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道:“这既然是义女,又怎能算是同宗,身份没什么挂碍,与你正好相配!”
定辛心里无语问苍天,暗暗地道:师傅啊师傅,徒儿并不知道太后娘娘有意将宁安公主殿下指婚给我,这并不算欺师啊。我对师娘的心,可真是日月可鉴的尊敬与坦荡啊。
他这边厢的念头还没转完,太后又道:“哀家看你们两个就很是般配,若是成了一双,可是天大的好事。”
定辛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来结结巴巴地道:“定辛......并非公主殿下良配,公、公主殿下很好,但定辛......”
太后诧异地道:“你不喜欢雪归?”
定辛憋红了一张脸,讷讷不出声,却听帐外一阵脚步声急促地离去,太后诧异地仰头去看,菡芝会意,走上前去,撩开帐帘看了一看,眼见着贺雪归的身影远去,低声道:“公主殿下这是来了多久了?”
侍卫垂着头答道:“公主殿下刚到,正要进帐,却顿了一顿,不知为何又走开了?”
菡芝了然地点了点头,放下了帘子,走了回来,附耳到太后面前,声音却拿捏到刚刚好让定辛也能听见的地步,“是公主殿下。”
太后顿时觉得不大好,这是被雪归听见了?这定辛适才的话分明是拒绝,哪一个女孩子面皮能听得了这话啊,顿时有些惆怅不已,这怎生就被她听到了呢。
定辛面色尴尬,低声道:“定辛不知礼数,太后跟前失仪,还请太后娘娘责罚。”
太后无语地看了他一会儿,还责罚他什么呢?极力促成的一件好事,竟然到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乌龙的结局,亏得她先前还极力向雪归夸赞过定辛一番呢。
见他这般模样,太后竟不知如何是好了,顿了一顿,才道:“你先回去吧。此事是哀家提的唐突了,容后再议吧。”
定辛如获大赦,匆忙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像是屁股后面着火了一般,若不是太后威仪在前,怕是要一溜烟就出了帐子了,好歹还端正地行了礼,步态尚算稳健的出了帐,出了帐便撒开了腿,去寻傅沉云了。
等他找到傅沉云的时候,傅沉云正在与属下部署布防一事,面前的兵士低低地叫了一声,“大人,温肃世子来了。”
傅沉云面不改色地将部署都说完了,转头看向来处,但见定辛气喘吁吁地一路小跑奔过来,他转头道:“你们都下去吧。”
兵士应了,各自散去忙碌。傅沉云转过身来,皱眉看着他道:“怎么如此慌张?全无一些稳重的男儿气概!”
若是以前,定辛或可还行个礼作个揖,道声是顺带说一句师傅训诫的是,但是今日他着实没了那分心情,气喘吁吁地到了他面前,弯了腰来抓住他的胳膊,气还没喘匀就想说话,“师、师傅,不得了不得了......”
傅沉云拧了拧眉,低声道:“天大的事也要平稳地说,唐突失仪,风度都丢得一干二净了么?”
定辛说不出话来,大口地喘着气,心中却道:师傅啊,你倒是还有心思管这个。等到气喘平稳了,站起身来,低声道:“师傅,太后娘娘要把师娘许配给我!”
他这话说得颠三倒四的,全无章法,傅沉云却明白得紧,神色顿时一愣,太后竟果真是寻他说此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