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正凌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因为他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选。要么承认那照片的人是自己，要么承认自己真的变态到花钱买弟弟的照片。
问题是——无论哪条都是死路啊！
汤小梅已经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了他快半小时了！
啊。该死。她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就没有人能读她的心吗？
如果有人能做到就好了。
他这么想着，忽然感觉自己被人拉了拉衣角。
“总裁。”汤小梅低声说，“你……过来一下。”
“什么事？”裴正凌表面上冷着张扑克脸，心里却乱成了一锅粥。
她不会要跟他谈照片的事情吧？
“过来。”她招招小手，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提着一颗心，裴正凌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打算好好解释一下那张照片的确是他。毕竟丢脸总比被变态的好吧？
汤小梅走在前面，两条小辫子甩在身后上下跃动，两三下就带着裴正凌来到了楼梯旁的小角落。到站后，汤小梅再度招手，声音压得比刚才还低：“总裁。”
“在。”裴正凌弯下腰，试着将就汤小梅的身高，“说。”
“你，是不是不缺钱？”她握紧手机，眼睛里闪着奇怪的光亮。
“啊？”什么意思？她又想到哪里去了？
“我啊。有点儿缺钱。”汤小梅作出有些苦恼的样子，开始嘴碎起来，“我毕业也有好几年了，但是呢，一直都没有找到工作。兼职呢倒是有啦，但是不太多，每次做完都赔钱赔掉了。所以啊，我其实没有什么钱。”
“重点。”裴正凌对于别人的唠叨一向不能耐心听完，忍不住就摆出了上司的架子，“讲重点。”
“重点......”她挠挠头，呵呵笑起来，“重点就是，我啊，想赚点儿钱。”
啊？这就是重点吗？不就是想要一些钱吗？
裴正凌拿出钱夹，抽出一张信用卡递给她：“拿去吧。”
“诶？给我这个？”汤小梅指了指自己，随即摆手，“哎呀，大家都不熟，我怎么能随便要你的卡呢！”
裴正凌一听，思索一阵。确实，他们两个才认识不到一周，尽管他利用国家把她绑定了，但是好像真的是不熟。
“也对。”被汤小梅带走智商的裴正凌把卡收回钱夹，向她寻求方案，“那你说怎么办？”
“诶——我刚刚啊，看到你给小叔子转了钱。”
裴正凌听后浑身一个激灵，每个细胞都紧张起来。
这才是重点。真正的重点来了。
“我想问你一件事情。”汤小梅说着话，脸上又出现了，那古怪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裴正凌轻声咳嗽一下，希望缓解自己的压力：“什么事？”
那一刻，汤小梅说话的样子就像是慢镜头一般，每一个字都在缓缓地飘进他的耳朵，当她说完的时候，裴正凌才在大脑里拼凑出完整的句子。
“我也可以做这种买卖吗？”
买卖？
裴正凌发愣。
“我啊，有个小侄儿，上次你去我家的时候他睡着你没见到。”汤小梅说着，翻开手机找图，“我也有给他穿过女装，超级可爱的！我看你给小叔子一万块一张......哎，我也不是什么贪心的人啦，我给你打五折，你给我五千块一张，我可以把这些都给你哦。”
裴正凌有些发呆地看着汤小梅翻出来的手机照片，一个头上裹着粉色头巾，被套上粉色纱裙的小男孩正哀怨地看着镜头，一副看透人生的模样。
“小梅，你把我喊到这里，是为了......卖照片？”
“对啊，不然咧？”汤小梅扬唇一笑，“虽然我侄儿没有小叔子小时候那么可爱，不过我想应该符合你的要求吧？”
“等等，小梅。”裴正凌伸手按了按太阳穴，“你不觉得会买这种照片的人很——奇怪吗？”
“有吗？”她眨眨眼，随即继续推销，“先不要管那种小事情啦，你看看，这张满意不满意？啊，这张不太好看，模糊了，就给你打三折好了。对啦对啦，如果你有其他需要我可以帮你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