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妖艳男配作死手册 >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全文阅读

周良鱼本来正懵着, 可一眼瞅见众人的目光, 这小心情就不美妙了。你们一个个那是啥眼神?老子这形象怎么了?别以为看不出来你们对老子的嫌弃……这多男人啊, 甚至比赵誉城都……

他默默看了眼即使随意站在那里,将一身王爷华服穿得正气巍峨, 攻气十足的模样, 默默将自己那句话收回来。

算了,他不跟赵誉城比……至少,他比那些文弱书生男人多了吧?

周良鱼因为自己精心设计的形象被嫌弃脸色阴郁,与眼神凄绝的赵誉城完全有异曲同工之妙。想想也是啊,一个是刚痛失所爱却不得不为了国牺牲小我;一个不过是陪同自家公主来参加个相亲宴,结果……天降横祸!

竟是以男儿之身被“逼”嫁人。

这也罢了, 偏偏还不能不嫁。

毕竟, 这次来宫宴的大虞使臣就三个, 一个思菱公主, 女的, 王爷不能娶;一个王爷……堂堂一国王爷,还是将军,让这位嫁人?那是天方夜谭。最后……还真就剩下这最后一位, 比较合适了。

文武百官在心底默默给这被突然拉出来溜圈的近卫长默哀:为了大国, 兄弟,你就牺牲一下吧。

不就是嫁人么?眼睛一睁一闭也就过去了。

周良鱼收获了一圈同情的目光:这么简单……你们嫁去?不过想想算了, 赵誉城这个妖孽,还是他来收吧,省得再出去祸害旁人, 也只有他戏精本鱼,能对付得了这只大尾巴狼了。

思菱公主与临王还算淡定,毕竟提前知晓了,可饶是如此,还是被赵誉城的演技给懵圈了,差点都以为,先前信誓旦旦提议要娶俞大哥的不是面前这位了。

最终默默对视一眼:惹不起惹不起。

虞煜临低头灌酒,思菱公主低头,否则她怕自己会泄露出眼底的情绪。

周良鱼三人,加上一个赵誉城,将整个宴会的火给烧了一把又一把。

燕帝却是在发呆,一开始,他快气死了,以为便宜了赵誉城,结果,峰回路转,赵誉城竟放着金凤凰不要,要一只……燕帝看了眼,望着那胡子拉渣的模样,不愿再看第二眼。大燕以无须面白为俊,周良鱼这模样,完全站在了他们审美之外。

若非如此,细看之下,也会发现端倪。

此人五官极为精致,尤其是一双眼,若非那胡子太过醒目,首先注意到的就是那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了。

正是因着燕帝没看第二眼,才惊喜若狂,赵誉城啊赵誉城,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娶除了良公主之外的女子?这话朕可记下了,没有子嗣,这正是他千盼万盼的。

他这皇位……终于坐稳了。

燕帝心情太好,难得忘了隐藏情绪,以至于外露到刚刚冷静下来的文武百官都听了出来,有私下交好的同僚对视一眼,怔愣:皇上这般高兴?誉王被逼娶了一个男妃,皇上就这般愉悦?

联想到先前皇上硬逼誉王娶妻的话,忍不住心底起了涟漪。

这些年皇上面上仁慈,可接触久了,他们其实也了解了,皇上此人擅疑,可饶是如此,他们也无法想象,皇上竟会因为怀疑忠心耿耿的誉王,以至于设下这等毒辣的计策。

若是皇上知道誉王提前应了良公主不娶女子的事,那岂不是硬逼着誉王改娶男妃——断子绝孙?

文武百官倒吸一口凉气,突然想到一件事。

当初良公主嫁给誉王之前,曾传出过一事:云王那赐下婚约的侧妃爆出良公主不孕一事,当初对方信誓旦旦,后虽证实为假,可一个侧妃怎可能无故说出那等事?莫非……这其中也少不了皇上的手笔?

若是如此,联系到一起,不难理解皇上的动机:忌讳誉王权势,以至于先逼其娶了一个不能诞下子嗣的良公主,未料到,誉王动了真感情,良公主惨死,皇上为了防止誉王娶别的女子,借着这次机会,先下手为强,又……算计了一把誉王。

想想誉王自小随赵王征战,为大燕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

可结果呢,忠臣被算计,这心怕是要凉啊。

文武百官心底莫名有些不舒服,这样的“仁君”,哪里担得起一个“仁”字?

赵誉城不动声色地将众人的视线敛入眼底,他今晚演这一场,目的之一就是为了点燃这个导火线,否则,师出无名,他即使报了仇,夺了那个位置,也只是一个叛军、一个反贼;可若是燕帝自己先失了臣心,他则是众望所归的真龙天子。

他要将当年燕帝算计父王的皇位,重新夺回了。

他死去亲人的血仇,他也会一并讨要!

目的之二,就是再次迎娶周良鱼,他已经失去了一次,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赵誉城等差不多了,重新拱手开口:“皇上,臣恳请迎娶大虞国这位……”赵誉城假装不知对方的名字,完全将他不过是被逼之下,不得已临时起意表现的淋漓尽致。

众人望着誉王这模样,都湿了眼眶:誉王真是……太惨了。

周良鱼一脸木然得瞧着这一幕:演,老子就静静看着你演。这厮要娶的是老子,为何无人问他意见?

虞煜临适时开口:“俞旭。”站起身,顺手将人揽了过来,“也是思菱的救命恩人。没想到,誉王竟会如此重情重义,本王也愿成全誉王的大义。”

周良鱼神情恍惚地走过去,也将为了大国,不得不苦笑着应允愿嫁。

等燕帝大喜过望将赐婚圣旨颁下,婚期竟是在三月后。

文武百官:皇上诶,你是不是太心急了?这也太不地道了!

被同情的赵誉城:三个月?是不是太久了?

周良鱼:这次休想让老子披凤冠霞帔!当然,赵誉城若是愿意,想想那身板穿嫁衣……还挺……辣眼睛的。

赵誉城宴后被留了下来,周良鱼三人则是出了宫。

燕帝后来冷静下来,才察觉自己太高兴了,不知有没有露出情绪,找来赵誉城,安抚一番,等赵誉城一一应了,才满意将人放行。

赵誉城面无表情出了宫,宫门外还停了不少软轿与文武百官,他们本想安抚誉王两声,让他看开些,左右皇上也不会让他留下子嗣,娶男妃也就娶了,好歹……好歹……想想那未来誉王妃,他们也想不到安慰誉王的话了。

结果,他们还未过去,倒是有一人大步阴沉着脸率先走了过去,正是闻信而来的云王。自从“良公主”死后,云王这人性格阴晴不定,今日宫宴,他压根没出现,称病在床。

燕云峥将赵誉城拦在了马前,低吼出声:“赵誉城!良儿才死了多久,你竟然就要娶别人了?!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对得起她吗?”

赵誉城木着脸,并未看燕云峥,冷漠道:“这世上谁都能说本王对不起公主,只有你不行。燕云峥,你为了姜如蔓欺负他无数次,冤枉了他无数次的时候,你可曾问过自己,你对得起他吗?”

文武百官像模像样的视线往别处转,遮着脸,只是耳朵却往这边探,恨不得长一双招风耳,听得更清楚。

等听到那句“为了姜如蔓欺负她无数次,冤枉了她无数次”皆是一愣,誉王这话什么意思?良公主不是号称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无数次欺负那被休弃的蔓侧妃?难道……其实这其中也有隐情?

先前他们也没多想,如今有燕帝这个满嘴假仁假义背后却对忠臣用刀子的皇帝在,云王身为儿子……肯定是有样学样了,难道他们以前都冤枉了良公主?誉王这是在为公主抱不平?

本来也只是存疑,未曾想,云王!竟然!没否认!

这几乎等同于亲口承认了。

文武百官:“…………”他们大概以前瞎了聋了,竟然真的会信一个无依无靠前朝遗珠的良公主,真的能在燕京横行无忌,按照燕帝软刀子割肉的脾性,也许,良公主这是为了自保才不得不亲自回了名声?天啊……他们这些年到底……

众人默默对视一眼,听完了大戏,赶紧钻进马车走了。

赵誉城将这一幕不动声色收入眼底,面无表情看了眼燕云峥:“今晚上本王为何娶他人,云王还是亲自去问问皇上吧。”说罢,翻身上了马,纵身离开时,赵誉城一双凤眸幽幽融入黑暗中,暗得发沉:这……才只是开始。

他会先一步步将他们做的“好事”摊开放到众人面前,再毁之。

……

另一边,周良鱼晕乎乎回了别馆,等去了后院,虞煜临、思菱公主、周良鱼三人坐在石椅上,沉默继续懵。

最后虞煜临低咳一声:“俞小子,恭喜。”

周良鱼脑袋一蔫,下颌耷拉在石桌上:“王爷,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这愁死了。”他的确在愁,第一次嫁的时候,赵誉城这厮厌女,对他没兴趣,大婚之夜还能躲过去;那这次呢,就赵誉城那禽兽,还不是……想到那画面,他从头红到脚。

不过,他突然头一抬,眯着眼想起一件事:赵誉城这厮今晚上在宴会上表演的对“良公主”这般情深义重,即使装一装,也不会圆房吧?毕竟这么多人注意着誉王府的动静呢!

哎呦喂,赵誉城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周良鱼满血复活,就听虞煜临轻笑一声:“你这是婚前怕了?放心,誉王说这些时日为了演的像一些,他会闭门‘悼念亡妻’,白日就不来了。”

周良鱼眼睛一亮,随即又蔫了:王爷啊你还是太单纯了,这赵禽兽的意思是,白日不来了,晚上偷偷摸摸来。

果然,入夜他灯一熄,不到一炷香,窗棂细微一响,一道身影已然钻入床幔,占了他半边床榻。

周良鱼侧身而卧,黑夜中,幽幽眯着眼:“王爷不是在府里悼念‘亡、妻’么?你这样就不怕半夜你的‘亡妻’来找你么?”

赵誉城嘴角扬了扬:“气了?”

“哪儿啊,谁敢生王爷您的气啊,指不定被欺负一下,王爷就要亲自教做人了。”周良鱼幽怨的一把小声音在黑夜里极喜感,赵誉城眼底的笑意愈深,抬起手,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后颈,力道极为合适地捏了捏。

周良鱼舒服的咕哝一声,小眼神斜睨过去:哼,别以为你讨好我,就轻易原谅你了。

结果,就听赵誉城顶着一本正经的脸,淡定开口道:“即使不被欺负,本王也可亲自‘教做人’。”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周良鱼一眼。

周良鱼眨巴了一下眼,一开始没听懂,可总觉得按照这厮的尿性,不可能说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尤其是借着微弱的月光,对方看过来的目光,如狼似虎,他仔细拆开分析了一遍,尤其是赵誉城加重语气的那三个字。

他说这句话是调侃赵誉城宫宴上的戏精表演,很显然,赵誉城跟他说的压根不是一个意思。

教做人?

做人……造人……

本王亲自“教做人”等同于,本王亲自“教造人”……

周良鱼黑夜中一张脸红了又红,最后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有本事你造个人出来试试?”生得出来算老子输!

赵誉城安抚地顺毛,道歉道得干脆利落:“不气了,本王错了。”

周良鱼斜睨了他一眼,想到先前想到的事,忍不住咧嘴一笑,小表情贱贱地捏着嗓子道:“哎呦~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王爷似乎还在‘悼念亡妻’中,这按理说还需要‘缅怀’一段时日吧?否则,这‘被逼’娶了一个男妃,上来就圆房,是不是……不符合王爷您老人家今晚上的戏精人设啊?可惜了了,王爷您老人家有攻的心,却没攻的命。还是要独守空房,着实……可——怜——啊。”周良鱼说到最后,得意极了,还百转千回地拖长了嗓音唱了出来。

赵誉城沉默了下来:“……”

周良鱼低咳一声,自己别是说太狠,说中这厮的伤心事了吧?刚想安慰两句,结果就听赵誉城在黑暗中,慢悠悠再次开口:“话是这么说,不过,总归会有意外的。以本王对燕帝的了解,他必然迫不及待将本王弯了的事板上钉钉,让本王断袖的事再难回头。是以……大婚当日,怕是燕帝会采取各种方法逼本王就范。鱼鱼放心,本王既然娶了你,定不会让你‘独守空房’,适时,本王顺势中招即可,鱼鱼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

周良鱼:“!!!”更、更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