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瞎胡说。不信你随便考我啊,奉陪。”盖承涛总在这种不该轴的时候特别固执,费力地想要抬手,却被软体石膏封住了动作。“只不过,你也看见了,我现在手没法动,你自己拿起来对比。”
“谁要对比啊.......我又不是说你瞎说,我的意思是......算了。”
汤小梅看他两眼写满了“我很认真”,便放弃浪费口水的行为。
啊,弟弟果然是个一根筋的白痴!
她发现,自己只要跟盖承涛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脑子会转得比平常更勤快。
毕竟,生存是需要智慧的,她要是也不动脑想解决方法,他们两姐弟就可以一起笨死了。
“那你过来。给我看看这花叫什么,有什么寓意。”汤小梅四处张望,看准一个位置后,拉着他往角落里走。
她是专门挑了一个会被花架挡住的角落,希望能够找个说悄悄话的机会,警告这白痴少说话,谁知道,安月莉居然亦步亦随上来。
“你们是在讨论花吗?我看这位嗓子不舒服,手好像也不怎么能动的小姐似乎很懂,我能讨教一下吗?”安月莉怎么看这两个人,怎么像她见过的。
但她这辈子活得时间太长,见的人也是如江中虾米,数据库内资料太大,一时之间匹配不上。
“不算讨论......”汤小梅伸手擦了擦额头,就看见了指尖的粉,担心脱妆的她又立刻拨了拨刘海,赶紧挡住。
紧张让人闷热,妆容又像是面具,汤小梅真是块憋死了。
“哦?你跟过来是要跟我比谁更懂吗?赌一赌,敢吗?”
盖承涛一直压着对安月莉的火气,发现安月莉似乎没有认出眼前的人就是前男友,心头的不爽滋味又翻了好几倍。
搞什么啊,他们之间那么亲近过,她应该一眼就认出来才对!
他没有整容,甚至不像姐姐还上了特效化妆用的硅胶鼻子。
他只是戴了假发套,贴了深黑色的美瞳遮住了蓝色的眼睛,穿了一身女人的衣裳罢了。
要是奶奶,绝对会直接问他扮女装做什么。而不是像她,认不出,还真以为他是女人,居然还想伸手摸那粗制滥造的假罩杯。
“赌?”安月莉微微皱眉。
怎觉得这个说话方式有点儿像那个小孩子气的白痴啊?
盖承涛很在乎输赢,一较劲总是爱说“我们比赛”“我们赌一把”这种类似儿戏的话,她都听惯了。
见势不好,汤小梅连忙挡在两人面前:“啊!她,她是那个什么加斯来的,就是很有名的那个赌钱的地方。”
她一边说,一边侧头给弟弟递眼神。
“拉斯维加斯。”盖承涛深深叹气。
姐姐真是个笨蛋。说不好这个名字,就说澳门不就好了?那也是个世界有名的赌城啊。
谁是笨蛋啊?汤小梅真是快累死了。
一想到平时犯蠢的人是自己,为自己心累的人是小凌,感同身受的汤小梅突然心里又涌出了对老公的万分喜爱。
能够包容迟钝的小笨蛋,还真不是一项简单的活,想要做到,要么像她一样无奈,要么就像小凌那样深爱。
“对,总之,她经常把这个字放在嘴上,是家乡人的坏毛病,不要在意。”汤小梅刻意看了一眼手腕,“哎呀,时间好像不太早了,我们还是先走了。反正最近在这边玩,之后有空我们再来。谢谢老板娘。还有你,店员小姐。我们先走了。”
汤小梅不管弟弟是什么想法,先拖出去到了安全地点再臭骂好了。
安月莉瞄了一眼汤小梅那什么都没有戴的手腕。就知道对方只是找借口离开。
这副怂样,一点也不像之前那些来花店闹事的人......看来,这两个女人只是单纯的怪人。
汤小梅虽然也不希望被安月莉戳上“奇怪”的标签,可总比贴“危险人物”好多了。
两人刚到花店门,盖承涛就和一个往里走,戴着墨镜的黑衣男人撞了肩膀。
“你走路不看路?”那男人倒是蛮横的,伸手刻意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好像这一撞是被人弄脏了一样。
他抬头,正想凶盖承涛,却被他的惊世美颜所震撼,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语气就陡然反转:“哎,这位小姐,你没事吧?我真是!怎么走路不看路呢!我这个人,真的......嗨!太抱歉了,美女,要不然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我请你吃饭,当做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