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满南芸花瓣的坑底, 齐锦渔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在谢三身上把东西摸出来。
话说这光天化日,要她对这么一个好看的醉美人上下其手, 她昂起头,穿越女不能没有出息, 居然会有想流鼻血的冲动。
看到谢三微微皱了皱眉,齐锦渔尴尬地笑笑,缩回手飞快想着话题,谢三和冉泽不同,说起来他们拐弯抹角还有点关系,日后总会有见面的时候,留点儿余地, 他清醒过来后也不会对她有太大成见吧, 齐锦渔这么想着,把自己反常的纠结找了一堆儿理由。
“我刚刚摔下来,没有砸伤你吧?”齐锦渔语气里多了点真心真意的关心。
“哦……”谢三拖着长音,又干脆利落地回答, “胸口痛。”
胸口, 胸口!齐锦渔僵直着扬起的脖颈,眼角余光却看到谢三伸手到怀里摸着什么东西,经他这个动作,敞开的春光又外泄了少许,齐锦渔深刻觉得,不管之前有多么清逸出尘,喝醉了酒, 美色也是会要人命的。
随着修长漂亮的手从怀里抽出,谢三长眉舒展开来,将手里摸出的东西丢在地上,是一颗木质的念珠。念珠滴溜溜在花瓣中滚动,很快就被花瓣埋没了。
“啊!”齐锦渔一惊,来不及挽救,急忙飞快地扒开花瓣寻找那颗念珠。
谢三黑眸里闪过一道光彩,很快恢复迷茫纯真的表情,看着齐锦渔在花瓣堆里翻找。
幸好花瓣只铺了浅浅一层,齐锦渔很快就找到念珠,如获至宝地紧紧捏在手里,就是这个了!可是,这是谢三的……齐锦渔讪讪抬起头,正对上谢三一脸认真的表情,清浅迷惘的黑眸瞅着她握紧的右手。
“呃……谢三少爷,这个……能不能给我?”齐锦渔差点咬到自己舌头,没想过自己还有问人索求礼物的一天,冉泽送过来的她都不想要呢。
他要是不肯,怎么办?齐锦渔脑子里瞬间涌出许多不和谐的想法。
没料到谢三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几缕墨发垂荡在俊美的脸侧,又顺着散落的衣襟滑进内里,轻风拂面,几瓣洁白的南芸花瓣从上空打着轻旋跌落在他肩头,真真是清贵得像仙人一般。
这么好说话?齐锦渔一喜。
小心地收好念珠,实际已经将念珠送进蔚蓝星球,齐锦渔这才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个凹陷的土坡不大,似是有隐没的小路从土坡的一侧转过来,或许是地理位置向阳,花开得早,在别处没有凋谢的南芸花,这上头的两棵已经开始谢了。
“你,不送我回礼?”谢三好听的声音响起。
回礼?齐锦渔反应过来,对上那双黑玉般澄净的双眸,顺着谢三的目光,她低头看向自己裙面,谢三看中的显然是自己挂在腰间的一只玉蝉。齐锦渔无奈,是她开口讨要在先,又不能说用过几天就还他,醉酒的人最是执拗,只好低头飞快去拆。
玉蝉是齐锦渔空间里的货色,玉质晶莹细腻,栩栩如生,带着有一定的辟尘效果,柔蓝知道齐锦渔喜欢,早上绑这只玉蝉在衣带上的时候就特别细心,这个结打得叫一个繁复漂亮。
于是,齐锦渔越想快越拆不下来,拆得鼻尖冒汗,手指绞成一团,恨不得拿出把剪刀咔嚓把线剪断,谢三坐着看了一会,终于看不下去了,倾身过去,拉开了她的手。
齐锦渔僵在那里,手上还余着他手指微凉柔软的触感,风吹干她鼻尖的细汗,更多的冷汗冒了出来……谢三少爷,您知道您在干什么吗?齐锦渔视线下移,谢三墨发滑落在她裙裾上,宛如溪瀑,那双修长好看的手极其灵巧地拆开繁复花结,不消片刻,他轻轻松松就把玉蝉摘了下来。
“笨手笨脚。”谢三志得意满地说道,说的自然是她。
“你……”齐锦渔瞪着他,心里千万告诫自己,他是个喝多了的醉鬼,本来就没什么道理可讲,如果可能,她真想把这一切用视频记录下来,等谢三清醒过来的时候给他看,不知道这位芝兰玉树一般的清俊人物会不会羞恼至死。
不过,今天总体来说是她有错在先,那颗被判定是未知物质的念珠掩盖了这个凹陷土坡和谢三的存在,她过于依赖空间,才会跌下来砸到他身上。说不定,砸得真的蛮疼的……
一物换一物,念珠换玉蝉,齐锦渔觉得自己是赚了,这颗念珠对于谢三来说也许同样是贵重的东西,要不怎么会随身藏在怀里,她砸疼了他,他又喝得迷迷糊糊,才会把念珠丢出来,希望他清醒了不要后悔。
上方林中传来隐隐约约的人声,齐锦渔知道不是苏文他们,因为苏文在察觉空间变化的时候,就被她勒令呆在楚少臣边上,至今还在远处。
说话声越来越近,齐锦渔精神力进入空间,“看到”是两名身穿青色锦袍的少年,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什么。
“嘘。”修长如玉的手指抵到了她面前,谢三悄声摇了摇头。
齐锦渔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精神力脱离出来,谢三动作迅捷,怕她出声,竟然身体再次向前倾倒,一手揽住她细弱的腰身,一手直接封住了她的嘴,将她牢牢固定在自己怀里。
齐锦渔一挣扎,原先扭伤的脚踝传来刺痛,忍不住低低闷哼一声,眼眶发热,耳边全是谢三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发烫的脸颊紧紧贴着谢三微凉的肌肤,吸气里满是谢三身上淡淡的酒味,和南芸花香混合在一起,醉人心神。
谢三低下头,贴在她耳边低语:“别让他们发现我们……”
他温润的气息吐在她耳畔,痒痒的,激得她浑身一颤,脸颊更加滚烫,一直热到了脖颈,双手垂在身边紧紧握成团,倔强着一动也不动。
谢三眼看着齐锦渔白玉般的耳廓和脖颈渐渐染上一层嫣红,唇边不禁露出一抹笑意,凝神静听上面两人的对话,黑眸沉静清澈,哪里还有半分醉酒的迷茫。
“谢三师兄到底藏到哪里去了,明明早上还见人的,这下回去柳师要把我们骂惨了……”
“唉,花四师兄说他一个人能顶云泉十个,听着就觉得……不靠谱。”
“不靠谱……到底是谁给了谢三师兄酒喝,这喝了酒……”
两个锦袍少年唉声叹气,听起来是永安书院的学生,正在寻找躲出来喝酒的谢三。被锁在谢三怀里的齐锦渔虽然头晕眼花,耳朵里塞满心跳声,但基本听力还是好的,这些话钻进耳里,隐约的意思是谢三喝了酒就会不着调?
两个人越走越近,齐锦渔身体有些紧绷,他们现在这个姿势可是太暧昧了,被人看到绝对说不清,然而谢三的心跳却依然不急不缓,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齐锦渔好不容易集中了精神力再次进入空间,“看到”一个少年走到南芸花树下,却只是朝树上看了看,估计没想到下面还藏着人,回过头对另外一个少年说道:“谢三师兄藏得真是好,我们要抓紧时间了,去别的地方找找看。”
另外那少年嗯了一声,两个人朝着另外个方向走去。
齐锦渔松了口气,精神力抽回来,抬手推了推谢三示意他可以放开她了。
谢三懒洋洋地松开手,颇为留恋怀里纤细柔软的感觉,然而看到齐锦渔微微泛红的眼眶,微微一怔,倒是忽视了她瑰丽如霞的娇艳脸颊,视线顺着她的手落到她的脚踝上面,齐锦渔正用手揉着疼痛的地方。
“扭到了?”谢三蹙眉问道,想到齐锦渔是从上面踩空跌下来的,恍然大悟,不由得有些懊恼。
齐锦渔猛然抬起头,怪异地盯着他,这语气语调的变化……
谢三晃晃手里只饮了一口的酒壶,知道在她面前不好再瞒下去,再说他也已经确定就是她这么一个人,要不是因为她,他又怎么会连夜赶回南澜城,还提了酒来这里演这么一出戏。
“我没有醉。”他重复了一遍他之前的话。
齐锦渔羞愧得想在地上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他这说的是实话啊,是她不信,可是谁能告诉她,人前那么出尘脱俗的美少年,人后怎么有这样的恶趣味!她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东西也要了,这脸,差不多也丢光了。要不,就把他杀人灭口吧……
谢三却自顾自地放下酒壶,也不收拢束好衣带,宽袖一扫把齐锦渔脚边的花瓣扫开,不等齐锦渔从羞愧中反应过来,就把她的脚抬起来搁到了自己腿上,十指动作优美地挑开层层裙摆,脱下绣鞋,扒下一半袜子,露出一截白嫩的脚腕,赫然已经肿起一块红亮。
就算齐锦渔内里是个换了芯的现代人,被这么个俊美无双的美少年盯着自己脚看,也是吃不消。
“别动,会更疼。”谢三按住齐锦渔的脚,仔细捏了一遍伤处,松了口气,只是小扭了一下,没什么大碍。
齐锦渔被捏得眼泪汪汪,还不能喊痛,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谢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