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没有曾经那一段黑暗的过往,就像一个平常人一样,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可有时候转念一想,有的时候,人生处处充满黑暗,只有不断地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找到希望的光明才能让自己真正的感觉到人生的意义,可现在顾小单的处境,也会令自己的处境,越来越危险。
她突然之间也有些慌了,有些怕了。可该做的她还是要做。
她回到家,找到自己压在箱底最陈旧的一件黑色的紧身衣,她穿上紧身衣,好像回到了六年前,那时候的她很年轻,很自由,为了钱,什么事儿都做得出啦,可是现在她成熟了,什么事儿都越来越稳重,一切的收入都来得很正道,不像以前的出生入死,她带着一些必不可少的东西,离开了自己的家,上了自己家门口的那辆黑色的面包车,车前的人是那人,可是却没有顾小单的身影,他们肯定不会把顾小单放在这里,因为他们清楚她的实力,她完全有能力将他们一个一个打倒。
她曾经什么都不怕,披荆斩棘,就像是一只刺猬,而如今,她唯一有的软肋,不过是顾小单了。是软肋,也是逆鳞,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顾小单。
顾若惜冷着脸,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她道:“做完事就立马放了顾小单,我回家的时候要看到顾小单,不然,你们知道的。”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点了一根烟,反过头,将烟吐在顾若惜有些憔悴的脸上,他道:“你是该改一改性子了,没人由着你。”
“我的性子,你们知道。”顾若惜不耐烦地说着,开窗把那人抽烟的烟味儿全部散去,她讨厌这款烟的味道,也只有这个人会抽这种烟。
“我们当然知道啊,六年之前,我们可是一直在合作,你帮了我不少,却也得到了不少,没想到现在请你出动,还要绑你这个儿子,只有他能限制你了。”
顾若惜看着窗外,直到看见熟悉的大宅,也就是之前打过夏沫的地方,也是她六年前发生那件事儿的地方,她潜意识的害怕这个地方,并且,一到这里,她浑身每个细胞都在兴奋,想要嗜血的快感。
“顾若惜,事成之后,我会派人把顾小单送回你家,你只需一心想着如何拿到那张我要的东西就好了。”那人对车窗外的顾若惜挥了挥手,大声道:“期待你的好消息。”
顾若惜看着离去的黑色面包车,准备走到院子,一眼就看到言以辞的那辆扎眼的车,她避过那些监控。
宅子一楼的窗户全部都有护栏,自己根本进不去,不过,她有钩子,往上一扔,拉了拉,很紧,于是便顺着这绳子一步一步地爬了上去,二楼的窗户有几扇是开着的,可是门却是反锁的,她一间一间地找,终于找到了那间房间。
言以辞一回到自己的别墅,闯入自己视线的就是已经睡着了的夏沫,夏沫被绑着,双手已经麻木了很久了,人也被冻得没有知觉了,她听到开门的声音,虚弱得只能睁开眼睛,连动都动不了,言以辞立马给夏沫松绑,夏沫委屈得直掉眼泪,楚楚可怜地说道:“都是夏沫做的,她把我打成这样,给我绑了起来,还给我泼了一些冷水,以辞,若不是你来,我觉得我快要死掉了,如果不是你,我真的坚持不了这么久。”
言以辞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夏沫的身上,然后直接把夏沫抱起来,道:“你感觉还好吗?尽量不要睡觉。”
夏沫恢复知觉以后觉得浑身痛,恨不得将顾若惜绑着吊打,她道:“我没想到她是这么丧心病狂的人,我真的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言以辞默不作声,什么也没说,他知道顾若惜的性子,现在人已经伤成这样子了,再做什么解释也没有什么用。
“以辞,顾小单真的是你的孩子吗?”夏沫窝在言以辞的怀里,像只小猫一样。
言以辞一愣,问:“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夏沫心里有点小不开心,自己喜欢的人有了私生子还不想告诉她,她说:“刚刚顾若惜一来,就问是不是你抢走了她的孩子,还说那是你儿子,只有你会抢她的孩子。”
言以辞心想这事儿不对劲啊,上次他验了DNA,看到化验单上的明明是说他和顾小单是没有关系的,可如今又……
让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照夏沫的这番话来说,顾小单肯定是自己的孩子了,他内心有点儿胆颤,却又是狂喜,夏沫看着言以辞嘴边的笑容,却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言以辞应该是不知道顾小单是他儿子的,都怪她自己多嘴,这么说,弄得言以辞知道了顾小单的身份,有了顾小单,言以辞对顾若惜也可以毫无顾虑,毫无顾虑地喜欢下去,夏沫开始担心了。
“以辞,你难道没有一点儿感觉吗?”夏沫失望透了言以辞这个反应,甚至忽略了自己。
“什么感觉?”言以辞疑惑的反问。
“没什么。”夏沫不说了,心里也有些隐隐作痛,心疼自己的卑微,原来自己只有在受伤的时候才能得到言以辞的一点儿怜惜,一点点的关爱,而顾若惜,却能无时不刻得到言以辞的关注,夏沫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原来一个顾若惜就已经够了,如今又多出来一个儿子顾小单,现在他们母子俩可以合着伙来对付她一个人了,一想到这,心里就更难受了,现在的夏沫,只能想法设法的把顾小单和顾若惜将言以辞的名单中清除,这样才能装下她夏沫的一席之地。
顾若惜在房间里徘徊了很久,东翻翻西翻翻的,可那张纸根本就不知道在哪儿,这个房间里的东西多得很,若是说纸的话更是数不胜数,顾若惜现在死到临头,唯一的办法就是交给那人满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