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父当时正在公司,听见姜宁下半身动不了,火急火燎地就要赶去学校,被宇文言一通劝才答应在医院门口等着。
正在逛街的姜母接到电话,眼圈立马就红了。
姜宁看着眼里含泪的姜母,心酸又好笑,“妈你干嘛呢,我就是有点疼,没什么事。”
她很少看见母亲流泪的样子。母亲无疑是一个坚强的人,不然不会跟着父亲白手起家,还把家业挣得这么大。姜宁心里酸意更甚,脸上也笑得越发甜了。
“你别说话,我等检查结果!”姜母脸一板,话里都带着哭腔,没有一点平时的凶样。
姜宁握住冰凉的手,“妈我真的没事,马上就好了。”
进了病房之后,马上就被安排去拍片子,化验,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
下午的时候,化验结果出来了,尾巴骨摔裂了一条一厘米长的缝,因为不算严重,姜宁年纪又还小,完全可以等它自然长好。所以医生嘱咐修养三个月,多喝点骨头汤之类的就好。
听见这翻话,在场四人悬着的心都猛地松懈下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姜母眼里一直含着的泪这才落下来,俯下身子将女儿抱进怀里,不停地摩挲着她的额头。
姜父拍了拍姜母的肩,虽然没说什么,一直紧绷着的脸也好看了许多。
宇文言将手里已经掐成了好几段的烟忍了,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去外面抽根烟。”
姜父对他点点头,如果不是因为要陪着她们母女俩,他也想出去抽一根。
现在回想起之前接到电话时那一刻的感觉,姜父整个人都是瘫软的。姜宁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如果下半身瘫痪了,这一辈子就完了。还好只是摔到了骨头而已,还好。
宇文言走到吸烟专区,靠在墙上,低头点烟,吸了一口后,一手插在兜里,一手夹着烟,看着窗外出神。
他已经有多少年没这么慌过了,好不容易看上个姑娘,却要瘫了。
他当时真的以为她要瘫了。
宇文言又吸进一口烟,夹着烟的手送进嘴里时还有些抖。他当时怎么想的来着?看着姜宁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他又心慌又心疼。又怕自己给不了她足够的安全感,藏起了所有的情绪在旁边守着她。天知道他当时心跳得有多快,一下一下得像是要从胸腔里直接穿肠破肚地跳出来。
“喂,妈,姜宁摔到骨头了,你明天让家里的阿姨煲点骨头汤送来吗,我们在新民医院住院部三楼104病房。”
烟灰缸里已经按灭了第三个烟头了。宇文言挂了电话站在窗前把窗户全部打开,吹了五六分钟冷风,确定身上的烟味散得差不多了才回去。
姜宁已经安慰过姜母一轮了,一家三口人在一起看着还算平静。
姜母正在嘱咐姜宁要注意忌口,哪些东西对骨头痊愈没好处不能乱吃,哪些东西又要多吃一些。
姜父则安静地坐在一边陪着。
宇文言把刚从楼下买来的水果拿了几个苹果出来,去病房配套的洗手间里洗了。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招呼姜父姜母吃水果。自己拖了另外一张凳子坐在姜父姜母对面的另外一个床边,从装水果的袋子里拿出水果刀来削皮。
姜母哪有心思吃东西,两道形状优美的眉依然紧紧蹙着,拉着苏瑶的右手细细叮嘱,“我刚刚跟你说的要忌口的东西你一定不能吃,千万不能瞒着我们偷吃,听见没有?”
为了避开开裂的骨头,姜宁是扑在床上躺着的。脑袋长时间地侧在一个方向,脖子酸得不行,“妈,我脖子酸,你帮我把脸转一下啊。”
“脖子酸你不早说!”姜母嘴巴上说得严厉,却是第一个从凳子上站起来的人,赶紧上前把姜宁的脸转到另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