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是a啊。”
季馥宜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 微微抬着下巴, 眼神中有些戏谑。
“你对我有什么误解？”
“对的，馥宜一直是a, 她刚出道的时候，我们就觉得她一定会分化成a，”林夏点点头，两眼冒星星的说，“馥宜真的超级a，每年的绝世好a排行榜都是第一名哦。”
郁薇：“？”
绝世好a排行榜是什么东西？
季馥宜听到这句话, 倒是显得有点尴尬。她歪了歪头，一副不想回忆的样子, 给了林夏一个别说了的眼神。
然而, 林夏并没有听懂她的暗示。
屏幕里，林夏兴致勃勃的翻着平板电脑, 低着头一边找资料，一边对她们说道：
“郁小姐不知道吗？就是一个很火的排行榜，不论是明星还是素人都能提名，我们馥宜每年都被提名, 然后拿第一, 什么影帝和流量小生都打不过她。”
郁薇：“？”
她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季馥宜,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觉得季馥宜明明就是o啊！
季馥宜的身上散发着水果的甜香，脸上是懒洋洋的笑容，整个人窝在沙发中, 金色的长发落在肩上，看上去像只慵懒的小猫咪。
这样的人，居然每年蝉联绝世好a排行榜？！
虽然她并不知道这个排行榜是什么，但是听起来就很奇怪啊！
“哎，我们馥宜就算分化了，也是最a的o！”
林夏掷地有声的总结了一句，抱起一叠资料，说：
“我继续去工作了，目前风向已经得到控制了，我们会尽快把这件事的影响转变为正面影响的。”
季馥宜点点头，关上了视频。
彼时，郁薇还在发呆，因为刚刚林夏的一番话回不过神。
季馥宜看见她这幅模样，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她伸手戳了戳郁薇的肩膀，道：
“怎么，这么想不明白？”
“对的，非常想不明白。”
郁薇诚实的点点头，痛心疾首的说：
“怎么所有人都觉得你是a呢？你明明……明明就这么甜！”
她在明明两个字上卡了半天，脸颊都变得有些微红，最后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季馥宜一听，忍不住扑哧一笑。
“你还笑！”郁薇气得想打她，却连开玩笑都不舍得打她，“你不许笑！”
“行，我不笑。”
季馥宜收敛了笑容，将手里的平板电脑放下，拿起一个抱枕，好整以暇的看着郁薇。
“不过，你想想这段对话，你a还是我a？”
她的话语里明显带着调笑的味道，唇角更是有一抹笑容，似是宠溺又像是挑衅。
只是一眼，就让郁薇觉得……真受不了。
她不再思索，捏住了季馥宜的下巴，恶狠狠的吻了上去。
直至季馥宜气息混乱，声音中染上娇媚的颜色，郁薇才放开她的下巴，笑道：
“当然是我a。”
傍晚时分，夕阳渐渐沉入海平面，将深蓝色的海水染成了金色。
暮云缭绕在天空之中，火红火红的晚霞，将半边蓝天都染上了燃烧般的色彩，夕阳映照着温柔的海面，波浪一层一层的卷过沙滩。
郁薇伸了个懒腰，道：“今天好累，感觉工作了一天。”
“是工作了一天，”季馥宜静静的看着平板电脑，“我这边差不多了，林夏说已经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哦，”郁薇抬起眼睛，眸光微冷，“下午我查了一些事。”
季馥宜听到她的语气，便觉得或许与之前说到的朋友圈截图有关，问道：“知道是谁发的截图了？”
“差不多啦，”郁薇听见她的问题，表情反倒放松下来，她从书桌前跳了下来，跑到季馥宜的面前，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才说，“你怎么这么聪明！”
季馥宜：“……”
郁薇只是想找借口亲她一口吧。
可是，看着郁薇兴高采烈的样子，季馥宜又不好意思说些什么，只是抬手轻轻拍了一下郁薇的手背。
“你是怎么查到的？”
季馥宜问道。
她的经纪公司是国内最大的传媒公司，技术部都是优秀的人才，然而，连技术部都没有追溯出来的来源，竟然被郁薇找到了？
郁薇扬起手中一叠纸张，道：
“这还是要感谢你们的技术部。”
“哦？”季馥宜有些疑惑，技术部查到一半的时候，就没有办法再查下去了吗？
郁薇露出小狐狸般的笑容，道：
“之前你们技术部不是出了一份报告吗？里面有最初的那个微博小号的ip地址，当时不是还说，那人用了很多代理，绕得特别厉害，最后也没有查到到底是谁对吗？”
“嗯。”季馥宜点点头，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是这样的。”
郁薇将那些纸张摊开，放在她的面前，说道：
“这里面有一次绕行是用的非洲的ip地址。”
“一般人很少会用非洲的ip，对吧？而且，这个地方在非洲，都是属于基建程度比较差，根本不知道有没有网络基站的地方。”
季馥宜想起之前技术部说的话，赞同道：
“是的，技术部说这是个虚拟地址。”
“我之前认识了一个朋友，帮我搭过梯子，用来交作业。”
郁薇说道，语气变得有些低落。
“因为我学艺术的嘛，作业的数据挺大的，一般的梯子很难用，这位朋友就帮我搭了个好用的，其中用了很多虚拟地址绕行非洲，据说这样会比较快速。”
季馥宜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她讲。
她有种预感，或许她的猜测是真的。
“这个朋友是许思涵介绍给我的，”郁薇盘腿坐在沙发上，低头玩着自己的手，“只是这两点也不能就断定是她截的图，况且，图片并不是一开始就从微博流传的，而是从八卦群里传出来的。”
“但是，我刚刚去问了一下会搭梯子的那位朋友，许思涵最近找过他。”
“说是要看展览，请他帮忙搭个梯子。”
“我说我也想用，他就将梯子也发给了我，然后我看过路线，跟技术部提供的路线是一样的。”
“那个小号可能就是许思涵吧。”
“颜殊帮我问了一些熟悉的八卦群主，都说截图是刚进群的人发的，许思涵就是从来不关心八卦的人。”
季馥宜默默的听着，没有说话。
郁薇说完之后，显然有些难过，说：“我觉得应该就是她了。”
“这样啊……”
季馥宜叹了一口气，揽住了郁薇的肩膀，轻轻拍着她的背。
“那么，那个将你的个人信息发上网络的人，也是她吗？”
“那个不是的，那个人是真的自己扒出来的。”
郁薇摇摇头，说：
“不过，把朋友圈的截图发出去，已经很过分了。”
“她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你是明星，她肯定知道你的朋友圈不能随便发出去，但她还是截图了。”
“许思涵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认识好几年了，我刚回来的时候，说想做展览，都是颜殊和她在帮我的忙，我从来没有想到她会做这种事。”
季馥宜摸了摸郁薇的头，希望能让她感觉到一点安慰。
她的声音很轻，说道：
“有的事情，可能你没有注意到。”
“什么事情……”
郁薇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她，问道：
“我一直觉得她人挺好的，现在忽然来了这么一出，我觉得好像被朋友背叛了一样。”
“这么说是挺幼稚的，但我真的有点难过。”
季馥宜看着郁薇茫然的眼神，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没有想过那么多，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手机拿出来，拨通了颜殊的语音通话。
季馥宜说：“让殊殊跟你说吧。”
有些事，在她的立场上，说出来总归显得不客观。
像是在吃什么飞醋一般。
颜殊的电话一接通，郁薇便听见她活泼的声音：“怎么啦！馥宜！度假还有时间找我啊！”
“呃，是我。”郁薇说。
“什么啊，原来是薇薇，”颜殊的声音顿时就平淡了很多，“说吧，什么事。”
还没等郁薇说话，她便嘀咕了一句：“我做错了什么，大清早吃这狗粮。”
郁薇咳了两声，装作清嗓子，带过了这个话题，才说道：
“我们朋友圈截图的那个事情，我知道是谁了。”
“是谁啊？”
颜殊来了兴趣，问道：
“你托我问八卦群的事情，我就觉得有问题了。”
“许思涵。”
郁薇简短的说道：
“是她。”
“我靠！”
颜殊一听，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声音也高了几分，说：
“她有病啊？居然还把朋友圈的截图发出去？！”
郁薇说：“嗯，我找老a查了一下，那个ip轨迹就是她的。”
颜殊啧啧了两声，才说：
“什么人啊，对自己喜欢的人下这种狠手。”
“啊？”
郁薇呆了，什么喜欢的人？
“哦，我忘了你不知道，许思涵暗恋你好多年了。”
颜殊淡淡的说：
“全世界都知道这事儿，就你不开窍。”
郁薇愣在当场，感觉自己被雷劈过了一样。
她只是觉得，许思涵从高中的时候，对她就别别扭扭的，有时候中午大家一起吃饭，许思涵老是不肯坐她的旁边，平时跟她说话，她也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很久才说话。
搞得郁薇一直觉得她是不是讨厌自己。
郁薇回国之后，才觉得许思涵终于像个正常人了，没有之前那么难相处了。
许思涵说自己对艺术展览很有兴趣，她的专业跟这个离得比较远，想跟郁薇一起做展览，先学习学习，郁薇也觉得没什么问题，毕竟谁不是这样过来的？
结果，颜殊说许思涵喜欢她？
郁薇眉头皱得死紧，忍不住问道：
“我怎么觉得她讨厌我？”
“没有，她高中的时候看到你就脸红啊，你没发现？这种羞涩的小女生，少女情怀总是诗啊。”
颜殊感叹了一句，道：
“你回来的以后，她不也老跟着你？不是吧，你这都没发现过？她哪天不挨着你坐，哪次聚会不是她叫你？明明是我攒的局，就她叫你叫得最积极。”
“大热天的，还跟着我们去看场子，对展览有兴趣？我跟你讲，这辈子我就没见她看过一次展览。”
颜殊越说越来劲，郁薇听得一头问号。
她再看看季馥宜似笑非笑的眼神，感觉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颜殊有必要描述得这么详细吗？
郁薇硬着头皮，忍不住打断了颜殊：
“那她干什么发截图？”
“嫉妒呗，还能是什么？”
颜殊翻了个白眼，手指都快透过屏幕，指到郁薇脸上了，说：
“她以前对馥宜还挺好的，还经常拉着她拍照。”
“现在呢，上次聚会，不就阴阳怪气的？”
郁薇想起来，上次聚会的时候，许思涵是显得很奇怪。
她问道：“我以为她心情不好。”
“什么啊，她就是看你们结婚了，嫉妒馥宜呗。”
颜殊又翻了个白眼，说：
“她暗恋你这么多年，你压根就不知道，连个眼神都没给过，好不容易回国了，结果跟馥宜闪婚，她怎么可能不气啊？”
“我跟谁结婚关她什么事啊？！”郁薇整个人都觉得莫名其妙。
天降一口大锅，她觉得自己好冤。
“许思涵觉得有事啊，”视频里，颜殊喝了一口奶茶，“她早就觉得你是她的人了。”
季馥宜斜了郁薇一眼，不说话。
郁薇感觉自己背后一层冷汗，有点磕磕巴巴的问：
“什……什么？”
“高中的时候，你没有一个人追，是不是？”
颜殊凉凉的说：
“还不是因为她，别看她在你面前脸红羞涩扭扭捏捏，私底下没少跟别人说你早晚是她女朋友，你其实也喜欢她，就是不敢说。”
“啊？？？”郁薇是真的不知道还有这种事。
季馥宜坐在她身边，捏着她一只手玩，她的手指有点凉，让郁薇觉得背上有点发麻。
“后来，你不是出国了么？去了a国你那个放飞自我啊，”颜殊啧啧两声，摇了摇头，“许思涵天天在朋友圈发那些忧郁照片，聚会就坐角落不说话，活像失恋了一样，当时高中有的人还觉得你是个渣呢。”
“我真的不知道！”
颜殊越说，郁薇越觉得自己生气了。
本来子虚乌有的事情，许思涵到底在脑补什么？
“好不容易你回国了，结果你还是跟她当普通朋友，她暗示这么多次，你都没点表示，她能不气么？”
颜殊冷笑一声，说：
“她之前还说过什么‘a肯定都会更喜欢o啊，生理优势嘛’，我的天哪，阴阳怪气给谁看呢？”
“你不喜欢她，因为她是beta么？我真的呵呵了。”
颜殊看起来一副憋了很久的样子，非要今天说完的感觉。
她还喝了口水，说：
“你就是没开窍。”
“我现在开窍了！”
郁薇一把握住季馥宜的手，给颜殊看了一眼。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开窍了。”
颜殊很无语，继续说道：
“我估计她也不是针对你，是针对馥宜。”
“把截图发出去，想让别人骂馥宜，结果变成这样了。”
听完颜殊的话，郁薇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完全想象不出许思涵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干出这种事。
颜殊的电话挂断后，季馥宜问：“现在知道了吧？”
郁薇木木的点头，说：“知道了。”
“我都不知道她喜欢我……”
好半天，郁薇才反应过来，感叹了一句。
她声音虽轻，听起来不带什么情绪，却叫季馥宜心里扎了一下，她想起之前在聚会的时候，看见郁薇和许思涵有说有笑的画面，不合时宜的情绪冒了出来。
“少女情怀总是诗啊。”
季馥宜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说：
“早就是她的人了，啧。”
“谁的人？”她一把捏住郁薇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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