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木要退出演艺圈这件事不亚于一个惊雷劈下来, 清流有点发傻“怎么……会这样?”
何杉慕冷笑“那就要好好问一下楚彻那家伙了。”
清流心里乱糟糟的, 坐立不安在屋子里憋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走到门口穿外套“我出去一趟。”
何杉慕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反对, 淡淡的加上一句“别忘了墨镜和帽子。”
“谢了。”
接过何杉慕扔过来的帽子,清流随手扣在头上就走了出去, 何杉慕等门关上之后往沙发上一躺,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些艺人呀, 每一个省心的。”
清流一路驱车赶到了原来style住的公寓, 对着门口的保安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就上去了,到了门口清流就开始大力的拍门,敲了能有几分钟, 里面一点声息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清流看看表, 今天style不是没有日程安排么?
拿出电话正要拨给楚彻,清流手指碰到了兜里揣着的钥匙串, 这才想起来, 其实搬出公寓之后钥匙一直都忘记还给楚彻了,掏出钥匙,清流打开门,原本还担心万一苏朗也搬了过来碰面了怎么办,在开门的一瞬间这些担忧都烟消云散了。
客厅里到处都是吃光的泡面碗, 几件脏兮兮的一副随意的丢在地上,杂志报纸也是遍地都是,清流弯下腰捡起几张纸, 既然是楚彻写的歌词!
那家伙不是最终是自己的作品么!怎么会这么随便的扔在这里!
清流被气得头都开始晕,走到楚彻的卧室前“哐哐“的敲了两下,门却自己开了。
“楚彻?”
房间里拉着厚厚的窗帘昏暗一片,中间的大床上隐隐可以看到一个人形,清流大步走过去毫不客气的上脚踹了一下“楚彻!给我起来!”
上面的人动了动,清流干脆把被子整个扯在地上,楚彻穿着皱巴巴的睡衣皱着眉睡在那里,身上似乎还带着酒气,一看就是满满的狼狈样子。
“你给我醒醒!”
清流半跪在床边抓着楚彻的肩膀就开始摇晃“起来!你现在还有心情睡觉?!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公寓了?其他人呢?柏木要退出娱乐圈是怎么回事?!”
床上的男人咳了几声,微微睁开眼“……清流?”
清流皮笑肉不笑的道“真要谢谢你喝醉了还能记得我,现在给我清醒一下……”
清流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楚彻拉到了怀里,无力的扑腾了两下,可是楚彻的力气却异常的大,死死的扣住清流不让他动。
“清流……style要完了。”
男人的声音低低的,满是无奈悲伤,清流一怔,没有再挣扎,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你自己的错要怪谁?”
“对,都是我的错……”楚彻断断续续的说着“阿笑、柏木,你……一个一个都要离开了,因为我假公济私……呵,对,我无条件的放任朗朗,连一直的原则都没有了……现在你们都走了……乐队也要散了……”
清流抿抿唇“,感觉到对方下巴上刺刺的胡茬在头顶慢慢磨蹭,还是嘲讽道“你活该。”
“可是我没有办法啊……朗朗从美国回来你知道他告诉我什么吗?你知道吗?”楚彻呼吸急促起来,抱着清流的手臂也大力的让清流感觉到了痛“style当年是不能出道的……因为公司没有足够的经费,我们只能等,不知道要等多久……然后突然有一天,公司就有负责人告诉我们说我们可以出专辑开演唱会了!哈,我以为因为我们有实力,可是你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吗?是因为朗朗和一个混蛋睡了一觉……呵呵,多可笑……”
清流握着拳头没有应声。
“乐队是朗朗换回来的,这是他应得的……我的名气也是他换回来的,我怎么能不帮他?我怎么能……”
楚彻的声音低下去,清流没有说话,两个人在昏暗中拥抱在一起,许久清流才开口道“苏朗给了style开始的机会,可是现在这个充满光彩荣耀的style,不只是他的,他是你、阿笑、柏木,所有人一起建立起来的,你因为一个人毁掉整个乐队,楚彻,就算是痛苦也是你自己找的。”
清流挣扎开男人的手臂,理了理衣服站起来淡淡道“苏朗为了这个乐队失去的也不是他可以任性妄为的筹码,他离开乐队多少年?他给了style开始却没有参与一切建立的过程,如果今天style的主唱和领队不是你,那么你还能说这个乐队是他的吗?”
“楚彻,这不是你伤害style歌迷的借口,也不是是伤害柏木阿笑的借口。”更不是你伤害我的借口。
看着似乎连呼吸声都湮灭了的楚彻,清流语气平静“我走了,既然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也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祝你和你的朗朗,还有这个‘新的’style,前途光明。”
清流说完走了出去,还不忘在临走前为楚彻把他的房门关上,他心里的失望沮丧完全无法用语言来表述,何杉慕看到清流的时候都被惊了一下“是柏木要退出了又不是你,怎么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清流怅怅的叹了一声,捂住脸趴在沙发上,然后拼命用手开始捶沙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喂,到底怎么了?”何杉慕蹙着眉头“楚彻又为难你了?”
“……他就是想为难也要有这个经历啊,”清流掐了掐自己的脸,给了何杉慕一个难看的笑容“我真是不明白,楚彻以前是那样傲气的一个人,脾气暴躁目中无人……可是为了一个苏朗,就是一个苏朗……”
“这还不好理解?”何杉慕给了清流一个鄙视的眼光,走到一边倒了杯水“越是表面强硬的人就越是有一处软肋,苏朗就是他的软肋。”
清流心里一抽“苏朗……就是他的致命弱点?”
何杉慕耸肩“可是这么说。”
那……我是什么?
清流这句话卡在喉咙里,就像是一根鱼刺一样,尖锐的刺痛。
“……那你看,我的软肋是什么?”
何杉慕高深莫测的看了清流一眼“这个只有你自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