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相交倒是不知晓,这在一处的时候多了,倒证实了所言不虚。”
林贵嫔微微泛笑,并不答话,婉妃抬步向着仪宝林的帐中而去,她低垂着头跟在身后,一路到了仪宝林帐中,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的哀声哭泣,凄凄艾艾,很是可怜。
婉妃心肠还是软得很,只听了一会儿,便有些面露不忍,转头向着看守的侍卫道:“宝林这是哭了多久了?”
那侍卫拱手行礼道:“回娘娘的话,仪宝林自昨日回来就茶饭不进,一直哭到了现在,时断时续。”
婉妃很是叹了一口重气,说了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便率先进了帐内,林半夏面色四平八稳,也跟着走了进去。
里间光线昏暗,一应贵人用的东西均被撤走了,便留着些宝林位份的用具,看着很是寒酸,那软塌上的一方矮几,正伏着个青色衣衫的女子,发上钗环素淡,正埋头呜呜哭着。
婉妃身后的红笺上前喝了一声,道:“婉妃娘娘驾到,还不快迎接。”
仪宝林正哭得入神伤心,蓦然受惊,仓皇抬起头来,瞧见婉妃,心中倒是知晓她是个心肠软的人,跌跌撞撞地扑将过来,紧紧捉住了她的衣摆,哀声哭道:“婉妃娘娘救我……婉妃娘娘救我……”
她来势甚大,红笺没拦得及,让她揪住了婉妃的衣摆,哀声哭泣,待要再拉她,却听婉妃一声长叹,道:“你做了这样的事,却让本宫如何救你?”
仪宝林哭得惨,腮边已是落泪涟涟,道:“婉妃娘娘,您是个好心人,救一救臣妾吧!”婉妃低头看着她的模样,又是一声长叹道:“这皇上和太后娘娘不是只降了你的位份吗?这已是天大的恩赐了,又何曾说过要你性命?”
仪宝林却似听不见她说话一般,只哀声哭求,婉妃说了半天倒是说不通,叹了一口气道:“林贵嫔,依你之见,这该如何是好?”
听见林贵嫔三个字,仪宝林倒像是突然被人点醒了穴道似的,腾地从婉妃身旁弹开,跌落在一旁,表情甚是惊恐地看着婉妃的身后,那形容,却仿佛林半夏不是一个人,倒像是一个凶神恶煞的魔鬼一般。
林半夏神色淡淡地从婉妃身后转出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仪宝林,漠然地看着她。仪宝林跌坐在一旁,瞧见她的一瞬间,眼睛中瞬间升腾起恨意来,咬牙切齿地道:“你来干什么?是来瞧我笑话的么?”
林半夏还未答话,婉妃忙道:“不许无礼,林贵嫔奉太后旨意随同本宫一同前来。”
仪宝林愣了一愣,呢喃着道,“奉太后旨意……”
婉妃见她模样凄惨,倒是不忍再说重话,低声道:“正是如此。”
仪宝林却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脸上泪痕未干,却又洋溢起不可置信地笑容来,摇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林半夏嘴角泛起一声冷笑,低声下令,“红笺、白芷,将仪宝林拖开,不许她再接近婉妃娘娘半步。”
她声线低沉,语调冷意却十足,红笺虽为婉妃的侍女,听她下令倒是也没有迟疑的模样,上前和白芷将瘫落在地的仪宝林扶了起来,架到一边跪好。
林半夏扶着婉妃的手臂,让她坐下,低声道:“婉妃娘娘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