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哆嗦得厉害,一句囫囵话也被她说成了几截,林半夏听在耳中,微微地皱了皱眉,道:“那你到底是见过还是没见过?”
悯枝哪里还有工夫去回她的话,一双眼睛却似被那东西吸住了似的,手脚俱麻,心里全是东窗事发的慌张,已经听不进去她的问话了。
白芷瞧着她的模样,顿时有些恼怒,这坏丫头,竟然敢做不敢认么?不由得低喝一声,唤回她的神智来,“好个贼心丫头,娘娘问话,竟然不知回答么?”
悯枝被她惊了一跳,顿时浑身一颤,回过神来,瞧着两人的模样,林半夏神色淡然,却一副心里明镜的模样,白芷柳眉倒竖,看在她眼中,竟有些凶神恶煞的模样,顿时浑身的力气都没了,瘫软下来,道:“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有我出个所以然来,低下头去,不看她手中的东西,林半夏低低地叹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却听帐外传来一道声音来,“竟然不敢承认么?”
话音刚落,帘子便被掀开,玉嫔面色冷峻地走了进来,望着地上的悯枝,冷声道:“这是本宫亲手从你身上拿走的,你还敢说,你从来没有见过?”
悯枝转头看了她一眼,泪眼迷蒙,玉嫔瞧了瞧她的模样,心中一阵嫌恶,道:“这是那夜在行宫华清殿中,本宫亲自从你怀里取的东西,你存了什么样的心思,竟敢在贵嫔娘娘身边,身怀异物?”悯枝眼泪潸然,回过头来,哭了起来,道:“娘娘饶命……娘娘恕罪……”
怜叶添了茶水回来,在内帐之时,便听见外间这动静,却只是听在耳中,不明所以,急急忙忙添完了茶水,回转一看,林半夏手中拿着一柄匕首,静静地看着悯枝,神色中满是失望,不作言语。
白芷站在一旁,火气冒到了头上,口中仍然骂道:“你这个丫头,娘娘待你温善,你竟然藏了这么毒的心思,想害她,你这良心可是被狗吃了么?”
怜叶自觉事情不好,转头去看悯枝,悯枝跪在地上,抖抖索索地哭泣,连话也说不完整了,顿时心里一凉,悯枝姐姐这是做了什么错事?
玉嫔走上前几步,走到林半夏面前,低声道:“姐姐,可是将这丫头押出去,让刑律司去问她?”
悯枝听着这么一句话,浑身一颤,那刑律司怎会是个好去处?但凡有罪的宫女去那里头,几乎就等于是没了命,她顿时慌乱起来,跪在地上膝行了几步,终是全身惊吓得没有力气,只走了两步,便瘫软在地上,哭叫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林半夏搁下了匕首,瞧着她狼狈的模样,心中终是有些不忍,她入宫这许久,自然知道这跪在地上被人问罪的模样,虽然她之前并不是心怀鬼胎,让人捉了把柄,瞧她这模样,也是不忍注目,别过了头,低声道:“你说,本宫便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