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侧过脸来颔首顿了一顿,婉妃很是明白的站起身来,笑着道:”臣妾先行告退。“
太后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去内室之中,菡芝上前扶了她的臂膀,两人缓步向内帐走去,太后眼见着不见贺雪归的身影,转头问道:”雪归去哪儿了?“
菡芝笑道:”少年人,见着新鲜广阔的天地,总是要去看一看的。“
太后脸上浮起一抹温软笑意来,道:”那便这样吧,定辛过会儿过来了,再让她见一见不迟。“
两人谈笑着,进了内帐去。
定辛接到通传的时候还在纳闷,是时,他正与傅沉云在一处,接了懿旨,向着傅沉云道:“太后娘娘好端端地怎生要召见我?”
傅沉云神色顿了一顿,低声道:“或许是为了赏赐的事情。”
定辛皱了皱眉,道:“总不是要给我个官儿做做吧?我可不想受那份罪!”
傅沉云脸色拉了下来,沉声道:“身为男儿,怎么能有如此不思进取的想法?身为王孙贵族,更要以报效国家为重。”
知晓自家师傅是个板正的人,定辛见他沉了脸,也自觉有些失言,忙欠身道:“师傅教训的是。”
说罢,又站起身来,道:“可是定辛不想在朝为官,这官场沉浮,多的是暗无天日的诡谲争斗,定辛更想的是戎马战场,马革裹尸,哪怕籍籍无名,也要好许多。”
“再者说,定辛身为皇亲贵胄,入朝为官,也不过是虚衔,还要受人仰仗,不敢居此功。所以,定辛宁可不入朝为官。”
傅沉云听了他朗朗一通言论,赞许地道:“你能有这般想法,也实属难得,着实算我没有白收了你。”
定辛笑着咧开了嘴,道:“所以,即使是太后娘娘让我入朝为官,我也向她老人家禀明,我要随在师傅麾下,好好长些本领。”
傅沉云心知太后传他去,或许也是为了贺雪归的事。只是他虽然心知肚明,却不知如何向定辛言明,踟躇了半晌,欲言又止。
定辛看他的模样,诧异地道:“师傅可是有话要训诫?”
傅沉云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
定辛见他神色惆怅,想了一想心道:师傅或许是在想着宁安公主的事,两人还不知如何才能成婚呢?于是暗暗下了决心,等见了太后娘娘,一定要在太后娘娘面前多为师傅美言几句。
到了时候,定辛辞了傅沉云,向太后王帐走去,傅沉云立在他身后,神色纠结地望了半晌,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定辛到了帐前,行礼禀报,得了令后便走了进去,进门并不见贺雪归,心中有些诧异,却见太后在座前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上前行礼道:“定辛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安。”
太后慈爱地望着他,道:“起来吧。”
定辛站起身来,一身青玉色衣衫更是衬得眉清目秀,挺立卓群,太后笑道:“你这模样倒是随了你的母亲。”
定辛笑道:“多谢太后娘娘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