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褚淮韫对他好像很别扭。
时好时坏,时冷时热。
睁眼许久,感觉脑袋的沉闷感消散了许多,轻轻拨下氧气罩,轻松了不少。
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其余的一切都好。
少年的皮肤本就属于病态白,透着光可以看见泛蓝的毛细血管,近乎透明。
本来就是一个很瘦弱的人。
或许是他平常善于伪装,脸上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懒懒散散,张扬而不羁。
微微偏过头,看向窗外,窗帘半掩着,露出些许星空,恬静柔和的月光也偷偷洒进了病房。
心里来了些兴致。
撩开被单,步子缓慢地来到了落地窗前,轻轻拉开纱窗抬眸望着夜空,一轮弯月静静坠在天际,些许零碎的小星星,一闪一闪的。
碎了一室。
心也不由得平静了许多。
随之蹲下身子,坐在了地上,感受着由地板带来的冰凉触感,身体不禁一瑟缩,四肢也有些被冷到。
片刻适应了些,微微抬头看着夜空的星星。
一瞬间想了很多。
有想到童年时那件他不敢提起的事。
在福利院的生活。
还有,在福利院里的那个人。
那个只属于,他年少的人。
少年今天在大火里似乎还隐约看见了他,听见他叫自己小九,但是醒来后郁倦便知道,他只是把褚淮韫当成了那个人。
褚淮韫和他一点都不像。
褚淮韫比不上他。
最终,少年躺在地上,缓缓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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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板上睡一夜的后果就是,昨天的病刚好,今天又华丽丽的患上了感冒,外加梁姐一顿骂和软软的魔鬼担心。
“你丫是脑子抽了吧?大晚上不睡床给我躺地上?是你嫌弃床给不了你感冒而地板可以?”
梁茗从少年手里接过水杯,见乖乖喝完药的郁倦认错态度良好,女人才略有不舍的停止了训话。
这边刚消停,去外面买粥的唐软便风风火火回来了。
“郁哥啊,你昨晚怎么这么想不开睡地上啊,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去睡地板,好好活着不行吗?
“另外啊,你好不容易被老板从那个破节目组里救出来,就这样糟蹋自己,我觉得你对不起老板,对不起淮尔对你的栽培,对不起祖国努力给你营造的良好氛围!”
郁倦一头黑线。
本来因为感冒鼻子堵塞,让他就很不舒服了,没想到唐软一开口能让他更不舒服。
声音努力放轻:“逼逼完了吗?完了就放下你手里的粥,自己麻溜出门左转精神病科,去挂个号好好看一下你的精神状态。”
阿九:……
他觉得自己宿主最近越来越棒了。
骂人都不带一个脏字的。
超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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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科。
男人正在包扎手上的伤口,林西丘在一旁看着都有些难受。
手上大面积烧伤,还有脖子处。
片刻助理问道:“听说郁倦就在这层楼的病房里,你要去看看吗?”
褚淮韫微垂浅褐色眸子,看不出他脸上的神色。
良久,略微摇头。
他本以为节目组是用来惩罚郁倦的,惩罚他不听自己的话。
没想到最后惩罚的是他自己。
男人一点都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