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雪归回了太后帐中,太后已起了身,见她回转,笑着问道:“怎么样了?”
贺雪归上前行礼,道:“回太后娘娘,世子赢了皇上,却又被傅沉云大人比下去了。”
太后面色诧异,道:“哦?竟然如此?”
贺雪归点了点头道:“回太后娘娘,确实如此。傅大人一手穿云箭,赢得了头筹,连世子也甘拜下风,还认了傅大人做师傅。”
这太后倒是没有想到,转过头去和菡芝对视了一眼,又回首看向贺雪归道:“这倒是出哀家所料。”
贺雪归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站到一边去了,不再言语。
太后摇头想了一想,道,这傅沉云倒果真是不懂事,她费尽心思安排的一桩事,倒没让定辛在雪归面前露一露脸,道:“这孩子,回头将他唤来问一问。”
菡芝笑道:“太后娘娘果真是疼爱这些小辈。”
太后浮起笑意来道:“淳平便留下这样一个孩子,这肃国公又是个粗枝大叶的,哀家若是不上心,还能有谁上心呢?”
两人说笑着,便也将这话给揭过去了。
林半夏同玉嫔一同回了帐子,悯枝和怜叶便在帐中待着,见着两人回来,齐齐上前行了礼。
林半夏淡淡地道:“起来吧。”
和玉嫔一同坐到了案前,道:“可又见了仪贵人?”
悯枝上前屈膝,道:“回贵嫔娘娘的话,是。”
林半夏屈指叩了叩桌面,神色淡然,“说吧。”悯枝站起身来,将今日里的情形说了一说,林半夏神色也不过是淡然至极,微微颔首。
待她说完了,才道:“既然如此,便如她的意罢了。”悯枝点了点头,商议定,便等着晚上,开了宴,唱这一出戏。
草草一个下午过去,晚上便在今日的大典之时,举宴群臣。便是白日里的地方,场中的台子旁燃起了熊熊的篝火,火焰跳跃着舞动,映得现场每一个人脸上都是红扑扑的。
澹台望舒举了杯,与群臣同乐,场面话说罢,众人便纷纷落座,那炙烤好的羊肉和今日才刚猎得的新鲜野物,烤成了泛着金黄,油滋滋的端了上来,让人食欲大开。
林半夏携着玉嫔坐在下首,场中诸人时不时便向澹台望舒和太后敬酒示意,场面十分融洽和其乐融融。
场中一人越人而出,举杯向着澹台望舒道:“皇上,有酒有肉,岂能没有歌舞助兴?微臣斗胆,行宫中歌姬已为射鹿大典训练了一支“韶歌”,还请皇上允了,让她们演奏一二。”
澹台望舒放下了酒杯,挑眉诧异道:“竟然如此么?那就传吧。”
那人笑着应是,转身击掌,啪啪两声脆响之后,一队衣着鲜艳的女子,踏着细碎的步伐鱼贯而出,人人手中拿着一个八边平面鼓来,分成两列在场中站定。
林半夏也不曾见过这样的舞蹈,不由得起了兴趣,专注去看,玉嫔坐在一旁,撇了撇嘴道:“有什么稀奇的,我在凉州见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