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信不信,回头你这癖好就会被传得全国皆知。那个吴副官,说起八卦来,最擅长添油加醋……你完了你完了你完了,靳二少你一世英名全要被尽毁了……”
那笑容,实在是太太太——太淘气了。
可是如此淘气邪恶的她,整个人却在闪闪发光,树荫下那点点落下的斑驳阳光,印烙在她身上,令笑得花枝乱颤的她美得有点不切实际。
靳劭飏本来有点生气,可看着这光景,居然就气不起来了,整个人变得懒懒地,只觉得就这样欣赏一个少女大笑若狂,也是一种美事,何必斤斤计较被误会了。
他想着,这些年,好像从没见过谁会在他面前笑得这般张扬过。
那些时不时注重自己仪容的大家闺秀,因为顾着德行,而显得做作,她不一样,如此率性而为,太少见了。
“我英名被毁,你就这么高兴?”
环望四周风景如画,他步履徐徐,语气慵懒,只觉现下这种时光,用来生气太浪费了。
“嗯,我只是觉得你欲怒不欲的样子有点可笑。哎,你是不是打小就被压抑着,性子闷得厉害,不像乔治,想笑就笑,想闹就闹,你把什么都压在心里,不累吗?就算你想给人以一个沉稳持重的印象,也不需要天天这样绷着神经吧,又不是七老八十了……”
终于,傅玉央收了笑,捋了捋那被风吹乱的刘海,发若墨,肤如雪,站在那红花绿叶间,漂亮的惊心动魄。
而那一针见血的看破,更是令他莫名一惊。
是啊,一直以来,他就活得很严肃,少有放松的时候,这么些年,竟快不知开心为何物了。如此辛苦的人生,好像是挺无趣的。
可这世上的人,又有几人能真正活得称心快意?
他现在还没能力放任自己为所欲为。凡事称己心意,那是稳坐高位的人才敢奢望的。
“走了,回平城。”
在看到关山和小菊跟上来了之后,她指了指平城的方向,果断的发号司令,那架势,霸气十足。
“喂,你毁了我英名,怎么赔?”
靳劭飏不紧不慢跟着,甚是优闲地问。
“赔什么赔,等你娶了老婆,生了儿子,然后在人前多秀几把恩爱,谁还会信你好男风?脑子活一点行不行吗?”
“……”
唉,他又被嫌了。
但他竟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
“苏毓,刚刚你为什么要躲那个桐军副官?”
“不说。有本事你自己去查。”
她就是这么直接,这么的嚣张……
靳劭飏眯了眯眼,这事,他自会去查去。
*
彼时,胡副官上了楼,来到夏侯渊身边,一边摸着后脑勺,一边说:“少帅,我刚刚遇见靳家二少了。”
“有什么稀奇的,我也见到了。”
夏侯渊慢悠悠地切着牛排,脑子里想得全是三年前和玉央在这里吃晚餐的场景。
那丫头对这里的牛排褒赞有嘉,这三年,他时不时会来这里吃。
每回吃,他会点两份,一份是搁在对面的空位上,那感觉就好像她就在身边似的。
“可他居然抱着了一个男人在北门口亲亲我我?听说这二少素来不近女色,难道他喜欢得是男人?如果真是这样,少帅得赶紧把这事告诉静大姑奶奶,傅家和靳家的婚事,可不能再操办下去了。”
胡副官立马把这消息告知了自家少帅。
夏侯渊一怔,冷笑着撸了撸袖管:“这婚事,肯定办不成。”
就靳劭飏那样的,还想娶玉央?
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