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太监魏顺葆是苏漫漫的心腹,原在潜邸之时,是太子妃下面的小太监,自从苏漫漫一朝得了意,提拔了做修远宫的大太监,对林半夏,自然和他主子一样的嘴脸。
魏顺葆走上前来,皮笑肉不笑的行了个礼,道:“贵人安好。”
林半夏静静地看着他,端看他想出什么幺蛾子,道:“魏公公拦我去路,何事?”
魏顺葆笑了一声,道:“贵妃娘娘有请。”林半夏昂了昂头,道:“哦,贵妃娘娘寻我何事?”
魏顺葆笑道:“那是主子吩咐的,小人也不知道,只是还请贵人跟咋家走一趟吧。”
林半夏扶了扶云水裙上的褶皱,淡淡地道:“若是不说,想必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我还要去面圣谢恩,魏公公还是不要拦我去路为好。”
魏顺葆心中冷笑了一声,自然是知道你去面圣谢恩,这才拦你去路的,在贵妃娘娘眼皮子底下,还有你面圣的份儿?面上却不露分毫地道:“贵人这身打扮,去面圣怕是于礼不合吧。近日宫中大喜,娘娘身为贵人,着这么素的衫子,是要冲撞陛下吗?”
林半夏冷哼一声道:“魏公公不识货,口出如此不敬之言,本宫不会怪罪。这云水蝶衣,是先皇寿宴之时御赐,怎么在你这里倒成不好的了?”
魏顺葆语塞,一时有些愤愤,转而又道:“是奴才眼拙,只是贵妃娘娘有请,贵人还是移步一二吧。”
林半夏顿了顿,嘴角泛起冷笑来,她倒要看看,苏漫漫这葫芦里到底想卖什么药?踏进修远宫,林半夏眼前又浮现起她跪在修远宫廊下,直直跪了半夜,而屋内澹台望舒与苏贵妃浓情蜜意,娇笑连连,不断地传入她的耳中。
“皇上,我看林贵人知道错了,不如让她起来吧。”
苏漫漫娇声软语,倚靠在澹台望舒身上,撒着娇为她求情。
澹台望舒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道:“如此不知礼数,穿着如此素淡,简直就是在诅咒朕!”
苏漫漫道:“林贵人脾气秉性,您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是故意惹您生气罢了,您倒与她置什么气?”
澹台望舒冷哼着道:“既然将军府不教她知书达理,入了宫,朕便来教她一二,好让她知道什么是御前失仪?”
苏漫漫眼眸一转,道:“您发这么大火做什么,不如这样,您消消气,这也是臣妾身为贵妃,管教不力,就交由臣妾来**好了。”
澹台望舒想了想,道:“也罢,就交给你吧,朕还有些事情要忙,就辛苦贵妃了。”
苏漫漫娇声笑着起身送他出门,澹台望舒在离开那一刻,望向她的眼眸里充满了嫌恶,看了她一眼之后,踏步离开,一点情面都不留。
苏漫漫立在门口道:“林贵人可都听见了?这是皇上把你移交给我的,既然这样,那我就好好****你。”
她命人拿出凉水浇在她身上,她冻得牙齿咯咯地响,苏漫漫冷哼道:“林贵人可好好尝尝,我这些可都是跟将军府学的呢。”
说罢,她命了自己的丫鬟,轮着班站在她旁边,看见她想打盹还是身体有所偏移,就喝骂打醒她,直直熬到了后半夜,她实在是承受不住,晕了过去,才放回了凉月殿。
她闭了闭眼睛,嘴角的冷笑一直没有消散,进了门,便见苏漫漫坐在椅上,好整以暇地等着她。林半夏微微福了福身,道:“见过贵妃娘娘,不知贵妃娘娘唤我前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