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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为你提供的《》小说(作者:草草~ 78)正文,敬请欣赏!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童鞋们,鉴于本人是学法律出身的,所以对中国法制史还算是有所涉猎,对于上一章讲的徐曼青没法自己买房子的事情真不是本人杜撰的,而在此也有必要跟大家澄清一下这古代女子嫁妆所有权的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某草完全可以写篇n万字的论文,题目为《论中国古代妇女财产“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所有权的有限性》,不过现在就只是简单说一下不做大展开了。

中国古代妇女对陪嫁的嫁妆拥有的所有权并不是完全的所有权,而是有限的所有权。相对于男人的所有权来说,妇女的所有权是很不完整的。

何为有限的所有权?

举个现代的例子来说明:一个年仅8岁男孩可以通过继承,从自己过世的祖父那里获得一栋房屋的所有权。但是,如果这个八岁的男孩要将他继承来的这个房子卖掉,房产局会给他办理吗?答案是不可能。房产局的办事员会跟你说,让你父母来办这个事吧。

原因很简单,8岁的男孩因为没有达到民法上的处分不动产的民事责任年龄,故而不能单独处分这处不动产,必须要他的父母,也就是法定代理人来给他办这件事才行。

在中国古代,我们可以将妇女的法律地位等同于上例中的那个小男孩,因为妇女在中国古代法律中是不具备完全的民事责任能力的。所以,在很多朝代里,妇女如果想处分自己的嫁妆都会受到一定的限制。

于是有童鞋会问,那怎么一些文里都说妇女可以把自己的嫁妆留给谁谁而不用获得夫家的同意呢?

童鞋们,这些文这么写也并没有错,因为妇女在一个家庭内部,确实有一定的自主权可以决定把她的嫁妆留给某个儿女或孙子女。因为这是家庭内部的事,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在这种内部关系上律法是不会多加干涉的。

但请问,若是妇女想要将自己的嫁妆卖给外人呢?

那情况就复杂了。这时候妇女就不能说卖就卖了,特别是她名下的田产店铺屋宅!因为自她嫁人之后,这部分嫁妆是会被视为夫家的所有物的(因为就连妇女这个人都是夫家所有的,更可况是她的嫁妆?)而且在封建社会后期,妇女只要被离弃或者改嫁,都会丧失对嫁妆的支配权,也就是我们俗话说的净身出户!而在婚姻关系存续过程中,妇女要处置田宅这种需要在官府造册登记的不动产,没有夫家出面那就只能跟人签白契(就是不受法律保护的私契),只有在夫家出面的时候才能签红契(有政府的官印,受法律保护的契约)。在这种情况下,傻了的人才会跟你签白契吧?

而本文中徐曼青的情况不是要变卖嫁妆,她是想买入房产。但其实这一法律行为也并不受当时的法律保护。

《礼记·内侧》规定:“子妇无私货,无私畜,无私器”。按照这一严格规定,妇女别说是不动产,就连动产也无法享有所有权(所有权都是夫家的,没出嫁之前都是父家的)。但是由于后来经济逐渐发展,这一规定有所松动,但在不动产的处分上却是雷打不动的。

所以,徐曼青是没有权利买房子的,因为官府会认为你是胡乱处置夫家的钱财。如果你要过户,可以,那必须由你丈夫出来签字才行,就是项寡妇出来签字也没用!要不你就只能签白契,至于你会不会被反咬一口,官府不管。

但是由于徐曼青是特殊情况(项望山出征在外),这个官府是有造册的,所以算是特例。而中国古代法律遇特例都会有一定程度的变通,所以在有人作保的前提下(其实吴岳泽作保是有风险的,如果到时候徐曼青的夫家不愿意交割余钱造成了卖方的损失,那吴岳泽是要负连带责任的),所以书记官才勉强给开了后门,允许过契。

不知道说了一通有没有把事情说清楚,但是中国古代每个朝代的法律都不尽相同,故而在本文中也不会做十分精准的描述,大家能知道个大概就好了。

以上。

鸣谢:似风若雨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6-0712:08:17

遥遥风动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6-0714:28:13

╭(╯3╰)╮爱乃们

ps:有花花有二更啊~~~第78章

将房契收好从衙门口出来,徐曼青这才有机会跟吴岳泽道谢。

“这次多亏吴副尉了。”

吴岳泽看着眼前这个正朝自己福身行礼的小女人,脸上不禁露出苦笑。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生分?”

徐曼青低头道:“这本就是礼法所当为之事,又何来生分之说?”

吴岳泽拧徐曼青不过,只得转移话题道:“多日不见,家中是否安好?”他看徐曼青的脸色明显不如之前的好了。

徐曼青道:“一切都好,就是近来天气转凉,婆婆身体有些不适。我这头办完事了也还得早些回去伺候着才是。”

原本徐曼青也想问问吴岳泽的近况,他自认祖归宗之后进了吴府大宅,里面各种复杂关系完全可用盘根错节来形容,这男人也不过是在夹缝间求生存罢了,想必也轻松不到哪里去。可惜自上一次吴岳泽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徐曼青便不能再多做关怀,只得恪守男女大防,以免给人传递错误信息。

吴岳泽叹了口气,朝徐曼青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便不打扰了。”

徐曼青点头,又朝吴岳泽福了福,这才走出了衙门口去。

秋末时节风已经变得有些凛冽,今个儿出门的时候就已经是阴云密布的,如今又下起了小雨,寒气便来得更重了些。

吴岳泽看着那个走在青砖小路上打着油纸伞的纤瘦身影,握着佩刀的手抓得死紧,连手背都泛起了青白。他只恨现下的自己无力为这个女人撑起一片天来,可世事半点不由人,他又能如何?

回到家里,徐曼青便领着那大管事带过来的小丫头回了珍颜阁,大管事看徐曼青将人送了回来也不禁皱眉。

“嫂子,东家发话说这两个小丫头就算是送你的了,还说让我赶紧把她们的身契给你捎过去,只是这两日我有事耽搁了一直没能成行,谁想到你这会儿又把人给送回来了?”

徐曼青道:“哪有让人来帮几天忙就把人扣下不还的道理?管事您不会是把我项家想成土匪窝了吧?这俩丫头手脚勤快脑子也机灵,放在珍颜阁能顶上事,放在我家可就屈才了。”

大管事道:“都是些奴才,在哪干活不都一样,何来屈才之说。”

徐曼青笑了笑也不多说,只是死活不肯松口,依旧不愿将那两个小丫头收下来。最后大管事也拗不过她,只得暂且答应她将人留了下来,但至于尉迟恭那边同不同意还得另看。

果然,没过两天尉迟恭就又把两个丫头原封不动地退回来了,大管事将她们的身契直接塞到徐曼青手里,说若是徐曼青不要这两丫头也不能再回珍颜阁了。

那两小丫头都是从外地被人牙子辗转卖到咸安来的,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四九城里,若是没有去处准得活活饿死。

徐曼青无奈之下只得将人收了下来,又向婆婆推说她不识得牙婆一类的人,只能厚着脸皮跟东家买下这两个丫头,今后就专门在家伺候项寡妇了。

项寡妇身体还是不好,听了徐曼青的说法便直说珍颜阁的东家厚道,受了两个小丫头的拜之后又回房歇着去了。于是徐曼青便领着两个丫头,给年岁大些的取名叫红儿,年岁小些的叫小翠,一起打点行装准备搬家了。

找街口算命先生掐了一个好日子好时辰,徐曼青又雇了些马车和挑脚夫便悄无声息地搬到新家去了。

新家的三进院子坐落在烟袋胡同,距离徐奋的东林书院也仅有十分钟左右的脚程。这院子里还种有几株桂花,门外有一棵近百年的大槐树,听说待到农历三月开花的时候会葱白一片,香气宜人,很是令人期待。

徐曼青领着丫头们收拾了几天才算把这里里外外的都拾掇好,还借此机会将床褥全都换了新的,被芯子是用今年的新棉弹的,轻软保暖不说,睡上去还能闻到一股阳光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转凉了鸡瘟发不起来的缘故,那被项家捧在手心里伺候的花公鸡大难不死,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又挺过来了。

项寡妇见那公鸡没事,官府那边为了安定民心又一直在辟谣,于是便求神拜佛地折腾了一阵,心安下来之后身体也渐渐好转些了。

徐曼青松了一口气,盘算着总算可以重新接活计了,刚让丫头带信过去跟范嫂子说道一声,谁知范嫂子没过多时就回信说如今她也做不了徐曼青的主,还说让徐曼青直接找珍颜阁商量去。

徐曼青一听立马傻眼了,难道在这段没出活的日子里,范嫂子就把她给卖了?

徐曼青风机火燎地亲自上门了一趟,范嫂子顶着个溜圆的大肚子过来应门,一看是徐曼青找上门来了,脸色有那么一闪即逝的惭愧,但她毕竟算是老江湖了,赶紧将那点不自然的神色给隐了去,笑盈盈地将徐曼青迎进了门来。

听徐曼青提起珍颜阁的事,范嫂子拉着徐曼青的手唏嘘道:“我的好青妞哟,嫂子我也是舍不得你,可是如今你名声在外,我这小庙实在是装不下你这尊金佛了。再说那珍颜阁的东家都亲自找我谈了,我这辈子哪里见过这么尊贵的人啊?这三言两语的我也说道不过人家,只得答应……”

徐曼青一听愤懑不已,连说话的语气都难免带上了几分尖刻:“于是师傅啦啦文学更新最快llwx.,全文字手打你就这么把我给卖了?”

范嫂子赶紧打圆场道:“怎么能说‘卖’这么难听呢?你那手艺是极好的,如今有了珍颜阁做靠山,以后不就能走得更顺当么?总比待在我这种小破招牌下熬日子来得好啊!”

“嫂子也是为了你好不是……”

徐曼青道:“就算你是为了我好,这么大的事为何不事先知会我一声?难道东家还能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不成?”

范嫂子一听连忙解释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之前不是见你家婆婆生病怕你操心太多所以才擅自帮你做了主的么?再说这咸安城里的妆师谁不是削尖了脑袋想挤进珍颜阁啊?难道我还能推你入火坑不成?”

徐曼青眯了眯眼,若是范嫂子能实事求是些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她也便罢了,毕竟她们之间有师徒的名分在,她也一直记着范嫂子当初领她进行的大恩情,这些时日里的各项进账收益她从不核查过问,只由得范嫂子说是什么数目就是什么数目,这里面靠的不是别的,而是满满当当的信任罢了。

可如今范嫂子明摆着是从尉迟恭那里得了好处要将她先斩后奏地给推出去,可面儿上范嫂子却还是想当好人,摆出一副“我都是为了你好”的嘴脸来两边讨好。人在钱财面前心肠果然就是容易长歪了去,她徐曼青绝对不是个不念旧情的人,可到了今时今日还真觉着有些忍无可忍。

徐曼青冷着脸问道:“嫂子,恕我直言,这次你把我推给珍颜阁,到底收了东家多少好处?”

“这,这个嘛……”范嫂子绞着手中的丝帕,支吾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徐曼青看到范嫂子露出这种神色心下百度搜索“海”看最新章节立刻就凉了半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徐曼青深吸了几口气才将最后一个问题抛了出来。

“嫂子,我只想再问你一句,前些时日我画的步摇的图纸,你到底有没有跟东家收银钱?”

范嫂子哪里料到徐曼青会忽然提到这茬,心里完全没有准备,应对起来也难免乱了阵脚。

“我,哎,青妞,你听我说……”

徐曼青一看范嫂子这做贼心虚的反应,心下哪还能有不明白的,原本只是凉了半截的心现下是彻底凉透了。

“嫂子,既然你那边已经应了东家的约,图纸银钱你也受了,我断然没有让你再吐出来的道理。这钱你好好收着,也算是全了我俩的情谊。”

徐曼青也不愿说什么重话,范嫂子就算私心再重现下也是个怀着孩子的孕妇,就算大人天大的不对可肚子里的孩子不应受牵连,徐曼青不急不缓地说完了这番话转头便要走。

范嫂子一直跟在她身后青妞青妞地叫,徐曼青不禁想起之前那段时日大伙儿一道为了生计奋斗,为了金花燕支的贩售努力的情景,只觉得眼眶酸得厉害。

“不必送了,嫂子,你有你的打算也有你的难处,我不怪你。只是你我师徒缘分至此,日后若再有个好歹也彼此互不瓜葛,你好生在家安养就是。”

徐曼青硬是将眼底的泪憋了回去,出了范家的门也没再回头,只是径直离开了。

徐曼青回了家里,把自己关进卧房钻进被窝里狠狠地大哭了一场。

原来她还算是个有师傅仰仗的人,谁知现下被尉迟恭这么一搅合,连师傅都没了。

徐曼青毕竟也只是个凡人,虽然有穿越女的作弊技能在,但这脾气一上来了,就算平日再理智也罢,心里那股绳拧过来了就怎么也顺不直。

她是明知自己会被搅进珍颜阁那淌浑水里抽不得身的,若是尉迟恭光明正大地找她谈,就算她心下再不乐意便也只能向现实低头。但现下尉迟恭使的完全是阴招,知道若是她自己拿主意的话免不得又会拖拉一番,转而从范嫂子那下手反倒是快很准——只要有师徒名分在,徐曼青就是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主。

等徐曼青哭够了从被窝里钻出来,赶紧用冷毛巾敷了敷自己的眼。

虽说她在这大齐只是一介女流,但也不是什么事都非得顺着你尉迟恭的心意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