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看了一半的文件一盖，拿过手机就按下了接通键。“喂，不是说今天不让我过去看你吗？”
姜宁挑了挑眉毛，他不提醒她还忘了，昨天晚上确实是说过，不能让他过来看她了。
姜宁眼珠子一转，“嗯，特护病房的医生不负责任，你来处理一下吧，记得别来我的病房，不准过来见我。”
“好。”宇文言一口气应下来，至于去了医院会不会去看姜宁……随缘吧。
三两句就把电话挂了，这时候宇夫人已经到了新民医院楼下，跟司机一起乘电梯上楼就看见自己女儿跟一只斗败了公鸡似的站在医院走廊上。
“发生什么了？”宇夫人见宇襄站在病房门口，眼圈红红，头发乱七八糟的样子，心里很平静。
宇襄从小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她实在是喜欢不来。听到她说被欺负了，心里除了无奈，就只剩下无奈。
“妈妈我要投诉这个医院。”
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声音还这么大，这都还在医院里，宇襄已经这么嚣张了吗？宇夫人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宇襄身后护士站里，不停地向这边偷看的几个小护士，淡淡地问她，“为什么？”
“因为他们办事不利，上班摸鱼，竟然让精神病人跑出来了。”说到这里，宇襄更激动了，她竟然跟一个精神病人打了一架，现在想想都后怕。
宇襄赶紧把手机拿出来打开摄像机看了一眼自己的脸，“啊——我的脸！”
宇襄被刺激得把手机都扔了，猛地站起来紧紧地抓住宇夫人的手臂，苦着张脸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妈你看我的脸，我会不会要毁容了，妈，我要告这家医院，告到他们破产。”
“这家医院也有我们家的股份，你的意思是想让聂家破产吗？”宇夫人的声音冷，眼里的情绪更冷。
宇襄比宇夫人高了一个头，不小心触到她的眼神，被吓得后退几步，还打了个踉跄。“妈……妈你怎么了？”宇襄嘴唇动了好几下，才神色慌张地吐出这句话。
“我说，你的意思是，要聂家破产吗？”宇夫人看着不成器的宇襄，没有安慰，没有心疼，只有冷淡与质问。
“没……没……没有。”宇襄这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一双眼睛偷偷看着宇夫人，一旦宇夫人的目光转过来就偷偷避开，小心翼翼凑过去重新抓住她的袖子。“妈，我错了，我不知道这是家里的产业，我……我……”
“嗯。”宇夫人看着宇襄唯唯诺诺的样子，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那个胆小性子又软和的她，身上的气势渐渐散了去。
“现在你想怎么办？”宇夫人往身后飘去一个眼神，示意提着汤的司机跟上来，转身敲门。
宇文言在家里说了自己被甩了，私下又告诉她，姜宁一定是他们家的儿媳妇，让她不用再想着给他安排什么名媛淑女。
既然是未来儿媳妇，不管怎么样，只要她踏足了新民医院这块地界，就得过来看看。
宇文言说分手了，又说自己已经认定了姜宁，那分手的事一定就是姜宁开口的，至于他们为什么分手。宇夫人不觉得这件事需要她过多的关注，她只要关注未来儿媳妇就够了。
听见姜宁特定的少女清脆稚嫩的声音，宇夫人推门进去。“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有外人在，宇夫人不可能表现得太热络，她热络了，她儿子是滞销货的事实离暴露就不远了。当然，这个事实也只是属于宇夫人一个人的事实。
“妈，你是来教训她的吗？”宇襄见到了趴在床上玩手机的姜宁，床边还明显有一个公子哥跟下人，一瞬间就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来这家医院了。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贱人，竟然为了这么个货色要跟我哥分手。”
宇夫人已经坐下来了，手包放在床头柜上，司机很有眼色地把保温杯拿过来，同样放在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