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求求您, 吃药吧,如果您不吃,主公会打死我们的, ”小荷跪在地下苦苦哀求,郑心竹神情恍惚, 闭了眼睛,不想听她罗嗦, “你告诉我, 到底怎么回事?爷为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那天喝得药到底怎么啦?”郑心竹厉声道。
小荷第一次见她这么严厉地说话,吓得战战兢兢,“小dd夫人, 小荷, 真的不知道,药是刘熏姐姐留下来的, ”小荷死命地磕头道。
“我问你药怎么啦, 没有问谁买的药!”郑心竹不耐烦地问。“小荷,不知道,请小夫人饶命!”小荷在地下砰砰地磕头,碰地有声,郑心竹看得难受, “你下去吧,”小荷却依然磕头,让她喝药。
“怎么啦?”苻睿人没进来, 愤怒的声音却已经传了进来。小荷抖如筛糠,“你先出去吧,我有话和爷说,”郑心竹吩咐小荷,小荷看看苻睿,他点了下头,她逃命似地跑出去。
“苻睿,你把事情说清楚,不要动不动就发怒,不给别人分辨的机会,”郑心竹盯着他,他现在越发的l,最近又酗酒,面色憔悴不堪,苻坚骂过他很多次,他也不听。
“你觉得,我还会对你说什么?让你更彻底地伤害我吗?心竹,即使没有孩子我不在乎,我只要你留下来,离开我,你做梦都不要想!”苻睿冷冷地盯着她,然后在她对面坐下来,“就是要我死,是不是也要有个明白的死法?”郑心竹尽量平和心态。“你没有死的权力!”苻睿听她说死,又愤怒了。
“那你给我个解释,苻睿,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孩子没有了我的痛难道就是假的吗?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的?你告诉我!”郑心竹觉得那种百口莫辩的苦心无力地感觉让她几乎疯掉。
他竟然会说她故意害死他们的孩子来报复他,他竟然这样说!她只觉得嘴巴里都是苦的,苦得连咬破了唇角都感觉不出来。
他冷冷一笑,“你自己做的事情,让我来告诉你?你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苻睿闭上眼睛,面容痛苦地扭曲。
“可是我确实什么不知道啊!”郑心竹几乎急疯了,“没有关系了,心竹,什么都没有关系了,反正,你不会再有机会,我苻睿哪怕就算此生没有孩子,我也不在乎,”他说得斩钉截铁,然后忽地站起来,冲了出去。
“小荷,你去找王妃,说我请她,”郑心竹对着帘外喊。听见她答应了,又觉得心头砰砰地跳,身上的汗水明显地感觉到流下来,呼吸也莫名的困难,几欲窒息。便闭了眼睛斜倚在席上细细地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孩子没有了,她病了,接着刘熏不见了,然后就是他大发脾气,对待她如同仇人一样。
她细细地想每一个环节,出事以前她觉得身子不是很好,然后也见了太医,说没有事情,一直在吃药,但是跌了一跤孩子却没有了。
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心痛,自己两个孩子就那样没有了,觉得心痛得纠结在一起,无可释怀只好紧紧地抓住被子。
也不知道多久,听见李方敏说话,“妹妹,你找我!身子好些了吗?”李方敏忙走近来关切道,自从被苻睿踢了一脚她就不到别院来了,只是每天打发小丫头来看她,回去告诉她小夫人病情怎么样了。李方明捂着腰,眉头轻皱,“姐姐,又痛了吗?伤筋动骨一百天,要好生休养才是,”郑心竹关切道,“妹妹才需要好好休养呢,妹妹今天找我倒是少见,有什么事情吗?”李方敏勉强地朝她挤出一丝笑。
郑心竹略微思忖了一下,问道,“我不知道姐姐知不知道苻睿为什么发那么大火?孩子没有,他很伤心,但是开始他没有生气,怎么过了这么些日子,反而生这么大的气?看了我就好像仇人一样?”郑心竹叹气,抬手抚上左胸,接着说,“还有就是刘熏去了哪里?苻睿不肯告诉我,想必姐姐会知道一点,”郑心竹抬眼看她。李方敏叹了一口气,“这事情也难说,永昌也不知道听了谁胡说八道,说是孩子没有的蹊跷,然后就说你吃的药有问题,把太医都找了来,药是他们开了然后我们派人去太医监拿的,自然没有问题,但是苻睿不相信,后来说是刘熏也煎药给你吃,就说她给你买了堕胎的药,然后就把她关起来,结果后来刘熏说是你支使她买的,还有很多避孕的药,”她慢慢说完,郑心竹却听得冷汗直冒,眼前直冒火星,身体晃晃了,李方敏连忙扶住她。
“姐姐可知道刘熏在哪里?我要见她!”郑心竹不相信刘熏会做这样的事情,更不相信刘熏会说她支使她,她们两个都对肚子里的孩子喜欢的不得了,怎么会?想到苻睿那样的脾气,刘熏被他抓起来,肯定好一顿折磨,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心里急怒攻心,便觉得气血翻涌,硬生生地压下去,“刘熏?我也不清楚,永昌的事情,你也知道,他见了我像仇人,哪里肯告诉我?”李方敏无奈道。
李方敏正安慰郑心竹的时候,苻睿回来了,将大氅往地上一扔,瞪着李方敏,“你来做什么?”
郑心竹看着他凶巴巴的样子,气道,“姐姐是你的正王妃,她哪里就来不得了?你现在真是越发的坏脾气了!”郑心竹瞪了他一眼,他却冷冷地看着自己,然后又对李方敏怒目而视。
“她做她的王妃,于我何干?”苻睿冷冷道,然后盯着李方敏,“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李方敏被他气得脸色煞白,郑心竹看着她,气道,“她辛辛苦苦替你管着这个家,还生了儿子,你如何这样待她?”“是呀,她替我生了儿子,我待她不好,我却那么低贱的求你,你不屑于给我生,你是说这个吗?”苻睿冷着脸,低吼道。
郑心竹看着李方敏几乎站不住,气得满脸通红,身子轻颤,“李方敏,孩子也给你了,你就不要再来让我烦了!”苻睿气得无处发泄,便朝着李方敏怒道。
“苻睿,你疯啦!”郑心竹没好气地喊他。李方敏面色苍白,掩面抽泣,急急离去。
虽然苻睿恨着郑心竹,但是对于她他还是觉得有愧疚,他的第一个女人不是她,让他看见李方敏就想起她威胁他的时候,他就恨不得休了她,让她带着她的儿子滚蛋。
“苻睿,你既然和她生了孩子,就要对她好一点,她怎么说也-”“够了!”苻睿冷冷打断她,“儿子是她要的,不是我要的,是她的,”他气急。“苻睿,你什么意思?”郑心竹觉得他简直像个混蛋。
“没什么意思!”苻睿使劲地盯着她,他喝了很多酒才能告诉自己那个她是她!等他醒过来,他却又痛得要命,他就发誓,他不会再碰别的女人。但是现在他全心爱的女人,却将他们的孩子看作是最不堪,让他如何不痛得发狂?他难掩心中的怒火,使劲闭了眼睛,紧紧咬着牙,死死盯着郑心竹。
郑心竹看着他痛苦不堪地表情,本来恨极的心却竟然淡了下来,念及他种种的好处,不由地心头一软,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他微微一颤,却没有抗拒她。“苻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孩子没有了,我真的很伤心,苻睿,你相信我,”郑心竹流着眼泪,脸颊贴上他的脸颊,他脸上的胡茬刺得她生疼,他的眼泪比她的烫。
他反手搂着她,痴痴地吻她,嘴里喃喃低语,眼里的泪却更加汹涌。“苻睿,告诉我,你把刘熏弄到哪里去了?”郑心竹轻轻问他,却觉得他身体一僵,呼吸浓烈起来。“你认为我还会让她活着吗?”苻睿突然推开郑心竹,闭眼躺在席子上生气。
“苻睿,你-”郑心竹心头大乱,他不会真的杀了刘熏吧,他那个臭脾气,说不定真的会,吓得她揪住他的衣服,急急问道,“苻睿,你,你没有杀她对不对,苻睿,你别吓我!”郑心竹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
“在你的心里,她比我的孩子重要是吗?在你的心里谁都比我重要对吗?你爱的人永远不是我,你的心里对我只有恨?象恨父王那样恨我吗?恨他拆散你们?恨我把你留下来,”苻睿狠狠说道,“所以你要把我的孩子杀掉,是不是?为什么你不直接杀了我?”他气急了反手抓住郑心竹的肩膀,将她抵在炕头壁柜的地方。
郑心竹听他说得不堪,竟然也是气急,多年的委屈,愤怒,无奈,无力,无助,凄惶,心痛一阵阵的涌上心头,一下子爆发出来,
语无伦次地狠狠地回击,“是呀,苻睿,是,我恨,我恨苻坚,我恨不得他去死,我恨你,你凭什么那么自私,你爱了就要留住我,你们凭什么,只因为你们是强者,你们便掌控了别人的活命的机会,掌控了别人的命运吗?你们怎么能这样无耻,强迫别人接受你们的施舍,接受你们的冷嘲热讽,接受你们无尽嘲弄,还要象最卑贱的人那样感恩戴德,三拜九叩感谢你们象畜生一样的虐待,感谢你看上了我,让我成了你的夫人,感谢你苦心经营的牢笼?是不是?你们都是自私到这样的程度,强迫了别人只为了自己喜欢!只为了自己喜欢就可以把人以爱的名义关在笼子里!你强迫了我,还要我心甘情愿地爱上你?”
她将苦压在心头的愤怒委屈一下子喷发出来,泪水便肆无忌惮的宣泄,苻睿瞪着血红的眼睛,似乎不认识她一样看着她,他抬起手,郑心竹死死地闭上眼睛,“啊!”苻睿痛苦地大喊着,手便挥了下去,然后忍着痛,转身哀号着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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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心竹失去了力量的依靠,瘫软在地,地上碎了一地的花瓶碎片,斑斑殷红,如乱红点点,凄艳无比,放声痛哭,哭得累了,又觉得孤独无助,身体的亏虚,心中的凄苦,让她再次陷入昏迷。
再次醒来的时候,却见他伤心疲惫地倚在旁边睡着了。凌乱的发丝,憔悴的容颜,红肿的眼眶,杂乱的胡茬,想着他对自己的种种的好,心里又恨极了自己对他的残忍,又想到凤皇受的苦楚,自己的孩子,想着想着便更加的难以自已,放声大哭,哭到痛楚紧紧的揪住心口,怎么办,怎么办,无论什么都是对她的折磨,她只有一个人,一颗心,却要承受如此多的苦痛,爱恨纠缠不清。
她的哭声惊醒了苻睿,看见她哭得撕心裂肺,他又心痛难忍,不禁伸手抱住她,她没有拒绝,趴在他的怀里哭得惊天动地。 “心竹,伤害你,我必痛得更厉害,可是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他痛苦地盯着她,无论她如何残忍地对他,他都不可能真的恨了她,他dd重重地叹气,“心竹,现在可以扯平了吗?你对我不恨了吗?我的孩子可以抵过慕容冲了吗?”他痛心而无奈地盯着她,似乎认命。
“苻睿!你-”郑心竹眼前发黑,闭上眼睛,定了定神,“苻睿,难道那不是我的孩子吗?你dd”她眉头纠结,眼泪却流出来。
苻睿看着她伤心的样子,恨意就慢慢的压下去,无边的痛袭上来,他的心无时无刻不浸泡在苦水里。
当得知她为了报复杀了他们的孩子,他不相信,但是他如何不相信?所有的证据都在那里,他要如果欺骗自己,她其实爱他,其实爱他们的孩子?
他用力地控制住眼泪,闭上眼睛,沉声问道,“心竹,如果我不在乎,你为了慕容冲报复我,我什么都不计较了,你原不愿意,放下一切,给我一个开始?心竹,”
他刚一问出口,就后悔了,为什么要找机会让自己难受,她不用说话,一丝的犹豫都可以让他彻底的崩溃,他不等她说话就猛地站起来想离开,却听到郑心竹沙哑的声音,她说,“好!” 郑心竹抬眼看着他,“苻睿,我愿意,去尝试,不管再难,我愿意尝试,我欠你的。”郑心竹认命的跪伏在地,如果一切的罪过,要她来背,那么她愿意。
苻睿听到她的答案,心头又涌上一阵无奈喜悦,尽管凄凉,可也是他求得的。掺进那浓稠似血的痛意里,让自己想也不想地蹲下来紧紧地搂着她。
“苻睿,我真的很爱我们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要害死我们的孩子,你怎么这样不信任我?你觉得我那样不堪吗?”郑心竹忍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失去孩子,她比谁都痛,那是她的孩子,是她身上的肉,她如何不痛?痛到几乎发疯。她越哭越伤心,身体不停地颤抖,哭到他的心碎了,又连连地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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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睿答应了郑心竹让刘熏回来,但是苻睿带回来的消息却是刘熏自杀的死讯。刘熏的死让郑心竹无法接受,而且连她的尸体都没有看到,苻睿让人将她埋了,怕她伤心,不肯给她看。
她觉得自己已经痛到边缘无法再痛的时候,老天爷往往会冷笑的看着她,事情才是个开始,然后铺天盖地的痛意更多的涌上来。
后来苻睿给她讲了她想知道的。
那天他快马回来,她病得厉害,他一直守着她。后来却觉得不对劲,怎么会那么巧?然后找张茜问了,太医张茜说应该不会的,平地跌一跤不会那么容易小产,便怀疑是服了什么药然后让他将以前的药渣拿了去看看,结果发现里面有慢性堕胎药。
苻睿瞬间火山爆发,马上回家将家里的人都抓了起来细细的盘查。他向来讨厌李方敏,所以一开始就先查她,但是却什么问题都没有查出来。再后来一个小丫头吱吱唔唔地,说刘熏一直出去抓药,然后他派人去那家药材铺查了,一查之下,他几乎肝胆俱裂,刘熏抓的都是堕胎和避孕的药,而且堕胎的药都是慢性药,一点点积累起来慢慢发作,说至少三个月了。而且抓得那些避孕药都是些败血的毒性极大的虎狼之药,吃个几次估计就几年不孕,幸亏苻睿知道的及时,那碗没有喝成,后在又从刘熏买的那些药里翻出一堆的同类药材来。
刘熏开始一直说冤枉,他也不打她,只是把她关起来。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就承认说是自己使坏要害郑心竹,苻睿即将相信她的时候,她又改口说是郑心竹支使她抓药的,然后哭着说她是被逼的,她是被逼的,她死也不瞑目,她说她冤枉。
苻睿如同天地毁灭一样的绝望,所以回来便对郑心竹恶言相加,心痛到恨不立死了,却还是不肯伤害她。
郑心竹听完只觉得头晕目眩,“苻睿,我相信刘熏不会这样的,她对我们的孩子,是最欢喜不过的,怎么可能害我,”郑心竹一闭眼 就仿佛还能看见刘熏调皮的音容笑貌。“那也不一定,”苻睿冷声道,“嘎?苻睿,你什么意思?”郑心竹不解看着她。
“你生病,她替你写得信,信里还夹了一张素笺,”苻睿冷声道,“素笺?什么素笺?”郑心竹不解道。
“也没有什么,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诗句,我看不太懂,”他只记得几句思君心切,见君心怯,我为君心,君可知妾?后面那些他就不记得了,可能是刘熏暗恋他,所以才,他觉得心头又生气那股无名火。他怕郑心竹伤心,一直不处置她,他也觉得她不会这样做,但是自己却还是信了她的,以为是郑心竹要害死自己的孩子。
“苻睿,刘熏不会是那样的人,而且刘熏从来不写字的,即使往家里写信还常常是我代劳,你那张素笺还留着吗?”郑心竹急急问道,“扔了,我看不是关于你的我就扔了,”苻睿说道。
“可是刘熏这样死的不明不白的,终究是冤枉,”郑心竹忍不住哭了起来。苻睿抚摸着她的肩膀,“你放心,我会查清楚的,到时候,给你个交待。”
苻睿一直怀疑着李方敏,但是前往百计的查,也和她没有半点的关系。
苻睿后来找张茜给给郑心竹看病,张茜眉头紧皱,“夫人身体里还有其他的寒毒,不止是堕胎,避孕那么简单,时间久了很可能会不知不觉中死去,”张茜沉声道,苻睿吓得冷汗直流,看着脸色苍白的郑心竹,他眯起眼睛,便叫了人,让人调了羽林军来,将家里团团包围起来,走了一个,格杀勿论。
此事惊动了太后和苻坚,都来问什么事情,他只说家里失了窃,很多次了,这次要一次除个清,太后训斥了一通说不象话,自李威死后,太后身体也不好。苻坚却只是一笑置之,任他去了。
派人将家里里里外外的补药,草药,珍贵的食品都都出来一一标注,那个房间的,哪里买来的,谁负责买的,都一一记录,然后开始一一审问。
他发了狠的掘地三尺,所有藏了的东西也都翻出来,谁说可以藏什么别人不知道?不知道的时候只是睁只眼闭只眼而已,一旦狠下心来了,哪个石头缝里的也可以清清楚楚地搜出来。
搜出一些有毒的草药,补品,苻睿瞪着充血的眼睛扫了一圈,就看见几个下人面色惨白。李方敏痛心地看着她们,“小夫人为人和善,你们怎么能如此歹毒?到底谁支使的?”李方敏吩咐拿出家法,那几个下人却都服毒自尽,已然做好完全的准备。
“李方敏,你要贼喊捉贼吗?”苻睿冷眼看着她,恨不得一掌劈死她,郑心竹连忙拦着他,“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不能如此的冤枉好人,”李方敏冷冷地看着苻睿,“永昌,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告诉我,我有什么错?婚姻不是我能作主的,我嫁了你,可是我得到什么?你凭什么所有的坏事就先想到我?永昌,你知道吗?你可真会伤人,痴情的人,伤人最深,无论是谁?都逃不过!”李方敏冷然地笑,泪水滑落却根本不在乎。
苻睿看着她,只是冷笑。
接下来事情却是无法预料的发展,紧接着太医院也死了几个人,刘熏抓药的药材铺也死了几个,事情成了无头案,死无对证。
“谁有这么大的权力?”苻睿气得直跳脚,要闹到苻坚那里去。郑心竹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样子,忍着心头的悲怆,拦住他,“事情慢慢查,你这样劳师动众,伤了大家的心,我们以后注意些就是了,”苻睿见出了这样的事情,将众多的侍婢下人都远远地打发了,一个不留,然后亲自从外面挑了新的回来伺候郑心竹。
他不肯放弃追查,凭着蜘丝马迹最后竟然查到长乐宫去,他惊得自己都不敢相信,立时就要冲过去,被郑心竹死死的拦住,如果真的是她,却了怎么样?难道还能让苻坚杀了太后?还是让苻睿直接去杀了他的奶奶?
此后凡是长乐宫让她去请安,他一律不准去,而他再也不肯踏入长乐宫半步。
苻坚却和太后派了人来询问,孩子没有了的事情,然后叮嘱他们好生伺候,让郑心竹好好的休养。
苻睿恨了长乐宫,长乐宫的人到了门口都是直接打发出去,他也不肯说缘由,任由苻坚骂。
郑心竹身体里的毒素虽然慢慢的去了,但是身体受了很大的损害,加上心情更加的凄苦,很长的时间没有再怀孕,而且身体再如何的精心调养,也总是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此年年底,苻坚多次发动战争,十月十一月对代国用兵,统一东北、华北、漠北、西域、朝鲜半岛,成为中国历史上规模空前的大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