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央很讨厌自己是女人,最最恨的是每趟来月事。
她的月事间隔期很长,有四十来天,一年十次,比一般人少了两三趟,但是,每次来月事时,却是一件特别痛苦的事,头两天就像得了重病一般,根本别想做事。
今天,暌别许久的月事又光顾了,肚腹上的隐隐疼痛在告诉她,今晚有得折腾。
半夜时分,那腹疼一阵阵绞了上来,令她忍不住疼痛出声,额头冒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这个时候的靳劭飏正睡得沉,却被耳边那阵阵痛苦的呻~吟声吵醒。
他惊醒过来,打亮了电灯,见她满脸大汗,小脸都拧成了一团,白得几近透明,急得直问:“怎么了,怎么了?”
“疼。”
傅玉央捂着肚子,咬牙轻叫,疼得都说不得话了。
这个七尺男儿,遇上枪竿子顶脑门都不慌的家伙,居然变得手足无措了:“哪里疼了?是枪伤在作疼吗?不对啊,那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呀……”
“不是枪伤,是肚子疼……”
“肚子疼?是吃坏了?我……我去让人请大夫。”
他掀被下床。
傅玉央一听,差点翻白眼,这家伙,蠢起来原来也满蠢的,怎么就联想到吃坏肚子了呢?
她忙制止道:“不用去请,大夫来了也帮不了我。”
主要是,因为这种事去请大夫,太丢他靳二少的脸了。
“那怎么办?”
“去给我煮红糖水。”
“红糖水就能治疼?”
“可以缓解。”
“你这是得了什么病啊?”
“不是病,是女孩子每个月来时引起的痛经……”
她闷闷地叫了一句:这人太没常识了。
不过,从另一个侧面可以说明这家伙,对女人方面的事,真的是一窍不通——果然是个雏儿……
靳劭飏愣了愣。
痛经?
这与他来说,可是一个新学到的名词。
请原谅他不太懂妇科知识,这些方面,他从来没涉及到过。
事实上,他长这么大,这是第一回遇上女人生理期。
这与他是全新的经验,什么都不懂,难免显笨拙了,嘴里“哦哦哦”了几声,然后叫道:“那你忍忍,我这就去煮……”
大半夜的,他急急忙忙从楼上下来,进了厨房,却忘了问这红糖水该怎么煮,想跑上去再问问仔细,可想着她疼成那样,说话都显吃力,自己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太显得自己没用了。
怎么办呢?
站在厨房里,靳劭飏转了两个圈圈后,想到了主意,去敲开了常妈的门,“常妈,打扰你休息了,那个,我想问一下,红糖水该怎么煮?”
常妈有点迷迷糊糊,听了后忙问:“是二少奶奶月信来了?”
这个大男人有点小别扭,点头:“嗯。”
常妈忙出了房间,往厨房去,说:“我来给你煮……”
他忙阻止道:“不用。我自己来,常妈你告诉我步骤就可以了……”
只有自己学会了,以后他才可以更好的照看好她。
常妈一五一十说了。
他听着那么简单,有点怀疑,问:“这真管用?”
“管用管用。到时你再帮二少奶奶揉揉,这大多数是宫寒引起的。”
“知道了。谢谢常妈。”
取了经后,靳劭飏就跑去了厨房,煮了一杯红糖水,急匆匆端上了楼。
常妈有跟出来看,脸上全是笑:知道疼媳妇的,都是好男人。
楼上,靳劭飏把红糖水吹得可以入口了,才给傅玉央喝。
他见她一边喝一边眉心深蹙,忍不住伸过手去覆在她软软的小腹上,轻轻地揉着,低低问:“你每个月都这样吗?”
“嗯。”
“太遭罪了,要是有下辈子,你当男的,我来当女的。”
傅玉央差点呛到,问:“为什么?”
“罪我来受就好。”
轻轻地一句话,流露的尽是满满的疼惜。
傅玉央悄悄望他,阳刚的五官,落着点点柔情,那张脸好似越来越英气逼人了——他本来就是个出色的男人,淡寡令他显得疏离,而脸上的线条一柔,眼眸温存之极,就好像被人抹上了一层神秘的光晕,让人一对上,就再难移开眼。
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对她的好,正在一寸寸占领她的心,而他那厚实的手掌正在替她驱走疼痛。
这个时候,一个想法在她脑海一闪而过:嫁给他,还真的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