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接,就像两虎相遇似的,空气中隐隐闪着电流碰撞,刷刷的冒着火花,“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认为你更应该叫我爸。”杜徐楠笑了,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让人看不清他的笑,究竟代表的什么。
“Mr.D,你说笑了,你这次来,是不放心珍妮吗?”宇文言尴尬的笑了笑,立马转移了话题。覃姨总说,他和珍妮自小就有婚约,他从来不相信,只是觉得这是他们长辈的玩笑,再说都这年代了,哪里管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有没有在说笑,你不是很清楚吗?言。”杜徐楠笑着走进,端了一杯红酒,坐在真皮的沙发上,自顾自的品酒,一派悠闲的模样,却给了宇文言无形之中,巨大的压力。
“不好意思,我确实不知道Mr.D究竟在说些什么。”既然对方要跟自己打哑迷,宇文言也不会傻到心急的跳出来和他开门见山,打太极这种事情,谁不会?
“你一点也不像你父亲。”杜徐楠突然放下酒杯,目光炯炯的看着宇文言:“你比他更适合当一个公司的领导者。”
“多谢夸奖。Mr.D,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宇文言告辞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杜徐楠打断了。“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今天叫你过来?究竟是因为什么吗?”
宇文言笑了,你到底还是问出口了呀。宇文言摆出一副年少轻狂的模样,有些稍稍露出了一点不屑的眼神,随机又像是意识到什么悄悄的收回了,他摇摇头,又点点头:“如果你是来提我和珍妮的婚事的话,这件事情已经答应了。但是恒宇现在事情太多,所以婚礼还需要延后。”
“你是知道珍妮对你的心意的,她爱了你那么多年。言,你不会辜负她吧。”杜徐楠抬起头,虽然是仰望着宇文言的姿势,可是,被他做起来,却并不显得卑微,反而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压力,和他身上迸发出来的气势。
宇文言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了,下一秒又无力的放开,他点点头,却无法做出什么承诺,只能点点头,回了一句:“我会对她好的。”
说完,提不就想往外走,这一次,他再次被杜徐楠叫住了:“恒宇最近情况不太好呀?你们和周家合作的那一项极地管道工程,现在快进行不下去了吧。”
一句轻飘飘的话,却让宇文言整个人都定在了原点。他扭头看像一派轻松的坐在沙发上品着酒的男人,眼里迸发出了怒火:“是你出的手。”
宇文言紧紧的握紧双拳,仿佛下一秒他就要控制不住脾气,冲上去狠狠地暴揍一顿沙发上的那个男人,管他是不是什么华尔街的著名操盘手,管他是不是宇文家的世交,管他是谁,他非要给他教训不可。
“结果很明显不是吗?”杜徐楠大大方方的就承认了。
恒宇在进行公司转型,其中一大块就是有私人与国家接轨。这一个极地管道工程,是恒宇与周家共同合作,与国家队接的一个项目。其实盈利点并不多,但是这个项目一旦成功的话,对恒宇的转型,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
事情发生在一周前,一股不知名的势力开始操控股市,围剿周家,使得周家短时间内一度陷入了资金紧张的状态,最后更是宣布了破产。
周家的破产,直接影响到了恒宇的极地管道工程的项目。资金链断缺了一大块,无法补上,项目陷入停滞状态。
然而最危急的是,这个项目一旦叫停,每一天所花费的人力物力,折合成金钱,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就意味着,恒宇每一天都要面临着一笔不菲的损失。一天两天还好,这一连七天,恒宇虽然没有被拖垮,但是内部的许多股东也非常不满了起来。
外界的许多公司也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个项目,他们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很好,许多从前和宇文家交好的,现在也纷纷摆出了不闻不问的态度,并没有人伸出援手。
肯帮的,又不顶什么用,简直就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其实,真的是没有人出得起这笔钱,替代得了周氏吗?当然不是?
他们都等着看着恒宇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以最低的价格承揽恒宇承包下来的这个,目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盈利点,但是未来这极有可能创造出几百亿利润的极地管道工程。
商场就是这样,只讲利益,莫谈朋友,为了钱,他们甚至连亲人都能出卖,又何论你这一个莫不相干的人呢?这几天,宇文言焦头烂额的,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
现在突然被戳到了伤口,宇文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他心里隐隐的也有一些担忧,担心杜徐楠心理存了吞并恒宇的想法。
虽然杜徐楠很强大,但是现在的恒宇,也已经今非昔比,杜徐楠想要对恒宇下手,恐怕也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因此,他就想出了这么一个阴招,想要拖垮恒宇。想到这里,宇文言就怒不可遏。“你想要拖垮恒宇?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就不怕我和你同归于尽吗?”
“你错了,我并没有成了什么拖垮恒宇的心思。我是在帮你。”杜徐楠这话说的无比真诚,差点就让宇文言信了。
反应过来以后,宇文言顿时生出来***的情绪,要不是常年良好的世家教养约束着他,他现在非爆粗口,狠狠地痛骂一顿,眼前这个口是心非,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家伙不可:“真是放他妈的狗屁!”宇文言在心里默默的给杜徐楠束了一个中指。
“怎么?你不相信?”看宇文言的表情,一副敷衍的模样,杜徐楠也不恼,他笑了笑,随手递给了宇文言一份文件。
宇文言目光停留在那份文件之上,几个大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继续往下翻,他错愕的抬起头,“你想分一杯羹?坚持进入华夏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