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利维!”
他怔然回眸,见身后站着一有着墨蓝色双眸和如同海藻一般长发的少女,呆站在原地,手中钢刀掉落在地,一步一步缓缓走过去。
“我没做梦吧…”
少女面带笑容走来,站在利威尔面前,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始终不敢伸手去碰触她,生怕一不小心,她便消失,利威尔上下不断的打量,恨不得把伊莉雅融进自己的骨肉之中。
“利威尔。”
她红唇轻启,疑惑歪头:“你怎么了?”
“…”
利威尔忽然把伊莉雅狠狠抱在自己怀中:“我以为,那是幻觉。”
“哈,怎么可能。”
她笑了起来,和以前一样,让自己心动无比。
——
调查兵团会意识。
埃尔文低头看着伊莉雅坐在那儿喝着红茶,脸上露出满足之色,那向来暴躁的内心,忽然之间安稳了下来,问:“你去哪了?这么长时间。”
她笑了起来,放下自己的茶杯,轻轻眨着眼眸,看起来倒是比原先死气沉沉的模样,好了不少:“去了祖坟。”轻叹一口气:“我做了愧对家族之事,去祖坟赎罪去了。”
“愧对家族的事?”
韩吉勉强一笑,推推自己的眼镜:“可你已经完成了家族的使命,诅咒已经不在了,况且,世界也已经恢复了平静。”
伊莉雅缓缓的摇头,重新端起茶杯,犹豫一会,道:“是利威尔。”
转头看着伊莉雅,轻轻挑眉,利威尔向来冰冷的声音中带着一点点的疑惑:“我?”
“嗯,雪诺家族…从来都有一个规矩,那边是不能和阿克曼家族有任何的关系,他们认为阿克曼家族的每一个人都是小偷。”
“小偷?”
利威尔愣了一下,看着伊莉雅,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
“九人吃掉了尤弥尔,其中,还有阿克曼家族,偷偷吃掉了尤弥尔的大脑,导致雪诺家族不能够成为巨人。”
说着,伊莉雅露出来一个极为轻松的笑容:“不过,我已经赎罪了。”转头看着利威尔,眼睛一红:“这么长时间,对不起。”
利威尔轻轻摇头:“你能安全回来就好。”失而复得,真的让他非常的高兴,心中那股子的兴奋,现在还没有消失,恨不得把伊莉雅捆在自己的身上,拴在裤腰带上,就怕她离开自己,再一次没有任何讯息没有任何消息甚至没有任何踪迹,让自己苦苦耐心的等待,甚至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听着他一遍一遍问自己:我妈妈呢?
不过幸好,她回来了。
伊莉雅回来的第一件是就是去找利威尔,她搂着利威尔的手臂,兴奋地看着墙壁内的变化,几年过去,这里已经和过去,有了很大的改变,很多时候,她根本不认识这里的路。
“他估计快回来了。”
坐下来,利威尔给伊莉雅的衣服挂起来,倒了一杯奶:“快喝点奶。最近,没有好好休息吧。”心疼的看着伊莉雅,她眼底下的青涩,可能已经维持好长时间了。
伊莉雅笑了,把奶放在桌子上,抬起头观察屋子:“和我离开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变。”只是多了一些小孩子的东西。
利威尔轻轻点头:“我怕你有一天回来,认不出自己的家。”其实,是想留住这最后伊莉雅存在过的家,为了,就是有一日,能够不让自己感到孤单,不让自己的心,从她离开之后,就变得空旷无比。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她看着利威尔,露出一个很温柔的笑容:“不过,迟洛肯定没吃过我做的饭吧,我要做饭给他吃。他现在九岁了吧?都长大了,我走的时候,他才三岁。”
利威尔跟着她走到厨房,靠在门框上:“长大了,长得很像你。”
“我的儿子,当然像我了。”
伊莉雅低头不断地准备,非常迫切的想要见到自己的儿子,饭做好之后坐在沙发上有些焦急的等待,时长站在门前不断地眺望外面。
晚风稍微有些凉,利威尔给她披上外衣,站在伊莉雅的身边和她一起等待。
“爸爸!我回来了!”在外面跑回来的迟洛长得很高,有着一头黑色的碎发和伊莉雅一模一样的墨蓝色眼睛,那眉宇之间和利威尔一模一样,下颚和鼻子的位置和伊莉雅很像。
他跑进来,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站在爸爸身边儿的那个很陌生的女人,心中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迟洛没有走过去,而是站在台阶下面,抬起头看着他们:“这是谁?”
“迟洛?是迟洛吗?长这么高了啊……”
她呆了一下,连续问了利威尔好几遍,在得到确定之后,才敢走下去,低头看着迟洛,想要伸手抱抱他,却又担心被儿子排斥,小心翼翼的说:“我是伊莉雅,是你的妈妈。”
迟洛愣了一下,摇头:“我没有妈妈,爸爸说妈妈走了。”他赶紧跑上去,生怕自己这个话很少很冷漠的父亲被别的女人诱拐。
只是…
迟洛仔细的看着伊莉雅,她和自己真的好像。
见过自己的爸爸的熟人,都会说,自己长得和母亲大概有六分相似,自己的脸型和眉眼和父亲一模一样,但其中又夹杂了母亲的特殊感。
尤其是韩吉阿姨,经常抱着自己说母亲的事情,这让迟洛对那个温柔而又强大美丽的母亲极为的想念,可是这么多年,自己成长的人生当中,没有她的一点点影子,所有人都在说自己很像她,可是自己连她的画像都没有见过。
伊莉雅在这一瞬间,心非常难过。
她露出一个很受伤的表情,看着迟洛,那双纤细修长的眉微微拧起。
利威尔皱眉:“迟洛,我和你说过,你和你母亲非常的像,她叫伊莉雅·雪诺。”
哪知,迟洛一瞬间发疯:“我不信!她要是我妈,不早就回来看我了,怎么还能把我扔下这么久,把我们父子两个抛下这么久。”迟洛直接冲进去,一股脑扎进自己的房间。
但心里又有点后悔,他知道父亲一直都在想着母亲,这些年没有对任何一个人有过一点特殊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