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小梅真是不擅长说谎，尤其是不擅长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
裴正凌看穿不说穿。
浅笑说一句“这样。”就掠过了这个话题，从身后抱住小梅，手掌抚在她已经越发明显的肚子上：“你还是不要再操心这些了，专心养胎。”
“那多无聊。”汤小梅的手放在老公的手背，“儿子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也得小心。”裴正凌又不是不知道生孩子是个九死一生的事情。
就算现代医学已经足够发达，也不可掉以轻心。
“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一些医院。”他想起这个重要的事，之前一直没找到机会和小梅商量，“明天秘书长把资料拿来，你综合考虑，选一家，我陪你去看环境。”
他让人找的都是全程护理的专门医院，拥有高超技术的妇产科医生，接受过专业培训也有护理经验的护士和月嫂，以及早期胎教的老师。
至于那些不够格的，根本不会出现在给妻子的备选方案上。
“不用这么麻烦啦。”汤小梅抿唇。“蓉姐姐当时生杨小原的时候，也是很普通地准备，做产检，然后，该生的时候才去医院——”
“不行。”裴正凌的语气严肃起来。“我不能这么对你。”
他这语气，仿佛是在说，当年杨风是委屈了杜蓉一样。
汤小梅望着他这认真的表情，虽然自己还是觉得没必要这么“精致”，却也没有继续拒绝他的一片好心。
“好。”她握住他的手，“谢谢小凌。”
裴正凌低头靠在她的脖子窝。他很喜欢这个动作，因为，有种向老婆撒娇的感觉，尤其是蹭蹭的时候，他会很满足。
过去，他可不觉得世界上有谁值得依靠。就连家人，他也觉得自己是保护他们的守护者，不管是父亲母亲，还是弟弟妹妹，都不是自己可以寻求帮助的对象。
而如今，他觉得自己正怀抱着能够给自己无限力量的人。
“好痒。”汤小梅咯咯笑，嘴角的笑意尽是甜蜜蜜，“但我喜欢你这样蹭呢。”
“嗯？”被这鼓励的话语轻轻敲了一下心，他笑，蹭得更厉害，“那我以后可以经常这样吗？”
“可以。”
她侧头蹭了蹭他的头发，两个人好像一大一小的狗狗，嗅着彼此的气味，沉浸在这种亲昵之中，无法自拔。
想更亲近。
好想，再和她近一些。
裴正凌垂眸想着，两人作为夫妇，还有什么没有达成的成就，蓦然想起了在开会时，小梅因为重复儿子的话，喊出的那个称呼。
“小梅。我还想申请一件事。”他咳嗽一声，试图让这个话题显得正式。
“说啊。”她闭眼靠在他的肩膀，觉得对方的手掌心传来了让人舒服的温度，让肚子暖暖的，很好眠。
“嗯......以后别喊我小凌，喊......老公，行不行？”
汤小梅睁开眼睛，唰得红了脸。
“哎？为什么忽然要改啊？”她扭头看他，就看见一双期待的黑色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