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都过得心不在焉的,有的时候出来看到言以辞紧闭的办公室大门,她都想气愤地冲上去踢一脚,可是并没有什么用。
太阳就快要消失却仍然照亮着世界时,顾若惜早就走在回家的路上,顾小单有专车接送所以她并不用操心顾小单放学是不是安全,这时,许盈婵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将她乱七八糟的思绪统统给打没了。
“喂,若惜呀,来打麻将不?这桌刚好三缺一。”许盈婵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顾若惜一猜就知道许盈婵是骗自己的,哪有什么三缺一啊,就是想把她带过去一起打麻将而已,现在许盈婵肯定是用耳朵和肩膀夹着电话边给她打电话边搓麻将。
“好呀,老地方吧?”许盈婵经常喜欢换着地方叫顾若惜,搞得她每次都迷路了,她顾若惜就是头等路痴。
“当然换了一个新地方,不过你肯定找得到,我把地址发给你,你自己开地图看一下。”说罢许盈婵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听着忙音顾若惜懊恼,她最讨厌找路了,不过一看地图发现挺近的,而且是自己比较熟悉的地方,于是就立马往目的地奔去,只可惜她这受了伤的脚,虽然是一瘸一瘸的,但还是加快了步伐找到地方。
到这片区域的时候顾若惜惊呆了,这个地方原来是她小时候和许盈婵小时候一起经常玩得一个地方,那时候这里还是刚拆迁的地方,如今这里的周围全都成为了新的街区,唯有这片地方成了一个麻将馆,名字叫做“婵惜”。
顾若惜想到陪伴自己这么久的许盈婵不禁眼眶一湿,向麻将馆走去,看到一身大红色西装的许盈婵不禁笑出了声:“你这是什么打扮?怎么这么喜庆?和个大灯笼似的。”
许盈婵白了顾若惜一眼,道:“麻将馆第一天开张,你能不能说点好话?我不喜庆这麻将馆怎么红火?”
“是是是,要一直红红火火,和大灯笼似的。”顾若惜看了看肿胀的脚踝,问:“怎么这么多人?”
“必须的,我家老爷子挥手大笔啊。”许盈婵得意地笑着,眼波中都是快乐的目光。
顾若惜透过许盈婵看到了儿时的许多记忆,似乎就是许盈婵将她从小黄的黑白过去中拖出来的,她们一起做了好多事情,一起偷鸡,一起在街头卖艺乞讨过,那时许盈婵就在人群中表演自己最拿手的唱歌,然后看着人们一个一个的将硬币投在她们的铁碗里,那时的许盈婵其实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却仍然愿意陪自己做一些很糗的事情,还和自己一起住在肮脏的平民窟,这一切的一切原本都不应该这样子的,她却愿意陪她走过每一个艰难而又快乐的童年时光。
许盈婵用手在顾若惜呆滞的面前晃了晃,问:“顾若惜?你灵魂出窍了啊?在这里发呆?还不入座打麻将可就没时间了。”
“噢。”顾若惜这才回过神。
麻将是一种容易上瘾的东西,对顾若惜来说,只要一碰到麻将这个冰冰凉凉,怎么搓也搓不热的东西就像着了魔似的一直搓个不停,就像是一种执念,在她心中根深蒂固。
打过麻将以后,顾若惜就好像脱离了令人惆怅的世界一样,整个人都不同之前的模样,一脸的精神,然后又揽着许盈婵走到烧烤摊,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她们喝着酒,不同于上次的是这一次顾若惜和许盈婵两人搂着对方,一人举着一个酒瓶,在路上跌跌撞撞的走着,许盈婵突然大声地喊着:“一声闺蜜大过天。”
顾若惜本来迷迷糊糊的,然后将酒瓶高高举起,大声叫着:“闺蜜大过天,大过地,大过一切。”
许盈婵把顾若惜推开,指着顾若惜道:“你骗子,顾小单,言以辞在你心里的地位一定都比我大,我不开心。”
“哼,和两个男人吃醋,等我,揍你呦。”顾若惜觉得现在自己是两眼发光,整个世界都是闪烁的星星。
“我,心里除了我爸妈就是你了成不?”许盈婵说这话的时候忽然顿了一下,道:“还有楚天阔,可是他心里只有你。”说着又开始哭起来了:“为啥谁都和我抢你啊?我喜欢的人都想和我抢你,气死了。”
顾若惜头疼:“你怎么又和楚天阔勾搭上了?”
“还不是上次,你被言以辞接走后,我差点被人给强了,这不,上演了一部英雄救美的戏码。”许盈婵又“嘿嘿”的笑着,一脸的花痴模样:“我的英雄,你能不能来接我呀。”
顾若惜头晕得紧,没站稳就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抬眼就看到言以辞黑着一张脸,一脸的不爽瞪着顾若惜,顾若惜将酒瓶丢在一旁,砸了个稀巴烂,把许盈婵给吓着了,许盈婵又开始哭了起来,顾若惜伸出手,摸着言以辞的脸,道:“你怎么又皱着眉头啊?真丑。”说着又把言以辞的脸甩向一边,道:“我嫌弃你,你走开。”
许盈婵拿着手机,开始打楚天阔的电话,抽抽涕涕地温柔的说着:“天阔,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我在外面,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言以辞看见许盈婵的手机上给楚天阔的备注是英雄,不禁觉得有点好笑,于是把顾若惜一把拽进自己的怀里,道:“不许动。”
顾若惜乖乖地趴在言以辞的胸前,弱弱地说:“好凶。”
楚天阔到的时候发现顾若惜已经趴在言以辞的背上安静的睡着了,而许盈婵则是像个孩子一样向楚天阔伸出双手,撒娇似的笑着说:“快过来,我的英雄,这地板太硬了,我在这等你好久了。”
言以辞用眼神和楚天阔会意之后带着顾若惜离开了,楚天阔则是背着许盈婵将许盈婵送回公寓。
许盈婵勉强地睁开眼,对着和自己相反方向的熟睡的顾若惜傻兮兮地说道:“若惜,再见,若惜的英雄,再见,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