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熟悉的声音,林笙歌当下大脑一片当机。
好早墨守规就像是完全不认识林笙歌一般,从林笙歌身边擦肩而过走到了御夜麟的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两个人同境,林笙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御夜麟皱眉看着墨守规,却也只是平淡的嗯了一声。
“这位是?”
墨守规的目光放到了林笙歌的身上,林笙歌赶紧把目光移开。
御夜麟注意到了林笙歌的闪躲,嘴角扬笑意,“我内人。”
“……”
林笙歌恨不得蹦起来捂住御夜麟的嘴,好让他不要胡说八道,结果墨守规却像是没事儿人一般,“哦,原来如此。”
接下来,墨守规就像是没有看见林笙歌一般,和御夜麟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合作的事情,最后等到大夫给林笙歌拔针,让林笙歌可以回去了的时候,他才站起身。
“今天我就先走了,御总有时间我们再慢慢聊。”
林笙歌注意到,就算墨守规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但是很明显,他在生气。
不过这样也好,少牵连进来一个无辜的人。
……
休息了一天后回到了华夏,即便林笙歌已经忘记这是她第几次踏入眼前气派简洁的公司大门,然而每每仰望这栋高耸入云的大厦时,林笙歌都难免感慨,仿佛一切的开端还在昔日。
深吸一口气,她今天的高跟鞋有点打脚,尽管脚后跟贴上了防磨的创可贴,每一步踩下去仍旧被生硬的鞋皮磨得发疼。
今天很平凡,可每当林笙歌迈入华瑞大门的那一刻起,林笙歌依旧选择严阵以待。
走在林笙歌前面不远的男士提着一个真皮公文包从西装裤里掏出磁卡打卡入门,大概是前几天跟着总裁日理万机,一向精神抖擞的魏特助少见地摘掉方框眼镜,拇指和食指反复地揉搓着鼻梁上,好一会儿才准备就绪,和往常一样,没有去电梯口而是照常走进一楼的茶水间。
林笙歌叫住了他,用全名。
“陈武。”
站在林笙歌前方不远处的人不禁身躯一抖,大概确认林笙歌的声线的的确确是姑娘后,他才如释重负地转身。)ailiaxILIn也对,毕竟以他现在的公司地位,能这样叫他全名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林笙歌对疑惑的眼神没有理解,同事好笑地指了指他的头顶,那里有一撮被他睡翘了来不及打理的碎发。
“御总见了又要说你。”
林笙歌快步跟上前和他并排走在一起,出于习惯林笙歌们来得都比公司正常员工要早上一些,茶水间里还很空旷,除了咖啡机烧水时的杂音以外,就只剩下林笙歌和李卓的闲聊声。
“三爷让我问问,弄最近还好吗?
林笙歌旁敲侧击地询问,自从升职以后,虽然林笙歌有资格在高层会议室有一席之地,但林笙歌和熟人的关系也就止步于此。
有时候的确会想要回到当初一同奋斗的时光,即便那时候成天为了事业宵衣旰食,却能做到曾以为最微不足道的抬头不见低头
“都还好吧。合约谈得很顺利。”
李卓很自然地回答了林笙歌的问题,可显然这不是林笙歌想要听到的答案。
拘谨地捏紧自己的挎包,这个时候林笙歌便会深刻意识到人和人之间交情的轻薄脆弱,仅仅是因为见面的次数少了,如今的交谈却比以前进行得要困难得多。
自知像这样套话不太好,可急切的心情像是推波助澜的潮水让林笙歌止不住地去揣测琢磨一切林笙歌不在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合约谈得顺利,是说御总的精神状态。”
这已经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套话了吧,林笙歌差愤地自恼。上一句话还用“你们”套着近乎,下一句直接抛开李卓询问御夜麟的情况未免也太不礼貌和突兀。
所幸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变化,有些事情还是一尘不变的。这个时候林笙歌就会非常庆幸李卓一如既往的粗神经,虽然总是听不出林笙歌的言外之意这一点林笙歌还是很恼火,但终究可以掩盖掉林笙歌自认为过于昭然若揭的情感。
李卓显然没有觉得林笙歌这一番话语有什么不对劲,趁着等待咖啡冲泡的时机他单手扶了下眼镜沉思,片刻后像是才回忆起什.
似的lquebeow.,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哦,对!御总他前不久重感冒了,就在谈合约期间吧。”
“你怎么不提醒他要好好休息。”
一听到“重感冒”这几个字林笙歌就心里一紧,也顾不得害羞了,对着李卓有点失礼地责备。许是他有点差异于林笙歌激动的反应,被林笙歌加快的语速震愣了一会儿才回神。
咖啡机的杂音渐渐消弭,空旷的茶水间里林笙歌的回声层层荡漾听得愈发清晰。
他大概有点不理解林笙歌如是反应是为何,毕竟在他眼里林笙歌的噓寒问暖永远停留在学妹对学长出于礼仪身份的客套关怀。
李卓拿着一次性纸杯去盛刚煮好的咖啡,慢条斯理的动作和林笙歌这个看起来有点急躁的样子简直就是最鲜明的对比。
可不得不说林笙歌无法对李卓生气,因为和御夜麟待久的人都会不约而同地受到他的人格影响,就算读不懂nv人心的李卓再不济,那一系列得体的言谈举止,都会给人留下很不错的印象。
“你不用担心,总裁病已经好了。他很轻松地说道,语气轻快。
李卓把纸杯从咖啡机里端了出来,找了匹配大小的盖子盖好,还把调料区仅剩的一包白砂糖让给了林笙歌,附带的还有一罐小杯的奶精。
“林笙歌把这件事告诉那小姑娘后,她当天就火急火燎地跑到华瑞给总裁送药来了。御总当时还很高兴,喝下她送的药,第二天病就好了。”
林笙歌听着李卓理所当然的陈述一时间堵到说不出话来,木讷地接过他手里的咖啡不知该如何接话。
“哦……这样啊,真好。”
“好什么啊。”
然而李卓却止不住地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