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本来是跑回来质问，现在一时心情很复杂。
林灿：“我是不是做错了事情？”
姜宝：“没有，不过你以后别哭了，这是病，我会找一个医生对你进行心理辅导。”
“医生？”林灿怔了两秒，“为什么？”
姜宝：“因为你需要。”
林灿：“……”
姜宝做事说话很直接，一般说‘你有病去看医生’九成会被认为是在骂人。但是她的表情太坦然。
林灿也习惯对方的说话方式。
姜宝克制着自己脾气，又说：“今天林小军来了，拉着我去拍泳装写真，真是神经病。”
林灿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小心的问：“你没有事吧？”
姜宝皱眉：“我能有事？你不要插手。”
林灿：“可是……”
姜宝打断对方的话：“没有可是，就这样吧。”
林灿本来还有些犹豫，转念想到‘婊|子养的’四个字，顿时住嘴了。
让她难过的是男人这么说，自己并不能反驳。
姜宝会这么强势，也是有原因的。
对方低头不语，姜宝冷着脸，“你再怎么付出，他们也只会觉得是理所应当，这是你该做的。就像是我现在拒绝，那些家伙就觉得我在故意找事。”
这就人性的劣根性，你躺在地上别人踩，对方还会嫌弃硌脚。
林灿：“对不起。”
姜宝莫名烦躁，“你不用说对不起，我去洗澡了。”
热水冲走了疲惫，姜宝看着镜子里的人。
上辈子林灿回到姜家，自己也没有伸手拉对方一把，她没那么好。
第二天是周末，姜宝打算逛街买点东西。
林灿的衣服有些不合身，有的就太陈旧。幸好有两套校服可以替换穿。
姜宝对吃穿要求不高，平时她没有精力去逛街，太浪费时间了。
她的衣服虽然贵，但是都有专人帮忙打理每个季度买新的。除非是奢侈品牌高定礼服，她才会亲自试穿。
姜宝从钱包抽出银行卡，这是他她考上mit的时候，二哥给的。
她不知道有多少额度，反正从来没刷爆过。
姜宝转过头问：“你和我一起去吧。”
对方匆匆的回国，除了带上她交代的东西，也没几件换洗的衣服。
林灿放下了书：“好的。”
一个小时后，alva载着两个人到了宁市最大的商场。这里品牌很齐全，早上的人很少，门店也不需要排队。
姜宝打算一次性都买齐全，省的以后再来，她试过后合适就让服务员包起来。
她买了三十套衣服尤嫌不够。有平时穿的、正式场合的小礼服和西装、运动服、居家服，不同场景摊下来，其实没几件。
姜宝自己买完，又给旁边的林灿挑了些衣服。
这才去挑自己的鞋子，平底鞋、高跟鞋、长靴、运动鞋……
然后是配饰和化妆品。
她这么一路逛下来，商场的人惊动了。
宁市消费水平不低，有钱人也很多，但是这样大手笔的采购还是少见的！
商场经理都过来了，还派了五个服务员帮忙拎东西。
一队人浩浩荡荡的走过去，跟着的小尾巴也长了起来。
各店的销售员都翘首，期待对方能进来，这样店里这个月的kpi也不用愁了。
姜宝平时用的护肤品，都是品牌定制的，在专柜找不到。
她转了一圈停下来：“好像没有我平时用的。”
柜员殷勤的问：“小姐你是用平价的商品吗？不如试试我们产品。”
这边都是国际大牌，难道顾客喜欢亲民一些的？
姜宝：“便宜的？我好像用过香奈儿的洗面奶。”
柜员：“……”
姜宝找不到自己习惯用的，随便买了一大堆。
她手指点了下，柜台小姐赶快低头拿货。
姜宝对旁边的林灿说：“先将就用着，买多点都试试，免得不适合。”
女生护肤品和化妆品的学问就更多了，等姜宝走完了一圈，后面跟着的十个人变成了二十个人。
她光口红就买了三十支，又嫌弃酒店的房间太清冷，买了许多的香薰。
姜宝逛了三个小时用于乏了，这才收手：“我们还得在这里一段时间，感觉还有好多东西要买，今天就到这里吧。”
原来买东西很开心啊，怪不得那些小姐每天都去逛街。
林灿：“……”
她看了眼后面跟着的人……这叫‘就到这里’？
商场的经理把客人带到贵宾室，等到结算完毕亲自把账单送过去。
光是这个流程就花了二十分钟。
一共是217万，商场还送了两个玩偶。
林灿听着腿软，“两百……万？”
“两百万啊。”姜宝伸了个懒腰，“好了，你快点签字，你这个古董小鸟胸针都300万，美金。”
她抬手指了指早上自己顺手别在对方大衣上的胸针。
贵宾室所有人：“……”
他们听到了什么？！这位才是大小姐吗？可是另外一位气势也太足了吧！
林灿哆哆嗦嗦签上了名字：姜宝。
今天的事，整个商场都震惊了，店员和客人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人通知了本地的八卦新闻。
周紫怡正在看朋友圈的代购和高仿，收到了好友群发来的消息。
这是个富二代群，周紫怡的父亲只是个包工头，本来是不够资格的，不过她会巴结人，又会活跃气氛，所以在里面。
“今天有个女的在商场刷了二百万！没有买珠宝！”
这句话让整个群都沸腾了，大家都在猜测是谁。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找代购能省几十万吧。”
周紫怡家境不错，但是也不能天天穿名牌，所以为了面子真假混用。
“可能是不差这点钱吧。”
“好想看长什么样子啊……”
“我就知道你们想看，我已经拍了照片！”最先提起这个话题的人，发了张照片。
周紫怡羡慕又嫉妒，如果自己可以随便买就好了。不过那个女人虽然有钱，应该没自己长得漂亮吧，上天还是公平的。
她安慰完自己，下一秒低头看到群里的照片呆住了。
周紫怡揉了揉眼睛，为什么会是林灿啊？见了鬼不是长得像，明明就是那个人！
她会这么讨厌林灿，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对方抢了她的风头。
“你们弄错了！这是我们班的同学，家里非常穷！我敢肯定是被人包养了，你们要看热闹吗？”
“被包养？你要拆穿她？好啊。”
“如果很精彩一定来。”
这张照片里，林灿旁边站了个魁梧的外国人，两个人看着关系不一般。
她觉得很奇怪，林灿最近怎么变了个人，原来是傍了个大款。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认识的有钱男人……
虽然年纪有点大，不过长得还挺帅的，身材好，很有男人味。
周紫怡在心里冷笑，哪里能让你好事占全，等我把这件事捅出去后，看你怎么装出一脸的高傲。
对了，自己拆穿林灿的时候，一定要人越多越好。
到时候把陆闵也叫上，让所有人看看那个女的真面目。
——
商场把东西送到酒店，姜宝和林灿拆了一个小时。
林灿看到清单……心脏病都要出来了。
她帮忙把东西摆好，回过头，另外一个人已经在看书了。
姜宝把语文课本强行背了下来，包括文言文的释义。
林灿简直对人五体投地，这是怎么做到的？不是说很讨厌语文吗？
姜宝抬头：“盯着我做什么？你的阅读和数学题拿给我看看。”
林灿：“暂时还没有做完。”
姜宝：“不要浪费我时间，有培训班邀请我去当奥赛老师，兼职也有70万美金的年薪。”
林灿：“我知道了。”
她没精力想那些一串零的价格和林家的事，只想学得好一点。
姜宝的白眼让她很有压力，明明那是自己的脸做出的表情。
———
周一。
姜宝进教室的时候气氛就不对，不过她很少在乎别人的感受，没立刻察觉出来。
下了中午，姜宝准备去食堂，被周紫怡拦住了。
“我们谈谈呗。”
姜宝：“走开，别挡路。”
周紫怡：“你给学校蒙了羞，真是女高中生中的败类啊。”
她说完拿出手机，打开照片在对方面前晃了下，呵呵，你的丑事我都知道了。
姜宝推开对方的手：“我现在没空理你要去食堂。”
她因为三餐不定时得了胃病，所以现在很注重这方面。
林灿并没有出现，自己预料中的惊慌失措，周紫怡非常意外，难道这家伙是破坛子破摔？
“拖延时间也没用，我劝你当众下跪认错退学吧，不要影响学校声誉。”
姜宝：“等我吃完饭再说。”
周紫怡笑了起来，看来还是害怕了啊，“那我好心的就让你拖一会儿时间，半个小时后校门口见，如果你不来，我就直接告诉老师，把你丑死发到贴吧。”
姜宝皱眉：“你聒噪死了，嘟着嘴比麻雀还吵。”
这些整天找事情的家伙们，已经不是第一次造谣了。
周紫怡盯着对方离开的背影，这个时候了还嘴硬，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那到时候，别怪我不给你活路。
姜宝吃饭的时候，打电话给了电话，让对方来学校一趟，这边有点事情。
酒店和学校很近，avla开车送人过来只要十五分钟。
———
黑色的奥迪在路边停了下来，林灿放下车窗愣住了。
这叫‘有点事’？看起来是很严重的大事啊。
她还在人群中看到自己讨厌和害怕的几个人。
那天就是她们推自己下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