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边打架边换眼球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 亚修虽然是在杰克那里吃了一次亏，但是他看到完全没有威胁力的沧栗后, 倒是露出了一贯的温和笑容。
“可以告诉我，其他人都在哪里吗？”
笼子里面的死神已经抱了起来, 妈妈呀这不是伦敦市那个有名的虐杀天使吗，实力强劲打都不好打，幸好这家伙对他们死神没什么敌意，不然一个不洁扔下来圣光一开，不想跪也得跪了。
“如果你愿意说的话，我可以让你死得轻松一点。”
他慢条斯理的劝说着沧栗，很是肯定对方一定会答应。
“不好意思, 请帮我翻译一下他刚才说的话。”沧栗对着笼子里面的死神微笑, “毕竟我只是个乡下来的暴发户，不是很能听懂城里人在说什么。”
“哈？”
两个死神呆滞的看着对方，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翻译。”
沧栗一音一顿：“你们该不会连话都听不懂了吧。”
“当然……不？”其中一个死神犹豫着开口，“那位天使刚才再问, 其他人都在哪里, 如果你乖乖告诉他的话，就让你……死得，轻松、一点？”
“我喜欢自信的人。”
白发孩童肯定的点头：“但是妄自尊大的就算了。”
“翻译。”亚修带着深了一分的笑容对着笼子开口，“请用我可以听懂的语言转述一遍。”
另一个死神被迫成为了天使的翻译官，对着沧栗鹦鹉学舌似的再说了一遍。
他们两个苦哈哈的对视一眼，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带着这木笼子里只能等着别人大发慈悲的憋屈感太难受了。
“看来是没得谈了。”
沧栗淡定的点头, 总算是放过了一脸崩溃的死神，亚修也是同样的想法，细剑在空中甩出一朵完美的剑花后，冲着沧栗的眉心而去。
“打人不打脸，没有人教过你吗？”
狭小的空间反而更适合沧栗的发挥，他左闪右闪，躲过了亚修的所有攻击，还顺便把之前沾在手上的一点怨念全部拍在了天使的脸颊上。
“欺负了我家短刀的就是你？”
投给了对方一个非常失望的眼神，沧栗继续插刀：“实力也就那样，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要在别人的记忆上动手。”
“尽是些没用的花架子。”
战斗中废话是最大的忌讳，在吐槽够了亚修后，他直接把速度提到了对方无法反应过来的程度，用沾墨的大刷子把全身雪白的天使涂了个黑。
这种攻击不要命，却打脸，生平最厌恶黑暗的天使被涂了个黑，双重讽刺意味，浓重的让亚修呼吸急促起来。
“可恶，可恶……”
亚修的表情开始崩坏，五官呈现出了一种很离奇的排列效果，让沧栗一时间都失去了语言功能。
“服。”
他默默吐出一个字，带着木笼子原路返回，眼前的画面实在是伤眼，在对方进化成完全体之前，他还是换个地方休息吧。
对杰克与恶魔的打斗没有兴趣的清光他们，在看了一会儿左前方火花闪烁，右下角羽毛掉落的表演后，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哈欠。
“习惯了现世的大片特效，看这个只想说是不是花了五元钱。”
清光把眼角的泪珠擦掉，准备去找沧栗，按理说这里的事情都已经搞定，他们也该转移到不一样的城市了。
没想到，离开的审神者又折返回来。
“里面的两个还在打？”沧栗的眉头一挑，一个祸水东引的计划跳了出来，“之前欺负了退的天使追过来了，我刚才在外面给他刷了一层墨，现在似乎进入了狂化状态，估计马上就要过来了。”
他说的相当轻巧，倒是笼子里的死神抱在一起打着冷颤。
“要打吗？”
刀剑们就没有怕过这种主动上门找虐的沙包，就连之前被放出了体内走马灯的五虎退都是相同的跃跃欲试。
自己被打的脸，当然要自己把场子找回来。
“打是要打，不过我觉得他在见到了屋子里面的情况后，注意力就不在我们身上了。”
里面一个是雾都死灵的怨念集合体，一个是新鲜出炉的召唤恶魔，怎么想都知道哪个更有打的价值。
于是沧栗干脆拉着他们走到了大门旁边，四个人还设了一个小小的赌局，看那天使会不会忽视他们直接冲进里面去。
“我们昨天才和他打过，肯定会停下来的。”
清光十分笃定，果断压在了是的那边，而樱思考了沧栗刚才说的涂墨行为后，和清光压在了同一边。
“不洁是要清除，但是脸面这次找不回来，下次就找不到您了。”
“那我和主上压在否的这边。”五虎退摇摇头，作出了相反的决定，“狂化后的感知会变弱，一定会冲着他最执念的东西而去。”
围观了整个过程的死神表示，这些奇怪的人胆子也太大了，被那个虐杀天使盯上了竟然还有空在这里打赌？
如果你们想死的话，至少把我们放开啊。
痛苦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两位死神都觉得，他们要把后半辈子的泪水都流光了。
“啊啊啊啊——！”
亚修那雌雄难辨的声音从通道的末端响起，偶尔是男声低沉的嘶吼，偶尔是女声高昂的尖叫，但是到最后，这两种声音混合在了一起，变成了声波式的攻击。
“啧。”沧栗揉揉耳朵，随手扔下一个隔音结界，“也就是这古堡够偏僻，放在我们那里绝对要报警说他扰民。”
——然而警察根本管不了这种事啊我的主上。
——但是主上这种抱怨的方式好可爱。
莫名飘荡起了粉红色小花花的两位付丧神不谈，樱带着几分忧虑看向了祭坛的方向。
“如果杰克和恶魔联手的话，应该可以打过天使吧。”
怎么说也是自己召唤出来的从者，再加上那个天使还伤害过退，于情于理她都想要帮着自己人。
“安心，能够从混杂的气息中辨认出怨气的恶魔可是很厉害的。”
全世界各地，可能每时每刻都有召唤恶魔的行为，他们献上的东西杂乱不一，而能从这数量庞大的祭品中挑选出自己需要的那一种，这实力可就不是随便一个恶魔就能拥有的了。
“而且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一个喊着要消灭所有不洁的天使，杰克她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该怎么办。”
那当然是……
“合作？”
“合作。”
杰克和恶魔对视一眼，立刻作出了决定。
大敌当前内部纠纷暂且放下，杰克手一扬召唤出了更多的浓雾，将两人的身形隐去，而恶魔则是把掉落的羽毛重新聚齐，尖端对准了门口的天使，马上就要飞刺出去。
“这是哪里来的丑东西。”
即使是可以从丑中感受到美的恶魔，面对着五官仿佛泥巴被拍打过的天使也是一脸嫌恶：“真的是太丑了。”
“嘻嘻嘻嘻。”
杰克的笑声从不同的方向传来，汇成了一曲诡异的童谣小调：“这就是天使的审美啊，我们要是能欣赏的话那就鬼了。”
黑色羽毛被叮叮当当的打掉，暴怒的天使甚至撅断了不少，中空的羽管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那边的小姐，该是你出动的时候了。”
恶魔往后轻巧一跳，耸耸肩表示换人：“因为看到了羽毛被撅断而产生了浓重的心理阴影，看到他我的头都会发晕。”
“演技真差。”
杰克啧了一声，握着匕首接近了天使。
当她看到那张诡异的面孔时，心脏竟跟着剧烈跳动了一下，这不同寻常的跳动被天使察觉到，杰克看到一张大手就冲着她的心脏而去，指甲相当的尖锐。
“好险好险。”
只要不去看那张脸就没问题，杰克往后一翻，手在石板上借了个力后跳到了恶魔的身边。
“你有什么办法把他那张脸遮住吗？”
一看到就会忍不住心惊一下，这种停顿在战斗中可是要命的。
“闭上眼不就好了吗？”恶魔提了个没什么用的意见。
然后就被杰克踢了一脚。
“如果我愿意闭着眼战斗，还问你做什么。”
她微微仰头斜着眼看恶魔，一副还不赶快想办法的表情。
“这就是在为难我了。”恶魔一副苦恼的样子，锋利的指甲划擦着石板，声音相当刺耳，“不如我们给他按上一对眼睛吧，方便他重见光明。”
“哦？”
杰克明显对这个带着趣味的提议感兴趣了：“你准备怎么来？”
“我这里刚好有现成的眼珠。”
他从虚空中扯出一个玻璃罐，里面漂浮了两颗红宝石一般美丽的眼球：“接下来只要在他的脸上开两个洞，然后把眼球塞进去。”
“天使的恢复力会让他的身体快速的融合眼球。”
“没错。”
狼狈为奸的两个坏蛋不再躲在浓雾中，而是一左一右的分别接近了天使，他们刚才的计划并没有被听到，因为某个想看戏的人悄悄的做了点小手脚。
“这边这边。”
杰克故意挑衅：“速度太慢了，过来打我呀。”
她的身后，无数的孩童怨灵也跟着伸出了手，半透明的灵体做出相同的鄙视动作，别的不说，陡然降低的温度让吃瓜群众都觉得有点冷。
恶魔的勾引方式很是简单，他从自己的藏品库里随便找出来一盒腐烂的臭肉，滴答着绿色汁液的肉飞向了天使，下意识挥手打开的天使直接碰到了这恶心的东西，粘腻的感觉，腥臭的味道让他又狂躁了一些。
“真是，太不要脸了。”
清光发自内心的感慨，只能说那两人和小朋友一样的幼稚，挑衅的手段低级却有效，本来只想把他们净化了的天使现在更想把他们手撕，用圣火烧成灰烬。
“主上，那些孩子没有问题吗？”
五虎退还是有些挂念那些小孩：“这里的动静这么大，如果有哪个不怕死的过来……”
“那就付出生命的代价。”
沧栗若有似无的瞟了一眼远处的角落：“之前的房间里设下了防护结界，这里的攻击是影响不到那里的，但是如果有人抢着送死，我就没有办法了。”
夏尔捂住了自己的嘴，明白那人的一席话绝对是冲着他而来。
所以，要回到安全的地方去吗？
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一定要看下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