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鱼只当是没感觉到对方摇旗呐喊,硬着头皮继续喊了下去,结果这厮还来劲儿了,周良鱼一张脸愣是憋红了,死死瞪着赵誉城,意图用眼神秒杀他。
结果,一看到赵誉城那越来越暗沉的凤眸,周良鱼忍了忍,原本在喉间的声音愣是喊不出来了,干脆抬起手,呱唧一下遮在了对方的眼睛上,却被赵誉城直接攥住了手腕,喑哑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听得周良鱼头皮一麻:“别搞事。”
周良鱼内心万马奔腾:卧槽,到底是谁在搞事?
周良鱼保持着这姿势,不上不下的,觉得每一秒都是煎熬,不知过了多久,赵誉城将他松开了,同时手臂一抬,探出床幔外,用掌力震灭了外面的烛火,顿时一室沉寂。
可眼睛看不到,周良鱼却明显能感觉到赵誉城略粗重的喘息,因为房间里黑漆漆的,显得尤其明显,周良鱼听得觉得莫名有点热,扯了扯衣襟,胡乱扇了扇风,觉得还是闷得慌,在床榻上翻了几次,最终还是忍不住道:“咳,要不……你去灭灭火?”
赵誉城喑哑的嗓音半晌才传来:“不用。”
周良鱼挑眉,一句话没过脑子脱口而出:“哎呦,王爷你忍功一流啊。”
赵誉城:“……”
周良鱼默默抬起手捂住了脸:让你嘴贱让你嘴贱,你没事儿多什么嘴?!
周良鱼偷眯眯朝着赵誉城那边看了眼,就看到黑暗里,对方偏着头,正一瞬不瞬盯着他,对上周良鱼心虚的小眼神,才慢悠悠开口:“要不,公主帮忙灭个火?”
周良鱼迅速滚到了床里侧:“不!你休想!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
黑暗里传来赵誉城一声轻笑,听得周良鱼头皮有些麻,这厮……还真是,都这会儿了,还有工夫逗他。
周良鱼最后不知怎么睡着的,翌日他醒来时,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差点从床榻下滚下去,睁开眼,这才发现殿内空无一人,哪里还有赵誉城的身影。
他坐起身,摸了摸身下赵誉城躺着的地方,早就凉了,看来起来很久了。
周良鱼随便洗漱了之后,就走了出去,一踏出偏殿,就看到赵誉城正在不远处的空地上练剑,剑锋凌厉,一招一式都带着劲风,看得周良鱼有些热血沸腾,搓了搓手跃跃谷欠试,刚想开口说什么,结果就看到不远处一行人朝这边走过来。
为首的男子一袭白袍,带着玉冠,端得是庄严肃穆,不说话是倒是还挺有气势,正是云王燕云峥。
他身后跟着的是姜巧珂。
再然后就是几个宫婢太监,燕云峥明显也看到了依着柱子的周良鱼,脚步一顿,抬抬手,身后的几个太监宫婢退后了,只留下了姜巧珂。
周良鱼的视线在姜巧珂身上一落,发现姜巧珂的视线还落在赵誉城身上,一张脸红得滴血,周良鱼皱眉,朝着赵誉城再看去,刚刚没细看,只看到了赵誉城的招式,如今细看,发现因为天气开始热了,赵誉城只着了一件薄袍,不知练了多久,此刻薄袍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透出健硕挺拔的好身材。
周良鱼皱眉,觉得姜巧珂的目光他很不喜欢,好歹是有夫之妇,怎么能这么明晃晃盯着别的男子?
周良鱼自己都没发现,小碎步已经侧着移了过去,角度刁钻地挡住了姜巧珂的视线。
姜巧珂对上周良鱼虎虎盯着她的目光,脸上的红潮退去,一白,连忙垂下了头。
燕云峥发现周良鱼的动作,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身后,眼神沉了沉:“下去。”
姜巧珂脸更加白了,福了福身:“臣妾遵命。”
燕云峥这才看向周良鱼,刚想说话,周良鱼却压根不想跟他有什么牵扯,想了想,刚好赵誉城也看到了燕云峥停了下来,他从腰间随便拽出来一个帕子,就凑了过去,“哎呀王爷热不热?我给你擦汗啊。”
说罢,抬起手就亲.密地靠过去,赵誉城挑眉,对上燕云峥阴沉的目光,长臂一探,直接揽住了周良鱼的腰:“辛苦爱妃了。”
周良鱼已经捏着帕子落在他脸侧的动作一僵:爱妃你大爷!
背对着燕云峥幽幽瞪他:演戏而已,别太过了啊。
赵誉城淡定挑眉:“往上一些,往下一些……左边脸上没擦干净,还有右边……”
周良鱼仰着头,瞧着比他高出不少的人,咬牙:“低头,够不着。”
赵誉城视线在周良鱼喷火的小眼神上扫过:“那简单。”说罢,直接揽着周良鱼的腰,直接双手握着他的腰悬空提了起来。
周良鱼手里的帕子都吓掉了:“……”卧槽,你要不要脸?
赵誉城淡定抬眼:公主自己送上门来,本王岂有不消受之理?
周良鱼:失误……太失误了!
周良鱼余光瞥见愤怒转身离开的燕云峥,一脚踹了过去:“快放我下来。”这什么样子,他堂堂一个爷们儿,竟然被这么提着?赵誉城不要脸,他还要!
赵誉城却是没松手:“公主还没擦干净。”
“擦什么擦?帕子都掉了。”周良鱼感觉到对方身上蒸腾的热气拂在脸上,莫名四周的空气都腻歪了起来。
“公主可以用衣袖。”赵誉城道。
周良鱼:“脸呢?王爷你是不是不打算要它了?”
赵誉城对上周良鱼冒着火光的双目,鲜活灼目:“公主要是觉得是,那就是了。”
周良鱼:“……”这可是你自找的!
于是,周良鱼突然朝着赵誉城弯唇笑了起来,笑得赵誉城一愣,就趁着这个机会,周良鱼直接悬空一脚踢向了赵誉城的膝盖。
饶是赵誉城这般能忍的,表情也微妙了一下。
周良鱼捏了捏手骨:“哎呀真不好意思了王爷,你瞧,这姿势都摆好了,要是不踢一下,对不起王爷摆得这么完美?对不对?”
赵誉城无奈地松开了他,叹息一声:“还真的下得去手。”
周良鱼无辜一笑:“没办法,谁让某些人欠扁呢,本宫最喜欢‘替天行道’了。”
而另一边,燕云峥怒气冲冲回了寝殿,姜巧珂跟在身后,因为先前看誉王失神,她有些心虚,等殿门关上,燕云峥直接拽着姜巧珂的手腕,粗暴地将她给摁在了门板上:“他就那么好?你们一个个的都喜欢看他?他到底哪里比本王强了?”
姜巧珂脸色惨白:“王、王爷……臣妾没、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喜欢赵誉城?你觉得就你那巴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的目光,本王看不出来?”燕云峥嗤笑一声,捏着她的脸,几乎扭曲了,“既然这么喜欢赵誉城,那本王就给你一个机会!这几日春祭,你找时间给本王多去陪陪公主,将公主每日在做什么,回来一五一十告知本王,知道不知道?”
燕云峥的手劲收紧,姜巧珂疼得脸色发白,连连点头。
燕云峥这才满意了,扯着姜巧珂往里带,“既然解决了这件事,我们来说说另外一件,本王不管你吃药也好,想近一切办法,给本王早点怀上皇孙,否则,这个正妃,也该换人了,本王不需要一个生不出皇孙的正妃……”燕云峥将姜巧珂甩到一边的床榻上,边解着衣袍,边阴测测道,眼神寒凉。
……
云王大白天留宿云王妃那里的消息传到也哭惨跟来的姜如蔓那里,她气得差点一张脸都扭曲了。
即使云哥哥说他只是想尽快要一个皇孙,为什么她不行?为什么非要是正妃所出?不就是因为她只是一个侧妃,还是一个庶侧妃?不就是一个妾?
姜如蔓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幕,可还是嫉妒的抓狂。
就在她拿起一个花瓶要泄愤砸下去时,被一旁的婢女给赶紧跪下抱住了腿:“娘娘,您想开一些,这里是行宫,皇上他们可都看在眼里的,您要是这么一摔下去,指不定就直接传到了皇上那里,对您的局势更不好啊。”
姜如蔓也是气狠了,婢女小竹的话提醒了她,姜如蔓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强压下去。
小竹立刻将花瓶从姜如蔓手里接了过去,放回了原位。
端上一杯参茶递过去,等姜如蔓接了,走到她身后,一边替她捏着肩膀,一边小心翼翼提醒:“娘娘,不如……您出去散散心,奴婢知道这行宫有处竹林,那里风景不错,您需要宽心,毕竟,以后若是云王继承了大统,后宫佳丽三千,这种事更需要您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姜如蔓想想也是,她已经能感觉到云哥哥对她越来越不上心,若是再胡闹,只会更加招致厌烦。
姜如蔓握住了小竹的手,“幸亏有你在,还是你贴心。你放心好了,只要你好好跟在我身边,早晚有一天……”
姜如蔓对这个前些时日救下来的小宫婢很是满意,她对这小竹有救命之恩,对方感激涕零,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试探,可当心腹。
姜如蔓带着小竹去了她说的那个竹林,果然风景不错,她心情也好了不少,不多时,走到一处,突然就听到前方隐隐有声音传来,似乎听到了太后这个词,姜如蔓一愣,与小竹对视一眼,动作小心了些,动作极慢地靠近了。
到了竹林深处,不远处被假山挡住的两个小宫婢正在说悄悄话,其中一个语带着羡慕:“……还是秋思你命好,你瞧杜嬷嬷一眼就看中你了,平日多心疼你,这好东西一样一样的偷偷送给你,我就不行了,每个月的月银,还要送出给家里补贴。”
“哪、哪有?你别、别胡说……”被唤作秋思的婢女紧张地看了眼四周,大概是个实诚嘴笨的,“没有的事,我跟杜嬷嬷一点都不熟的。”
“亏我们还是好姐妹,你连我都瞒着是不是?我前些天可是看到了,来之前,杜嬷嬷可是偷偷给了你好多好东西呢?你是不是信不过我,罢了罢了,亏我还……”那婢女说着要站起身,一副被伤了心的模样。
那秋思赶紧拉住了她:“我、我没有……我也知道你对我好,只是……只是……算了,这事你可别告诉别人啊,姨母不让跟别人说的……”
“姨母?”那小宫婢一愣,“你可别告诉我杜嬷嬷是你……不是说杜嬷嬷家里没人了么?”
那秋思小声道:“以前闹饥荒,姨母以为家里人都死了,也是我进宫之后,去年才相认的,不过姨母……不让我对外泄露出去的……所以你千万别跟别人说啊。”
那小宫婢连连应是,两人又交头接耳说了很多。
姜如蔓听到“杜嬷嬷”三个字,眼睛都亮了,她听够了,这才悄悄退了出来,步伐极快地走出了竹林,等回了房间,立刻问小竹:“你刚刚也听到了对不对?那个秋思是不是太后身边杜嬷嬷手下的宫婢?”
这杜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嬷嬷之一,这次春祭,慈宁宫派了杜嬷嬷前来替太后娘娘祭祀,这杜嬷嬷可是太后身边的人。
小竹颌首:“娘娘说得对,这杜嬷嬷的确是太后身边的人……”
姜如蔓瞳仁深了深:“太好了,今日听到的,你可别说出去。”
小竹连连保证应道,姜如蔓这才放了心,挥手让小竹先下去了。
而这小竹出了房间,绕了一大圈,最后去了一处,再出来时换了一身,垂着头提着一个膳盒去了一处,拿出腰牌进了偏殿的一处。
她进.去的时候,殿内的女子正坐在一旁翻看着书卷,眉眼温顺乖巧,是个好相处的模样,只是抬眼时,一双美目波光流转,在看到小竹时,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破坏了这份贤淑,“你来了,可是成功了。”
小竹跪地:“回禀安侧妃,奴婢已经顺利带着蔓庶侧妃去了竹林,也让小荷引那秋思说出了她与杜嬷嬷的关系,奴婢瞧着,蔓庶侧妃已然上心。”
女子正是安侧妃,云王当时娶进门的两个侧妃之一的安可淑。
她端起一杯茶水抿了口,“你做得很好,起来吧,赏。”
小竹规规矩矩磕了个头,起身之后,得了赏赐很快就离开了。
安侧妃身边的心腹忍不住道:“娘娘,您为何不亲自去办?反而将这个秘密告诉了蔓庶侧妃?拿捏住了这宫婢秋思,就算是拿捏住了那杜嬷嬷,也许能知晓慈宁宫的事也说不定,为何要便宜了那蔓庶侧妃?”
“拿捏住了又如何?有小竹在,姜如蔓得到什么,本宫也能知晓什么。可你以为太后是善茬?就算是知道了,杜嬷嬷是她身边的人,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你觉得太后会放过这人?”与其将她自己扯在其中,倒不如让姜如蔓当这个替罪羊,到时候,锅是姜如蔓背,她想知道的,自然也知晓了,反而还不受牵扯安然无恙。
周良鱼回了寝殿用了早膳,可一整日,总觉得不自在。
不知是不是昨夜演戏了一番赵誉城的反应,让他看到赵誉城总有种不敢直视的感觉。
结果这厮练完剑沐浴之后,一整日就待在寝殿也不出去了。
周良鱼不想遇见讨厌的人,窝在房间里看话本,可你好歹是个王爷?
周良鱼忍无可忍,“王爷,这不是春祭么?你就不需要做点什么?”
“做什么?插手春祭?燕帝本来就忌讳本王,如此反倒是让他安心。”赵誉城坐在不远处的软榻上翻看着一本书简,垂着眼,余光却瞥见周良鱼的坐立不安,嘴角微微扬了扬。
周良鱼脑袋搭在桌子上,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偷偷盯着他看,看、看什么?这样话本都看不进.去了。
就在周良鱼觉得要不盯着遇见不喜欢的人的危机出去走走时,门外传来一声禀告:“公主,云王妃求见。”
“嗯?”姜巧珂?周良鱼直起身,求见?找他的,他跟姜巧珂不熟好不好?
周良鱼朝赵誉城看去,赵誉城轻微颌首,周良鱼才低咳一声:“何事?”
“云王妃说是亲手做了一些点心,因为做多了,给公主送来了一些,还说,有些女儿家的私事请教公主。”周良鱼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女儿家的私事问他?如果只是前半句,周良鱼倒是很容易就打发了,可后半句,对方明显是非要见到他了……
周良鱼捏着下巴,这姜巧珂想干嘛?
周良鱼反射性地朝赵誉城看去:见不见?
赵誉城眯眼,想了想,颌首:看她想做什么?
周良鱼也是这么想的,让侍卫放姜巧珂进来,不多时,就看到重新换了一身宫装的姜巧珂施施然走了进来,走到门口时,接过婢女手里的膳盒,让婢女在外等着,到了近前,温温柔柔唤了声:“公主。”结果一抬眼,看到不远处的赵誉城,脸一红,赶紧行礼:“见、见过誉王殿下……我不知誉王也在,我、我……”
周良鱼没眼看,默默翻了个白眼,心里不爽,这厮女人缘还真是不错啊,竟然活生生将他比下去了,连有夫之妇都能蛊惑住!
赵誉城面无表情摆了摆手,姜巧珂才侧过身,落座之后,拿出膳盒里的点心:“这是我亲手做的,公主尝尝可还可口?”
周良鱼默默看了眼,本来不想吃的,但是闻着还挺香的,这姜巧珂应该没胆子大到在行宫里下毒什么,周良鱼看到姜巧珂拿起来递到面前的糕点,想了想,还是伸手接了过来,不过因为出神想姜巧珂来的目的,不小心碰到了姜巧珂的指尖,姜巧珂没什么,周良鱼心大也没注意到,但是这一点却被眼尖的赵誉城给看到了,他眉头皱了皱,本来已经打算出去的想法硬是给拽了回去。
尤其是看到周良鱼吃了点心眼睛一亮,又吃了一枚心情大好的开始与姜巧珂攀谈,周良鱼本来就嘴甜,尤其是看到美人,虽然对姜巧珂有成见,可反射性的嘴甜起来逗得姜巧珂捂着嘴忍不住笑了起来,赵誉城俊脸一沉,直接站了起来,在一旁坐了下来。
顿时气氛沉寂了下来,周良鱼正吃得欢实,差点被噎住,用手挡住了眼,眼神扫过去:你过来做什么?
赵誉城幽幽看了眼:怎么?本王不能过来?
周良鱼小眼神眯起:这厮莫不是看到美人也走不动道了?
周良鱼莫名觉得很不爽,大大的不爽,连嘴里的点心也不甜了。
偏偏这时,回过神的姜巧珂,红着脸,羞答答谷欠语还休地看了赵誉城一眼,还顺手用锦帕隔着拿起一枚递给赵誉城:“王爷……也尝尝?”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因为紧张颤.抖着。
周良鱼瞧着赵誉城看过去的目光,再瞧着嫣红着眼的姜巧珂,狠狠咬了一口点心:狗男女!竟敢当着他的面勾三搭四!
不对,他气什么?
周良鱼巴不得赵誉城把目光放到别人身上,但这姜巧珂不行,她可是有夫之妇,这是原则问题,这姜巧珂看到他在这,他名义上可还是“誉王妃”,她这娇.羞的模样给谁看呢?
更不要脸的是!赵誉城你节操呢?看什么看?你敢接试试?
周良鱼嚼着点心,眯了眯小眼神,凌厉的飞过去,突然想到什么,低下头望着吃了一半的点心,他记得这厮有洁癖吧?哎呦王爷,等下不要哭啊。
姜巧珂这边正期待赵誉城尝一尝她亲手做的点心时,突然她用锦帕拿着糕点的手却被按住了,她抬头,就看到周良鱼莞尔一笑,拖长了声音:“诶~?云王妃不必这么多礼,王爷与本宫吃一块就行了。刚好,本宫也吃多了不想吃了,这半块,就给王爷吃好了。来~王爷我喂你,啊——张嘴?”
周良鱼依偎过去,情意绵绵地探出手,将一半的糕点递到了他唇边,心里快乐翻天了:老子恶心不死你。
赵誉城凤眸半垂着睨了他一眼,瞧见周良鱼眼底的兴奋,在姜巧珂与周良鱼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出其不意地薄唇一开一合,周良鱼手里已经空了。
姜巧珂:“!!!”
周良鱼:“…………”
周良鱼傻了眼,卧槽?你洁癖呢?难道又是诳我的?
偏偏,赵誉城尝完了,还意味深长来了一句:“还挺甜。”
周良鱼一张脸愣是憋红了:“……”甜、甜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