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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v章购买比例50%, 防盗时间36小时!!!!!  李镜笑,“女孩子梳洗起来时间久,让阿凤哥久等了。”

“也不久, 我是想你早些出来帮我跟大哥说几句好话,别叫大哥生我气了。”

李镜早听他哥抱怨过一回了,三人边走边说, 李镜道,“我哥那是与你闹着玩儿呢, 哪里就真生气了。”

“那就好。”秦凤仪道, “你不晓得, 我一见大哥就想起我小时候念书时学里的老夫子, 那叫一个庄严威武。”

李钊道, “这么庄严威武也没把你治好,可见那夫子不过了了。你要是过来我府上念书,我包管你也能庄严威武起来。”

“不用不用,我有不懂的请教镜妹妹就是。”秦凤仪与李镜啊, “镜妹妹, 咱们先去游湖,中午就在船上吃,晚上去二十四桥, 今儿十五, 月色正好。”

“都听阿凤哥的安排。”

秦凤仪是骑马过来的, 也带了马车, 不过,李家兄妹自有车马,秦凤仪自马车里取出一个食盒,交给李镜的丫环,与李镜道,“里头是些我们扬州的小零嘴,你放路上吃。”

李镜一幅淑女的了不得的模样,点头,“有劳阿凤哥了。”

秦凤仪当真觉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想他媳妇还有这样温柔的时候。秦凤仪伸手要扶媳妇上车,李钊伸手就把他推开了,扶着妹妹的走,“上去吧。”

李镜心下郁闷的瞪他哥一眼,你看阿凤哥的手,纤长洁白,阳光下如同一块精雕美玉。看她哥的手,当然也不算丑,但与阿凤哥的手一比,勉勉强强只能算汉白玉一类,虽带个玉字,到底不是玉。李镜就搭着这不甚美好的兄长之手上了车,心下很是遗憾,挑开窗对秦凤仪一笑。

秦凤仪凑过去同她说话,“我就在一畔骑马,你有事只管叫我。”

李镜道,“春天路上人多,骑马小心着些。”

“放心吧,我晓得。”

李钊瞧着俩人隔窗说话,直接拉走秦凤仪,“呐,你马牵过来了。”

秦凤仪与李镜眨眨眼,骑马去了。

秦凤仪安排活动很有一手,主要是,他这十几年没干别的,专司吃喝玩乐,对瘦西湖更是熟的了不得,每一处风景,每一处人文,他都能说得上七七八八。还有周围哪有饭庄子都有什么好菜色,更是如数家珍。

不要说李镜,便是对秦凤仪很有些意见的李钊,都觉着有秦凤仪做向导很是不错。

中午就在船上吃的饭,在扬州,春天的鱼虾最是鲜嫩,如今吃的是河虾,这虾子不大,壳软,秦凤仪那嘴颇是不凡,李镜就瞧着,一只虾子挟进嘴里,接着就是一只完整的虾壳出来。这等吃虾的本领,李家兄妹是没有的,李钊令侍女剥虾。

秦凤仪亲自替李镜剥,“京城天气冷,鱼虾亦不若江南丰盈,我们自小吃惯了的,你们初来,不大习惯,多住些日子就好了。杭州有道菜,用龙井茶炒虾仁,用得也是河虾来炒,这菜,春天最是好吃。镜妹妹,以后咱们有空还能去杭州,这龙井虾仁,杭州做得就比扬州要地道。”

饭后的茶是扬州珠兰茶,茶香芬芳,是适合女孩子。

李镜都道这茶好。

秦凤仪心说,梦里就喜欢,果然梦外也是不差的。

中午用过饭,三人就在船上休息,待下午天气凉爽人,去岸上走一走。伴着和风,两岸垂柳万条丝绦垂落湖水,秦凤仪这样的俗人都有了心旷神怡之感,不禁道,“今天天气真好。”

“是啊。”李镜笑睨秦凤仪一眼,道,“阿凤哥当知道我出身景川侯府了吧?”

“知道啊。”秦凤仪道,“我早就知道。”

李镜原是想着,大概秦凤仪知晓她的出身,故而今日对她格外殷勤,但听秦凤仪这话,再观秦凤仪的神色,坦诚到一眼望到底。这两句相处,李镜已知秦凤仪性情,知道此人并不是颇有心机之人,便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道,“我有些不明白,先时阿凤哥两次见我,似是十分惊惧。不知,这是何等缘故?”

秦凤仪不由面露尴尬,“这个啊——那啥,你看那野鸭,多好看——”

李镜直接把他脸板正自己面前,两眼直对秦凤仪眼睛,正色道,“不要转移话题。”

“你看你看,怎么总这样。”刚说这女人今天温柔,没半日呢就原形毕露。

“总这样?我与你还是头一回出来游湖,怎么是总这样?”

秦凤仪心知说错话,立刻闭嘴不言。

李镜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你要不说,我可自己查了!要不,我自己查?”

秦凤仪嘿嘿一乐,道,“要别个事,你一准儿能查出来。这事,我不说,你要能查出来,我就服你。”

“快点说,你别招我发火啊!”

一想到这女人发火时的可怕模样,秦凤仪连忙举手投降,“瞧你,好不好就要翻脸。这女人哪,得温柔,头晌还好好的,这太阳还没下山呢,你这就露了原形,可不好。”

李镜笑,“你少胡说,我本来就这样。”催秦凤仪,“你到底说不说。”

“我得想想怎么说呀。”

“实话实话就是。”

“这儿不行,人多嘴杂的。”

“那回我家去说。”

“晚上咱们不得赏月么。”

“你比月亮好看多了。”

李镜就这么把秦凤仪带回自家去了,李钊也想听听,这秦凤仪是挺古怪,与他兄妹相处,处处透着熟稔,偏生以前并未相见过。

待到了李家,李钊屏退了下人,然后,兄妹俩就等着秦凤仪说了。

秦凤仪道,“说了怕你们不信。”

“你说我就信。”李镜道。

“反正你们不信我也没法子。”秦凤仪道,“我先时做过一个梦,梦到过镜妹妹,所以,头一回见她,简直把我吓死!”

“你梦到过我?”

“可不是么,说来你都不信,要不是那天在琼宇楼见你男扮女装,我也不信哪!后来在古玩店,我又见着大哥,又把我吓一跳。”

李镜问,“你害什么怕?”

李钊道,“说不得在梦里做过什么亏心事。”

秦凤仪翻个白眼,李镜好奇,“那你在梦里就知道我,知道景川侯府,知道我大哥?”

“我还知道你腰上有颗小红痣哪。”秦凤仪突然贱兮兮的来了这么一句,李镜饶是再大方的性情,也是脸腾的红成一团,坐立难安,别开脸去。至于李钊,那模样,恨不能寻剑来砍死秦凤仪,好在李钊理智犹存,低声怒问,“你如何知道这个?”

秦凤仪嘟囔,“都说梦里知道的。”

“放屁,世上有这样的梦!”

“你爱信不信,我还知道大哥你屁股被蛇咬过,你最怕蛇了,是不是?”

李钊大惊,“谁与你说的?”这是他小时候的事,现在的贴身小厮都不晓得。

“当然是阿镜与我说的。”

李镜心理素质相当不错,问秦凤仪,“那你在梦里,咱们是什么关系,你如何知道这些?”

“这还用问,我都知道你腰间有痣了,能是啥关系,你是我媳妇。”眼瞅李钊要杀人的眼神,秦凤仪连忙道,“梦里梦里,现在没成亲,不算。再说,阿镜你最好别嫁我,我梦里梦见自己没几年就死啦!”

李镜脸色先是一红,自是听到秦凤仪说在梦里竟与她做了夫妻,接着一白,便是听秦凤仪说在梦里没几年便死了的事。

这一爆料,比先时说在梦里曾与李镜做夫妻都要劲暴,饶是李钊也不禁道,“这怎么会?”看着秦凤仪挺结实的模样啊。

秦凤仪一摊手,无奈道,“这谁晓得,人有祸夕旦福,不过,栖灵寺的大师也说了,我既梦到自己死了,说不得现实不会这么早死。”

李镜忙道,“那不过是梦,如何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我本来不想说,你非问,问了又不叫人说。”秦凤仪道,“看,总是你有理。”

由于秦凤仪爆了个会“早死”的大料,李钊对秦凤仪也没了先时的芥蒂,与他道,“栖灵寺是扬州大寺,里面的了因方丈我也见过,是有名的高僧,既是了因方丈这么说,可见亦有逆转之机,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我知道的啊,跟你们说,许多事都变了。”秦凤仪并不似李家兄妹这般忧心,他展颜一笑,如皓月当空,月华千匹,李钊也不禁一乐,“老天疼憨人,说不得见你这憨样,格外疼你几分。”

把事都说出去了,天色亦已晚,秦凤仪起身告辞。李钊亲自相送,李镜也要起身,李钊与她道,“外头风凉,你别出去了,我送一送阿凤吧。”

李钊一路相送,路上也并没有说什么。不过,大事大非上,秦凤仪总有些明白的,知道他可能会“早死”,大舅兄定不能叫他媳妇再嫁他的。

不过,不嫁也好,这婆娘,温柔不到半日便原形毕露的。这么彪悍,谁娶谁倒霉啊!

秦凤仪心宽,倒觉着无事一身轻了。

及至二门,秦凤仪道,“大哥,留步吧。”

李钊道,“阿凤,对不住了。”秦凤仪坦诚相告梦中曾早死之事,且,他这梦如此邪性,李钊这是亲妹妹,自然不能叫妹妹冒着守寡的危险嫁秦凤仪。

秦凤仪一笑,“我明白,大哥,我走了。”

秦凤仪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既有轻松之感,总算不用娶那厉害女人了,又觉着心里像空了一块似的。好在,他素来心宽,待回家被爹娘一通问今日与李家兄妹出游之事,秦凤仪就把这些心事忘了个七七八八,待得晚上沐浴更衣躺床上睡觉,秦凤仪才想起来,他媳妇当时在瘦西湖问,他是不是知道媳妇出身景川侯府的话,秦凤仪想,他媳妇是不是怀疑他想梦景川侯府的高枝啊?

切,这婆娘,一向心眼儿多,说话也七拐八绕十八弯,叫他现在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