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歌又怎会感觉不到,御夜麟那是刻意地打断了她的话。
那个时候,林笙歌照顾到御夜麟当时的状态,想着或许是这个特殊时期他一心都在工作上,无心说这些事,便硬生生地吞下了已经到嘴边的,承载着林笙歌这么久以来的期待、情感、焦急、以及勇气的话语。
甚至她都想要坦白孩子的事……
虽然,林笙歌当时没有挑明自己内心的失落,但仿佛,自己心中那团好不容易燃起来的火,在旺盛过后,由于始终得不到添加的燃料,终究自顾自的暗淡了下去,
那天的次日,御夜麟就又不知道去哪儿了。
林笙歌微信问他,他说,是去瑞土准备新的合作了。
而后,已经一个月了,期间,他们的联系断断续续,但却谁都没有提起过那天在墓碑,御夜麟没有说完的话。
一直以来为了最大程变的减少御夜麟的心理压力,御夜麟不在的时候,林笙歌总是异常的坚强,并且为了不让他担心,林笙歌总是报喜不报忧。
就像昨天,林笙歌在家忽地晕倒了,一个人去医院做了检查,血常规结果显示,林笙歌的贫血又严重了一点,再严重下去会影响孩子。
林笙歌贫血已经很久了,相比别人,林笙歌更加经常会在起身之后眼前发阵发黑,浑身像被抽光了力气般地想要瘫软下去,
可是这次,林笙歌不再仅仅是眼前发黑天旋地转,而是直接晕倒在了地上,醒来的时候,依旧是在冰冷的地板上。
额头有些痛,撲摸后发现额角处有一个小伤口,稍稍流了点血,但已经结了痂。
伤口周围已经肿了起来可能是晕倒的时候撞到了墙角吧。
林笙歌一个人挣扎着爬起来,拿碘酒简单的擦拭了一下伤口,只身去了医院。
御夜麟不在的时候,林笙歌总要自己坚强。
大概是因为他一直不在,而林笙歌又总是懒得煮那些繁琐的补血食物,加上那天以来,林笙歌一直因为心情沉闷而没有好好吃饭,且时常失眠,所以贫血才会突然加剧的吧。
回到家,林笙歌却也只是冲了杯黑糖姜茶饮下,随手便将化验单丢在了桌子上,并没有打算去向他撒娇求关心。
即使心里直对那天他刻意的回避有不满,林笙歌也不忍让在外拼搏努力、顶受着各方舆论压力的他分心为林笙歌担心。
可是,再怎么坚强,林笙歌也终究只是一个女孩儿啊。
更何况,林笙歌并不是一直一个人坚强着。
在林笙歌身边的时候林笙歌总是能够没心没肺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地去依赖他,
要林笙歌一个人一直坚强着或许不难,但要在依赖过后再次坚强起来,却显得那么刁钻。
况且,现在的林笙歌,在这个月里,心里真的越来越没有把握,自己到底还有没有机会再次依赖御夜麟。
他喜欢林笙歌,这到底是不是林笙歌的错觉。
鼻子一酸,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
林笙歌搬了噘嘴端起面前的杯,将剩下的半杯牛奶一饮而尽。
可是不甘心啊
林笙歌重重的将高脚杯放在了桌子上,头发散落到脸前遮住了部分视线。
那天,或许只是因为御夜麟忙于工作无心想这些?或许是自己一直以来太敏感而多想了?或许,御夜麟心里早已认定林笙歌就是他的恋人,只不过他觉得没有说出来的必要?没必要告诉叶清歌?
这样想着,林笙歌的眼里平新燃起了希望,坐起身子,赶忙打开手机,打开微信,点开了那个置顶的头像。
聊天还停留在上周,那时,御夜麟告诉林笙歌,说是叶清歌在闹,只能回去看一眼,不知道现在,能联系到御夜麟。
“御夜麟?“林笙歌试探性地问着。
不一会儿,御夜麟使回过来了消息。“嗯,我在!”
“你现在在干嘛~”
“还在忙工作呢!不过,这会儿是休息时间。”
“我想问你一件事”
对面却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什么事。”
“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女朋友还是叶清歌?”
在对话框输入了这句困扰林笙歌许久的话之后,林笙歌却犹豫着没有按下去发送键。
到了这一步,林笙歌却突然怯场了。
林笙歌望着屏幕,有些发愣,有些不敢继续问下去。
可箭在弦上又怎能不发?况且,这是林笙歌一定要问明白的事情,
反复斟酌了一会儿用语之后,林笙歌却也实在没耐性去细细考点各种说法细微的差异了,索性眼睛一闭就点了发送键。
而后,便是焦急的等待。
林笙歌的心跳不由自主地便快了起来。
可对方却好长时间没有回消息,不过五分钟的时间,林笙歌却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期间脑子里不停的浮现着各种可能性是御夜麟又突然开始忙了么?还是刚刚自己回的太慢他没有看到?还是……
突然,屏幕一亮,新消息提示。
耳边嘈杂的声言仿佛突然不存在了一般,林笙歌只能听见自己快速的心跳声。
林笙歌用有些发抖的指尖解开了屏锁,有点期待,却又有些害怕。
解锁后的界面自然是锁之前他们的对话框
可映入林笙歌眼中的,赫然是:“对不起,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可以再给我一些时间吗?”
果然,作为的初恋都是忘不了的。
刹时间,林笙歌嘴角期待的笑容僵住了,眼中燃起的希望彻底熄灭了,唯一的光亮再挣扎过后黠淡了下去,化作寒源一般的冷寂。
原来,在御夜麟的心里,他们还不算是对情侣。
林笙歌愣愣地看着屏幕上的几句话,胸腔里一直以来的信仰、依赖和自我安慰利那间变得粉碎,碎末一点一点膨胀着,胀的林笙歌觉得自己就快要空息。
像被人毫不留情地刻去了心尖上呵护、珍藏了几年珍宝一般,心头突然就空空的。
可是,林笙歌却又分明能盛受到心脏的存在,那上面仿佛被细刃道一道地慢慢划着,又疼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