境当中。
原因很简单,二哥防碍大哥了。
如果大夫人那边也有所行动了,那么二哥必死。
虽然对于三哥来说,大哥才是最大的劲敌,但是,如果有借着这场由大哥的野心而挑起的战事,先把二哥给除掉了,那也是一件好事。
毕竟,三哥现在有了一个不得了的太太,这个太太又碍了大夫人的眼,所以,这个机会是最合适不过的。
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幸好,他无意争什么。
望着这乌沉沉的天空,靳劭离心里有点发痛:江北的天,难道真要变得面目全非了吗?
但愿,这场内斗,不会伤了靳家根本才好,否则,只会让外面的人看了一场大笑话。
*
傅玉央坐车出了大帅府,去了傅宅,既然靳家这边没有消息,那么只有走乾坤楼那边了——六舅那边已经派出人去,希望会有点眉目。
车子很快抵达傅宅。
她下了车,由小菊撑着伞,走向正厅。
雨水哗哗哗的,打在伞上,啪啪作响,连空气也变得发凉。
水花四溅,傅玉央脚上那双外国进口的高跟鞋怕是要报销。
夏侯战正在厅口候着,身边跟着淮秀还有梅姨。
“小舅舅,情况如何?”
远远地,她就急问上了。
“到里面再说。”
夏侯战知道她急切,脸上的神情如此凝重,可见是她是真上火着急上了。
一行人进了客厅,待坐定下,夏侯战才说道起来:
“据老宋传来的消息,煜之一共带了两组蛟龙特种队,共两十人,兵分两路,前往云氏地盘,去的时间很顺利,也和云瀚绅他们碰了头。想来最初的时候一切是按着原计划走的。可是……”
这突然的转折傅玉央心头一紧,脱口就急问:“可是什么?”
“煜之在回去靳军在东北的联络站时遭了伏击,他的队伍打散了。
“老宋见过顾副官,他还活着,但是他们带去的兄弟,好些已经死了,几处联络站也被连根拔起。
“现在,顾副官正在四下里寻找。
“不过,这已经是昨天上午的消息了。
“老宋说:顾副官受了伤,他确定,这是靳家内部有人在作死,想要借机拔掉靳煜之……
“但是,现在不确定是大公子的手笔,还是大夫人让人做的……”
这些话,真是越听越让人心情沉重。
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敌人,而是来己方阵营当中的暗箭。
所谓背叛,往往来自最信任的人。
傅玉央的心,听得拔凉拔凉的,她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她快要失去这个男人了——而那个男人肯定知道此行是凶险的,所以,那天,他克制着不肯要她。
他这是在为她留退路……
如此一想,心头那是好一番揪疼。
“另外就是,日本人正在重金悬赏煜之的命。活擒,二十万美金;尸体,十万美金……”
最后一句更像尖刀一般扎痛了她,疼得整个胃都痉挛了……
煜之,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啊?
她真真是要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