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天命为皇 > 60、第六十章全文阅读

同为充州官, 一个显贵,一个握权, 敬郡王世子跟姜企打的交道, 真心不要太多。

粗鲁武夫什么的, 他早已习惯面对。

其实,早在几位府台寻来之时, 他就已经感觉此事希望不大, 姜企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这几人还舍不下诺大利益, 就想给些金银了事……他们那几城地域空阔,流民四处乱窜, 上至城府,下至乡县, 不说打干净吧, 想平静点儿,一城没有五, 六千人,耗个一年半载的时光, 根本不可能有甚效果。

三个城,需撒出去将两万的兵, 加庸关是何等地方?秋收前胡人还小范围连攻了三次呢,有一次还有小股胡人进关,祸害了不少乡间百姓,就这局面, 没有泼天的富贵,姜企敢往出派兵?

要敬郡王世子来说,对几位府台而言,姜企根本就不是个好选择,想请他的代价太大。若真有这心思,到不如请旺城姚提督,那位根基浅,人空闲,要价应该不会太高……

坐在那儿悠悠的品着茶,瞧着几个人你来我往,敬郡王世子徐徐吐口出气,啧,这茶真香……

好半晌,足有半个时辰的功夫,“打扰姜将军,我等就先告辞了!!”他站起身,替几位已经气息奄奄的府台恭手。

“世子慢走,待日后有功夫,我去拜见老郡王。”姜企哈哈一笑,起身相送。

对敬郡王这座泥菩萨,他还是保持着最基本的尊重。

“我自禀告父王,扫塌相迎。”敬郡王世子客套着谦让,“姜将军请留步,不敢不敢。”

两人说话几句,抱着谁都心知肚明的疏离,随后,敬郡王世子带着几位府台走了,独留姜企坐在书房,若有所思。

半晌,他猛的起身转到后屋,一拍大腿,“娘的,这回可算吃亏了!!诺大好处占不得,我怎么跟丢了东西一样,那么心疼!!”他抽了抽鼻子,锤胸顿足。

“别因小失大,那几个穷城能给你什么?无非就是金银而已,从段义那儿,从婆娜弯抠来的还不够?”姜维正盘腿坐炕上啃羊腿,闻言翻了他爹个白眼儿,“咱们是哪儿?加庸关!!朝廷要咱们干什么?守边!!胡人才是最重要的。”

“百姓还没秋收完,眼看冬天要来,正是胡人开始囤粮的时候,哪年不犯边个三,五,七次?你前脚把人调走了,后脚抵挡不住胡人,真让他们大举进关,到时候,咱们哭都找不准调儿了!”

“我的爹,这些年你又凶又贪,听调不听宣,贪污受贿卖私盐,朝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办你,不就是因为你能守住边吗?要连这点好处都没了,咱全家就是抄斩开剐的命!!”他语重心常,哄小孩儿似的姜企,“得了吧,这时节就别蹦跶了,老实点吧。”

“你当老子不知道。”姜企就瞪起铜铃大的牛眼,一把抢过儿子手里的羊腿,‘茨啦’撒下一块肉,大口嚼着,“我那不是心疼吗?”

姜维所言,是姜企这些年立命的根本,他哪会不明白?不过,银子……谁都不会嫌多。

“唉!!”长长叹气,心疼的他眼都红了,姜企认命的用吃肉来弥补心灵的创伤,没一会儿功夫,羊腿就见骨头了。

姜维在旁边看着呲牙,见他爹‘茨啦’一口肉,‘茨溜’一口酒,吃的还挺美,看来彻底打消了借兵的念头,便轻轻抿了抿唇,默默走出门。

沿着碎石辅就的小路,他随手折了朵花把玩着,越过凉亭,走过花辅,远远的,他看见有一青衫女子走了过来。

“母亲。”姜维垂首,恭敬的问好。

小王氏顿下脚步,没说话,就看了他一眼。

气氛仿佛凝结了。

“您跟三弟说吧,他求的事儿办妥了,爹不会借兵。”好半晌,姜维突然开口。

小王氏垂了垂眼帘,“好,我知道了,会转告的。”她淡淡的道。

“既如此,母亲接着逛,儿子先告退了。”姜维低声,转身要走。

“他是你弟弟,这是血缘,是天性,谁都改变不了。”就在姜维转过月亮门的瞬间,他耳边响起了一抹静漠的声线,那是嫡母的嗓音。

姜维微一停顿,没说话,只是抿了抿嘴角,加快脚步离开了。

他身后,小王氏沉默的看着他的背影,仿佛面无表情,又仿佛百味沉杂。

“这算怎么回子事儿?都成一锅烂粥了!!”相柳扶着主子的胳膊,嘟囔着咒骂了一声。

——

姜企的路子走不通,几位府台不可能就此停下脚步……毕竟流匪不让他们。百般无奈,万般不情愿,他们只得重新转回姚千枝那儿……

拉出来的屎硬生生坐回去了!

正所谓:上赶着不上买卖。走了在回……这价位就算定下来,在讲究都有限,兵器盔甲多多的给,商贸要道通通的开,至于驻军,自然也没什么条件可讲。

姚千枝把嘴咬的死死的,任嘛不松口,几位府台千讲万讲,一点便宜没讨下来,景朗连摔了三回茶杯,最后被左镜明和班正坤联手轰出去了!!

不能帮忙就别添乱,知道总给人道歉有多麻烦吗?虽然不明显,他们也是要脸的好吗?

你有千般妙计,奈不住我一定之规。两府台围着姚千枝快把她说出花儿来了,最终——还是没有效果。

“这三城驻兵,你准备派谁去?”提督府前院大书房,姚千蔓侧头,将疑问的目光投向姚千枝,“这事极重要,且得仔细斟酌。”

霍锦城亦道:“大姑娘说的不错,主公有何想法?”

“姜熙帮了咱们,这三城驻兵的领头,得有他一个。”姚千枝想都没想,率先便道。

因挂念着霍锦城,姜熙见过姚千枝数次,虽没正经投靠,多多少少有点意思,在说了,几次合作,霍锦城早把他忽悠上了贼船,想下去,真真不容易。

“熙弟尚可,还有呢?”霍锦城琢磨了琢磨,点头应下。

“姜熙去岗城吧,那城地方小,还是平原,好攻好守。”姚千枝沉吟,“至于副官,我到是打算用一用蒋琼……”那个迷恋幕三两的婆娜弯大副。

“他?他不是对三两老大意见……没正经投靠呢吧?”不是还在上扫(洗)盲(脑)大班吗?姚千蔓蹙眉,下意识的反对,“这不太……”妥当吧?

“无妨,蒋琼那人,呵呵,我算品出来了,只要南寅还在我手里握着,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姚千枝就笑。

蒋琼就是南寅的‘拾取绑定’,一带一根本分不开,要不是攻打婆娜弯那次,她亲眼看着蒋琼对幕三两献殷勤,确实真心喜欢的模样,单看这些日子的表现,她还以为蒋琼是爱在心口难开,暗恋南寅呢!

“你既有了判断,那就听你了,姜熙为正,蒋琼做副……”

“在配上王狗子和王大田叔侄,拔他们五千人,岗城尽够了。”姚千枝拍板,随后又道:“棉南城产锦花织女,我是要亲自前往的,至于涔丰城嘛,我到准备让苦刺领头,带着胡狸儿他们,且,上回随我打了婆娜弯的那拔儿女子都不错,尤其是罗英,我琢磨着让她带过去培养培养,说不准能顶上事儿。”

“还有郭五娘,我听千蕊说,她在学堂很努力,三、百、千都认全了,眼巴前儿的书都看得懂,这才多长时间啊,肯下苦功夫,不会差的。”姚千蔓推荐。

“哦?那成,就让苦刺带带她。”姚千枝挑眉应声,随后道:“你留在旺城坐守,祖母她们会帮你,我带走锦城。”

“行。”姚千蔓眸光闪了闪,咬牙应下。

“那婆娜弯那滩呢?大姑娘镇守旺城,恐怕就顾不上那边儿了。”霍锦城皱眉。

“婆娜弯?不早就归白姨娘了吗?前儿我看那封要东西的信,就是她的笔迹啊?”姚千枝挺惊讶,转头问,“大姐,王大田和王狗子不是被白姨娘挤出来的吗?难道是千叶?”没看出她那二堂姐有这能耐啊?难道走眼了?

“你觉得能是千叶吗?就她那性格?”姚千蔓摊手苦笑,叹道:“在没成想白姨娘有这般能耐,不过,她这长驻岛里有段日子,怎么没见她说想回来?”不是跟二伯感情挺好的吗?

对啊对啊!!这个要考虑啊,婆娜弯是姚家军最重要的收入来源,数万大兵靠那地方儿养活呢,就托付个后宅小妾手里,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啊!!霍锦城无声呐喊着。

“无妨,男人嘛,没事儿的时候当然千好万好,怎么亲相都没够,这会正忙着,白姨娘没功夫理二伯……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姚千枝耸耸肩,一脸不以为然,“况且……”

说什么危险不危险,呵呵,婆娜弯如今连大船都没有,全让她收旺城码头了,白姨娘就是有二心,她是横飞天空,还是能穿游大海?

“你这话说的……”做为本土大家闺秀,对堂妹的理论,姚千蔓蹙了蹙眉,半晌道:“还挺有点道理。”

最起码,她娘近来催她成亲,摆出一排帅小伙儿画像让她挑择的时候,她就觉得挺烦的。

手头那么多事儿,都恨不得脚打后脑勺,吃饭的功夫都没有,哪有闲心弄这个??

姐俩相视一笑,尽在不言……

“主公,大姑娘,我还在呢!”霍锦城面无表情的插嘴。

“咳咳咳……千枝,我说你这人派的有点意思,涔丰城那景朗,瞧他对你的态度,明显是看不惯女子当官,信奉三从四德的那类人,你到偏偏把苦刺派到他那儿去……”姚千蔓捂唇,赶紧转移话题,忍不住想笑,“尤其苦刺还是胡女,景朗看见她,指不定多别扭呢。”

“别扭就别扭,该!!让他怼我,苦刺那脾气在不会惯他,往死里收拾两顿就老实了。”姚千枝摊摊手。

姚千蔓不由轻笑,“此言大善。”

一旁,霍锦城无言仰望苍天,满心绝望。

——

说了干,定了算,天大困难都不变。

把苦刺和姜熙一众撒出去,分派了万把人,姚千枝带着六千精兵和霍锦城,一路开到了棉南城。

棉南城是来寻三城中最大的,府台正是班正坤,那地方儿离旺城最远,且,最重要的是此地乃产棉重地,养桑结蚕,城内女子,不拘老幼,都有一手好织功,以此闻名北方。

养、织、纺、绣——是棉南城的根基经济,而这门手艺的掌握者多为女子,以此养家糊口,比爷们挣的多的不知几凡,因此,棉南城的女子地位非常高,为北方女子之最。

班正坤对姚千枝那么发自内心的客气,其根源就在此处。

实在是习惯了!

一路行军,约莫半个月的功夫,姚千枝一行人来到了棉南城,在百姓们普天同庆的气氛下,驻扎进了特备的军营。

至于百姓们为何普天同庆?不是明摆着吗?是班正坤生怕因匪乱,百姓们对姚千枝的人起了防心,惹得这些大兵乱闹,便事先无数次的给‘科谱’——贴告示挂牌、沿街打锣……他是使劲了办法让百姓们放下戒心,真心欢迎……

姚千枝:这多好,不用造.反,不用安抚,连民心都有了!!

进得城来撒下人马日夜巡街,很快有了效果,起码棉南城内的流民们安生了——基本全让她一网打尽充军了——城外的那些,有一丛算一丛,姚千枝派出侦察兵沿途打探起来。

整个泽州府的流匪真心不少,段义留下的,落草为乱的,南边逃来的……纷纷种种,数不胜数,而其中,规模最大的有三伙儿。

其一做老鹰沃,是伙儿山匪——让姚千枝的大刀寨从晋山赶出来的,如今就驻扎在岗城附近,专抢来往行商。

其二为段义手下流窜的乱贼,为首者叫安浩,据探子说是曾占领旺城,后被姚千枝大刀劈死的安愧的亲弟弟,生的膀大腰圆,视姚千枝做敌仇,如今领着万把人在棉南城后黛山落草,过往百姓织女连同棉花地,不知让他祸害了多少。

至于其三,到是不必提,苦刺刚领人进涔丰城的时候就迎头撞上,领头的都让她捅碎了,其余匪流四处逃亡,苦刺带着胡儿们满山遍野的撵呢,打的血肉横飞,尸横遍野的。

就因这个,景朗面对苦刺连个屁都没敢放,听说恭恭敬敬,笑脸相迎的。

进驻棉南城后,姚千枝广撒网的政策实行,各种流散的匪徒渐渐开始抱团,纷纷向那两处仅存的势力投靠,顾忌着旺城一众兵多将广,装备精良,不拘是安浩还是老鹰沃都蛰伏起来,一时间,几城环境到仿佛恢复往日平静。

百姓们欢天喜地,撸胳膊挽袖子抢收的同时,就差没给姚千枝等人雕牌位供起来,一天三柱香,真是感激的不行……

一时间,姚家军在泽州府无人不知,姚千枝本人无人不晓,甚至有开始冲出泽州府,在周边扩散的趋势了。

这一日,刚刚忙完百姓秋收事,总算停下脚步能歇一会儿,姚千枝刚刚在军营坐定,一盅樱桃奶糕端上来,还没等进口呢,外间霍锦城进来,“主公,班府台来了!”

“这不年不节的,他来干什么?”姚千枝皱了皱眉,百般不情愿放下勺子,令侍卫将奶糕端走,她道:“请进来吧!”

不管为什么,人上门了,在没轰出去的道理。

“是。”霍锦城应声,转身出营,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将班正坤引进来了。

“班大人许久不见,依然风采照人啊。”姚千枝连忙起身,笑着迎上前打招呼,“快快请坐,来人,上茶。”

“不敢劳烦姚提督,都是借你的光。”班正坤朗声大笑,面色红润的抱拳,“老朽才该谢你才是。”

“班大人太客气了,咱们同朝为官,都是自家人,说这个做甚?”姚千枝忙摆手,将班正坤引到坐位中,待他坐定,自有侍卫送上点心热茶,两人边喝边聊,你一言我一语的,俱是试探闲谈。

好一会儿,觉得客套的差不多了,姚千枝才开口问,“不知班大人此次前来,是有何要事啊?”她这挺忙的,要是单纯想找人聊天磕牙,就哪儿凉快上哪儿吧!!

“姚提督莫说,老朽今日来还真有件事。”班正坤络着长须,含笑道:“下月初三就是谦王爷六十五岁大寿,老朽至此正是想请姚提督一同前往……”

“都是在泽州做事,对谦王爷,怎么都要拜一拜的。”人家是虽然是泥塑的,好歹是个菩萨嘛,别看他不管事,万一得罪了,他给燕京上书报平安的时候添上那么一句半句的,总是麻烦。

“哦!?那是自然,理所应当的。”姚千枝恍然,连忙道谢,复有些疑惑,“我记得谦王爷为人平和,惯不爱出风头,怎么这回……”还办上大寿了?

事实上,据她打听这位谦郡王自死了世子后,就在没怎么出过王府,见天忙碌的都是纳妾收婢,意图鼓捣出个儿子,免得爵位断了代,从来不办生日的!

连前几年六十整寿都含混过去了,此一回……

“哈哈哈哈,郡王爷有大喜事,府内好女孕嗣,太医说多半是男丁,可不是想热闹热闹嘛?”班正坤就道,一脸稀罕调笑的模样,“王爷老当益壮,真是一树梨压海棠……咳咳咳!!!”说到一半,想起姚千枝不比往日同僚,能随意混说,乃是女子之身,刹时一句话噎回喉头,咳的脸都紫了。

“班大人,我听说前段日子你们送了两个健妇给郡王爷……如今怀孕的难道是这两人?速度够快的呀,这还不到两月呢吗?你说的对,郡王爷还真是老当益壮,等闲年轻小伙儿都比不上他!”姚千枝跟没看见一样,挑着眉对班正坤挤了挤眼睛,一脸坏笑。

班正坤:这什么女人!

“咳咳咳,不是不是,姚大人误会了,此回承嗣的,乃是郡王爷前几年纳的侧妃,正经官家贵女,万不是乡村愚妇。”他赶紧解释,满脸通红,在不敢跟姚千枝打岔,只道:“既然姚提督要同往,那下月初三,老朽就在府内恭迎……”

谦郡王府,姚千枝是没去过的,想拜寿自然得有人带着,班正坤的意思,就是要做那引路人。

“那我就多谢班大人了。”姚千枝赶紧道谢,起身亲自把班正坤送走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霍锦城开口,“主公,咱们在泽州不过暂驻,并无官职,且不熟悉谦郡王的脾性,冒然前往是不是……”不大妥当啊!他有些迟疑。

“谦郡王好不容易有了子嗣承业,想来现在看谁都跟亲人似的,哪有甚不妥当?”见霍锦城满面疑惑,似乎不大明白她为何要相交谦郡王,姚千枝不由笑道:“……锦城,你想想,谦郡王虽然是个泥塑菩萨,好歹有地位在,他是能向燕京递折子的人……”

她抿了抿唇,眼里闪烁着光,“要知道,我细打听过,泽州府还真没总兵呢。”

“您想当?”霍锦城问,“那旺城呢?”

“旺城自然还是我的,咱们有人呐,我大堂姐,苦刺,实在不行还有姜熙,哪个不能按到旺城当个提督?”姚千枝低笑。

“这到也是个办法。”霍锦城沉吟半刻点头应是,复又疑问,“按谦郡王万事不沾的脾气,他会帮着上那道请官折子吗?”

“按理应是不会,但这世上按理的事儿多了,接触着看看嘛,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呢!”姚千枝摊手。

——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转眼谦郡王的大寿到来,这一日,姚千枝金翅红衣,带着四个女侍卫去了棉南城府台衙门,简单打个招呼,就跟着班正坤上马直奔谦郡王府。

递上帖子,由小厮引着进花园,在一众宾客或惊讶,或鄙夷,或好奇的目光中坐到中座,姚千枝并未上前巴结,只默默喝着酒。

上赶子不是买卖,此回来的目地不过跟谦郡王扯上点关系,日后有结交的机会。那是一府之地,不比旺城得天时地利人合才到了她手,想要泽州府总兵之位,姚千枝有心理准备,不花个五,六年的水磨功夫,根本就不要提。

姚千枝是这么想的,但她并不知道,就在这王府里,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会遇见生命里的贵人,甘当她的踏脚石,托着她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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