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灵曦轻轻的赔了个不是,道:“因为我们赶路有些急,所以便拦了您的马车,莫要生气,我们付一些车费,您看如何?”
马车夫将鞭子轻轻地一挥,扬声道:“我看你们两位姑娘也不像是个坏人,索性我便带你们一程,银子不银子的我不要。
老夫行走江湖那么多年,行好事是每日都会做的,还收不得,且将银子收回去,不要叫我小看了。”
一番话说的赫连灵曦心里微微一动,她抬眼瞧去,却见了马车夫一副是慈祥仁义的模样,尤其是双眉,细长直接耷拉到眼尾处不止,还不罢休。
两个人上了车,车里空无一人,赫连灵曦轻声问道”“我们想问你是要去哪里呀?怎么车子上却没有带着客人,您是要去哪里?”
这老年人,觉得都没必要对她隐瞒,索性坦白了道:“不瞒你说,我这是要去进京呢,我那儿子进京考试一年多的,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的音信,我这回就是将家里的二亩地卖了,索性找了些时间,赶着马车去找我儿子去”。
赫连灵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方才道:“现在年轻人很多都不体谅身为爹娘的心,只极力的追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却忘了回家的路了。”
一席话说的赶车的老人有些酸了,停顿了半晌,方才有些哽咽的道”“说起我这犬子离家这一年多,我未曾和过整夜的眼,只觉得我这儿子便要离了,我去似的。
他娘去世的早,只有我一个人将他抚养长大,他走了便带走了我半条生命。”
见老人有些哽咽了,赫连灵曦索性不再说话。
一路上颠簸着,很快便到了一处庄子里。
老人轻言着道:“我到这里就不走了,你们若是有要紧的事,你们就先行离开吧。因为我儿子他在这里有一处小庄园,我得去那里看一看”。
赫连灵曦只笑着道:“既然如此,我们且就在此下车了。”
说完,便下了车。
很快,车夫便驾着马车消失在了眼前。
小桃轻声道”“小姐,我瞧着这马车夫倒像是有些在诓我们,只未曾听说他儿子有什么庄园,怎么半路就要有庄园这一说。”
赫连灵犀没说话,沉吟了半晌,方才道”“人家将我们带到这里,已经是福气了,否则真够我们走一段路的,这里穷乡僻壤的,能够拦到一辆马车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一席话,只说的小桃没作声。
半晌,小桃抬起头看了赫连灵曦一眼,道:“小姐,你说我们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到要去的地方,可是这附近,又没有马车,这可怎么办?”
赫连灵曦也有些担心,沉声道:“我万万没有想到这马车竟然如此的难找,看来倒是我的疏忽了。
我们从安府里出来以后,只这一日做了这马车,想来也只走了一点点的路而已,还有那么大半的路没有走,要是靠着我们双脚估计累死都不一定能到。”
瞧这天色也有些晚了,这个地方前不见人,后不见村有些荒凉,可要去哪里寻到住的地方?
赫连灵曦有些担心着,正在这时,突然前面传来几声马车的声响,并佩戴了一些铃铛发出的那种悦耳的声音。
赫连灵犀心里一喜,既然有车过来,自己便要把握住这一次机会,一定要将马车拦住,带他们离开这里,否则她和小桃便要露宿荒野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马车直奔着她们而来,远远的见到马甚是高大,想来定是一些富有的人家才,会乘坐这样的马车吧。
待得马车到了他们跟前,赫连灵曦立时向前一站,那马便被深深的被勒住了缰绳。
马儿停在了路上,赫连灵曦吓出了一身汗,若是自己在晚一些,自己便要被战马撞了过去也说不定。
幸好那马儿的主人也及时的很,眼明手快的,将马及时的拦住了。
这时只见,赶马的赶车人沉声喝道:“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拦我们少爷的车?”
赫连灵曦偕着小桃向前一步行了一礼,方才道:“这位公子,因为我们两个人路行到此,看左右已经是黑天了,没有住处可寻。
索性拦了你们的车,求你带我们走出这一片,到了有村庄的人家,再将我们放下也不迟。”
一番话,只说的有些悲伤。
车里的人,听见赫连灵犀轻轻的抽泣声,不知为何竟然软了语音,轻声的道:“你上车里来吧,和我一起,只要你不介意就行。”
赫连灵曦听着声音有些熟悉,可是却又有些想不起来,只站在那里呆住了。
只听车里的人又道:“你要不要上来,时间可不早了,我们不能等着。”
赫连灵曦这才急忙的偕着小桃上了车,上了车里以后,车子有些黑漆漆的,那个人还蒙着面纱,但从身形看出是个粗壮魁梧的男人。
赫连灵曦有些不好意思的:“都是我刚才擅作主张,拦了您的马车,你莫要责怪才是,只带我们出了这个村庄,我们便下去,不多打扰了。”
那个男人却不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像一尊山神一样岿然不动,赫连灵犀暗自打量,可是天色渐渐晚了,也瞧不清楚他的音容了。
他还戴着面纱,更是瞧不清楚。只是她细细地回想着,刚才他说话的语调,完全很像是自己熟悉的人,不知为什么自己却又想不起,一时变愣正了。
那个人好像感觉到了赫连灵曦的目光,微微干咳了几声,方才又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本公子,本公子会觉得怪怪的。”
赫连灵曦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就是觉得公子说话的声音和语调很像我一个熟悉的朋友。
可是细心一想,又觉得不会是他,他又怎么会来呢?他那么高傲的人,像个公孔雀一样。”
那个公子突然又干咳了几声,方才道:“公孔雀是什么意思?”
赫连灵曦微微想了想,方才道:“公孔雀就是一种比较爱炫耀的动物,母孔雀却从来都不开屏,都是公孔雀。
喜欢跟人家争斗,所以才会开屏,我说他是公孔雀便是这个意思。”
那公子好像被噎着了一样,立时又干咳了几声,方才道:“这个我嗓子有些不适,老是咳嗽,小姐莫要见怪。
只是小姐说,那位公子是个公孔雀一样的人,不知道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小姐不开心的事情,以至于小姐这样的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