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黄昏日下,落阳西沉,只机智鸟儿划破寂静的沉鸣,偶有清风拂过,竹叶便沙沙的迎风轻曳着身子,只若弱柳扶风一般。
丫鬟房里正热闹着,一派喧哗之象。
翠儿嗓音甚大,只道:“我们夫人只是不予那大小姐计较罢了,想来她虽是嫡女的身份,可却也不比我们二小姐高贵了哪去,我们这些做女婢的最应该知晓这些,只不要一味的攀附错了主,到头来,只在主子面前落得个一无是处。”
绿儿轻哼了一声道:“可不是,虽说那大小姐很得老太爷的钟爱,只是自那老太爷过世了之后,却也如那黄叶落地似的,只没了落脚地,现在她想从夫人的手里夺权,掌管我们这等杂事,只恐没有这般容易。”
其他的一众丫鬟只是不语,只做漠然。
她二人见众丫鬟只不语,有些着恼道:“尔等只做是哑巴一般,岂不是忘了我们夫人对你等的恩惠了,只在这等关头,莫不要是听了那大小姐的差遣去不可。”
唯有一老丫鬟着声道:“翠儿,我们是奴婢,既然如此,主子之间的事,还是莫要多多插言为好,只你一味的这般说辞,只恐是被主子们知道了,无异于作死,况且大小姐平日也待我们不薄,岂非是那刁钻刻薄的主子,我们切要做好我们奴婢的本份。”
翠儿只立时着恼,只一步跨上前去,对着老嬷嬷怒声道:“你这老嬷嬷,不要以为我们这里就属你年份最老,伺候过的主子也最多,且听闻你曾经也伺候过大小姐的父亲,也难怪,跑这里护短来了,只不知你是否就会一味的偏袒着。”
老嬷嬷也不与她计较,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翠儿,你是我带着入府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已经入府有几年了吧,也算是我们赫连府的老人了,只是你应该更晓得,主子的事最忌讳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无端置喙。”
绿儿立时不服气了,只拿着一双桃花带钩的眼角,盯着老嬷嬷道:“话虽是如此说,我们府上的规矩,在位的那个不知,哪个不晓,只是话虽是如此说,可是我们终究也是看不惯的,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我们也不过是审时度势罢了,世人都是如此,怎的道嬷嬷的嘴巴了,就变了味道了,成了我们背后猜疑主子的缘故了。”
老嬷嬷看了她一眼,只微微的摇了摇头,道:“我只是知道,是赫连家给了我一个老去时的安息之地,没有什么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奴才这般的好,所以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应该知道做奴才的本分,否则若是惹得主子的不悦,只恐被打出府里事小,丢了性命事大。”
翠儿一时面上有些挂不住,立时道:“老嬷嬷说话言语之间过于把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不当回事了,我们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主子的事,主子又怎么会轻易的舍了我们去,只是你是一个服侍主子的老人了,所有才会过于的惊慌些了吧。”
老嬷嬷不再言语。
其他的丫鬟也都纷纷散去,只余这绿儿,翠儿在原地。
这些时日,绿儿越发的觉得这些丫鬟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只气恼不已。
立时将经过自己身边,正欲出去浆洗衣服的飞喜拦住,喝问道:“怎么,你也与嬷嬷一般的想着拜高踩低,将我们一并的小瞧了去,怎这样唯恐对我们避之不及,不要忘了,你可是还有重病在床的弟弟,等着你去照料,只时间是要有的,可不是我们给你在夫人面前说的情,否则又怎么容你一个买了身的奴婢去家里服侍,只这些时日你便忘却了。”
飞喜只一脸的苦涩,微微的道:“绿儿姐,飞喜不曾忘记过你的相助之恩,只是我只是一个比您还要低等的二等奴婢,又怎会有避讳你的那一时。”
“那你为何要随着那些人,只对我们的说辞只作不语,难不成我们说错了不是。”
飞喜有些委屈的:“我只是不善言语,对于这些主子的事情,的确也不是我们奴婢可以去置喙的。”
绿儿立时怒不可遏的:“你这丫头,还让我说错了不成,果然不假,你口口声声的重蹈着老嬷嬷的说辞,岂不是明摆着跟我们做计较吗。”
说罢,只待伸出手去,便要去抓那飞喜的头发。
只手在半空,就被人抓住了,只攥的她手痛不已,立时乎出声来。
她立时张口便骂:“是哪个天杀的,竟然将我的手攥住。”
只回头去,却来是大小姐的贴身侍卫,她立时噤口不言,将头低了下去。
赫连灵曦看着她只淡然的,全然没有任何情绪,从她面前经过,细细地看了她一眼:“怎的,我听你刚才的意思,对我颇有不满,只是在人前说话,恰好过背后说人长短,只如狗一般吧,你一个奴婢竟然敢在背后议论主子的长短,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绿儿立时惊慌,只面上未瞧见分毫,仍是嘴硬的道:“奴婢未曾说过什么主子的坏话,只是奴婢心直口快,就事论事罢了。大小姐若是说我讲了你的坏话,只待明说便好。”
赫连灵曦立时咯咯笑了两声,便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我只待瞧你刚才的样子,便是凶悍十分,果然不假,只是这飞喜是如何惹了你。
便伸手要将她抓过来,只带我的侍卫眼明手快,阻止了你,否则你这一下去不定将他她成什么样子。
我在边上都瞧得真真切切的,她未曾招惹你半分,怎的,这丫鬟都是我买来府里的,不是由你教训呢,你一个一品丫鬟比一个二等丫鬟又高贵哪里去,竟然学会了这套,只是一个要饭的,又哪来的能耐去嫌弃一个叫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