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预料到沧渊会提什么得寸进尺的条件, 却万万没想到会是“成亲”, 这是他千年来也未曾想过之事, 何况是跟自己的弟子, 楚曦又惊又怒,厉声怒斥:“胡闹!”
“不是胡闹。”沧渊嗅了嗅他颈间, 柔声道, “徒儿是在求个再次相信师父的理由。师父肯答应么?”
“不成!”楚曦严辞拒绝,“绝对不成!”
“为何?”
“还用问为何?你我不仅都是男子,还是师徒,而且我是神, 你是魔, 古往今来你可有听过有神魔结亲的?”
沧渊冷笑:“男子, 师徒,神魔,无非都是规矩, 若有颠覆天地之能,自然也就无畏规矩了,师尊你说, 是不是?”
听出他话里有话,楚曦心里一凉:“你什么意思?”
沧渊声音更柔:“徒儿拙见,还望师父赐教。”
楚曦怒道:“你岂是拙见, 分明是……轻狂!”
“徒儿不敢。”
楚曦侧过头,满面结霜:“若为师不答应呢?你想如何?”
沧渊有点阴险地眯起眼:“师父不是说了?我轻狂。”
楚曦气到哑口无言,实在不愿再与他纠缠, 索性捂住心口,眼一闭,头一歪,干脆装起晕来。沧渊身子一僵,将他一把打横抱起,厉声唤道:“师父?”
楚曦心下哀叹:“干脆让我死了吧!”
这时一只蹼爪覆住他心口,探了一探,似觉出他元神尚未修复,沧渊的爪子明显颤抖了一下,也许是有点慌了。楚曦又心道:“看把为师气成这样,知道该收敛收敛了吧!”
“师父,别怪我。”
……怪什么?
还未想明白这句何意,楚曦便觉身子被扳了过去,唇上又是一软,一口凉气从沧渊口中渡来,竟然是纯正的魔气!
“唔唔唔!”
楚曦屏住呼吸,瞪大双眼,情急之下一口咬了沧渊的舌头,将他猛推开来,退了几步,却被鱼尾绊住了双腿,整个人水淋淋又被扯回了精壮的臂弯里,沧渊一脸愠色地盯着他:“师父好坏,竟然故意装晕,吓死了徒儿嗷。”
楚曦将他的嘴一把捂住:“……你闭嘴!不许再嗷了!”
他掌心袭来湿滑的触感,竟被沧渊舔了一下。
“你真是……”楚曦缩回了手,恨不得一巴掌扇飞这逆徒,一眼瞥见他胸前那道疤,却哪里下得去手,僵持之间,又给他舔了一下指尖——这哪里是魔尊,完全是个无赖!
“陛下!”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沧渊目光一凝:“何事?”
“我们拦不住玄武,他逃出了魔界,要劳驾您亲自出马。”
楚曦心中一惊,感觉鱼尾松了开来,不由攥紧了沧渊手臂,急道:“沧渊!别去拦他!”
沧渊回过头,眉毛一挑:“师尊有何事?请说。”
楚曦艰难地挤字:“你放他回天庭,我……跟你成亲。”
沧渊眯起眼盯着他,一脸佯装的镇定:“师父,这可是你说的。成亲之后,你我就是夫妻,可不许反悔。”
楚曦这会没心思考虑谁是夫谁是妻,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权宜之计,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先由着这逆徒胡闹。他没好气道:“你……先把这傀儡咒给为师解了……给为师寻件衣物来,为师乏了,要就寝,不想老待在水里。”
沧渊无声地微微一笑,褪下身上的黑袍,一弯腰将他从水里裹着捞抱了起来,化出双腿出了池子。虽被黑袍裹住了全身,楚曦一见门外侯着的数人,便急忙用手掩住了脸,不由自主地往沧渊怀里一缩,手肘便擦到了一物。
他浑身一僵,不敢动了。
目光扫过黑袍下露出的一双骨骼修长的玉足,溯情低下头,没敢多看,眼底却有一抹阴翳稍纵即逝:“陛下,您……不去追了么?”
沧渊不置可否,垂眸看了一眼。
怀中男子隐忍地蹙着眉,蜷着光i裸的身子,像只择木而栖的仙鹤,本是高高翱翔于天际遥不可及,此刻却敛羽依偎在他怀中,令他唇角笑意不禁加深:“不了,分不了神。”
他说话时低着头,是故意说给楚曦听的。语气要多旖旎有多旖旎,要多肉麻有多肉麻。楚曦脑仁都麻了,只觉沧渊这三百年别的没长进,折磨他的功夫可谓炉火纯青。
还不走,还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多久?
沧渊抱着他一面走,一面道:“溯情,你今晚去为本尊发些请帖,昭告三界,本尊要举办婚典,要成亲。”
溯情一怔:“成亲?”
“可月蚀祭典在即……”
“所以刻不容缓,以免某人推三阻四,误了良辰。”
楚曦额上冒汗。
溯情垂在身侧的拳微微收紧,指间渗出些许鲜血来:“是。恭喜陛下……终于得偿所愿,不枉这三百年……”
“溯情。”
楚曦心中一动:对了,这三百年,沧渊到底如何过来的?
溯情躬身退出走廊:“属下这就去办。”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cp展结束了,明天恢复稳定更新和字数……这两天挺想大更的,然而签名签到脑子都快转不动了!!实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