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宇文言,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姜宁的脸色变了变,她眼底却极快的闪过了一抹惊喜,宇文言却未曾发现。
“姜宁,你就真的这么绝情吗?”宇文言哑着嗓子问,他浑身的酒味,姜宁不自觉的就皱起了眉头,他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姜宁沉浸在思考当中,下意识的忽略了宇文言问出的问题,宇文言见姜宁不回答,脸上还带着点点的期待,也消失的一干二净,把姜宁的沉默,当成了默认。
“好,既然这样,签字吧。”宇文言十分爽快的,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一支笔,然后递到了姜宁的面前。
“离婚协议书?”姜宁愣了愣,是啊,当初因为那一个合同,他们可不是已经领过证了吗?姜宁苦笑的看着那一份文件,这竟然是他人生中签署的第二份离婚协议书了!
姜宁的心五味杂陈的,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怎么,难道你还想占着宇文夫人的身份不成?”宇文言说这纯粹是气话,他知道,姜宁从来都不是虚荣和爱慕钱财的人。
“呵呵,是啊!真可惜。”回过神来的姜宁摇摇头,装出一付十分可惜的模样,然后,终究还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自己的大名!
龙飞凤舞的姜宁两个字,看的双方眼疼,可是,宇文言和姜宁两个人骨子里都是骄傲的,不允许对方先低头!因此,他们也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各自演着各自的戏。
姜宁礼貌性的点点头,就想要回到候车室去找母亲。
“等等……”宇文言下意识的叫住了姜宁。
“怎么,宇文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姜宁一脸无所谓的回头问。
“你……”宇文言气急败坏的拿出支票本,刷刷刷在上面写了什么,然后撕下来扔在了姜宁的面前。“这里是五百万,就当作是分手费……”
宇文言原本想着,以姜宁的性子,她一定会拒绝,然后他们可以,因为这件事情而争执,他从中斡旋,说不定还能让两个人的关系破镜重圆。
可是,事实却出乎宇文言的意料。
姜宁丝毫没有被侮辱的感觉,她双眼冒着星星,一脸兴奋的看着宇文言,随后飞快的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支票,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还十分珍惜的小心摩挲着:“啧啧啧,不愧是堂堂宇文家,出手就是五百万,阔气,真阔气!”
还浮夸的树了树大拇指,“你放心,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宇文少爷的心思我明白,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出现在宇文少爷您面前了,您也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得了,我们……此生不见!”
说完,姜宁提着行李箱就飞快地离开了,她不敢回头,她害怕看见宇文言失望落寞的脸!在转身的那一刻,姜宁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手中的支票更是被她捏得紧紧的!
她想撕碎它,但是姜宁知道她不能,她说这么多,做这么多,都是为了吉利扮演一个心机深沉狡诈又贪慕虚荣的人,姜宁知道,宇文言最厌恶的就是这样的人。
她成了这样,宇文言一定很失望,一定很恨她,但是久而久之,也就很快会忘了她,比看着她死在他面前,好的多!
她不仅不能把这张支票撕掉,丢掉,甚至要把这张支票的钱取出来,还要花的非常开心,要不然,宇文言一定不会相信的。
姜母一直在候车厅等着,见姜宁去取个票去了这么久,心里着急的不行。远远的见姜宁走了过来,姜母立刻就迎了上去,连大大小小的行李箱都顾不得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没发生什么事情吧?”姜母上上下下打量了姜宁一遍,见她眼眶红红的,又担心的问道:“哭了?怎么回事?小宁,你是不是舍不得这里!”
姜母十分为难,B市太大了,大的让人恐慌,大的让她总害怕女儿会被人迫害!这一次,无论女儿愿不愿意,她都要把女儿带回老家!
“妈,你想多了,刚刚过来被沙子迷住了而已。我对B市……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了……”姜宁说的是实话,父亲去世以后,唯一还能让她留恋的,宇文言……他们之间的情缘,在今天之后,也被她亲手斩断了……
因此,她确实对着繁华的大都市B市,已经没有任何的留恋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的票是什么时候?现在也快到了吧。”姜母放松的拍了拍胸口,要是女儿说不想回去,她还真不知道该拿女儿怎么办。
“票已经取了,在这呢!”说着,姜宁就拿着两张蓝色的磁铁票递到了姜母的面前,“是十八点二十四开。”
“啊!那不就要候车了?快快快,快快快!别错过了。”说完,姜母风风火火的就跑回去踢了两个大大的行李箱,又纷纷火火的拉住了姜宁,就往进站口走。
被母亲这一闹,姜宁原本还阴郁伤心的情绪,顿时就消失的七七八八了,这些日子,因为父亲都去世,姜宁已经很少见到这么鲜活的母亲了,她跟在后面扯出一抹淡淡的笑,随后笑容又凝固在了脸上,渐渐的破碎,她得了肺癌,又有多少日子能继续看顾着母亲呢?
广播处已经通知了她们乘坐的G1503号列车,已经进站了,姜宁带着母亲以及行李,跟着人群,做到了列车上属于他们的位置。
姜家是在南方的一个小镇里,姜爸还年轻的时候,因为工作,和姜母一起离乡北上,在b市,一住就是二十多年,因为二老双方的父母都不在人世了,这期间,姜父姜母也就极少数回老家了。
坐在前往霞浦市的高铁上,姜母那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这个人也疲倦地靠在座位上,渐渐的就睡了着了。
害怕高铁空调吹的太低,让母亲生病了,姜宁拿出一件长长的外套给姜母披上,随后,她也靠,在座位上,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