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格格心里七上八下, 问向一旁的丫鬟,“你说这福晋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小格格分明就在侧福晋院子里, 为何侧福晋说没有,让她去找爷。
莫非侧福晋不把小格格还给她了?
宋格格咬着唇, 心里满是急切, 当初福晋将孩子送给侧福晋,她之所以不闻不问,也是怕侧福晋不尽心救小格格。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 其实最开始他没有想开, 但是时间一久, 心里一直惦念着这个孩子, 宋格格早就想将孩子抱回来。
但是这样一来, 就得得罪侧福晋, 眼看着时间拖得越来越长, 那孩子快要认人了,宋格格不得不硬着头皮想将孩子讨回来!
原以为侧福晋不会为难, 哪里能料到侧福晋直接叫她的人赶了回来。
宋格格心忧起来,知道这事该怎么办。
“格格, 要不咱们找福晋?”旁边的丫鬟给她出了个主意。
宋格格摇了摇头,“不行,小格格当初就是福晋硬塞给侧福晋的, 咱们现在去要, 侧福晋要是将孩子还给咱们, 福晋可能不会过管。现在去找福晋, 让福晋帮我们要回小格格这简直就是打福晋的脸。”
更何况她一点也不想去奉承福晋,去跟福晋行礼,她都能想到她一脸冷酷的想要她的命。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丫鬟也苦恼了,“也不知道侧福晋是怎么想的,小格格是格格您生的,为何不愿意还回来?不如咱们就去找爷,格格您跟爷求求情,也许爷会一时心软。”
一想到四爷的冷脸,宋格格冷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她可没有忘了这个孩子是怎么得来的,先前她怀孕,四爷倒是没把她怎么样,可是自打生了孩子后,她就跟被打入冷宫一样,被软禁在自己院子里,这都大半年了,要不是还有两个月就快过年了,她还得继续关着。
“不不不……”宋格格一脸惨白的摇头,爷如今可以说是恨极了她,怎么可能会帮她?
作为第一个伺候四爷的人,这么多年的相处,她哪里能不知道四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一位可是记仇的很,受到后院女人的算计,怎么可能不记在心里?
“我亲自去。”宋格格起身,“我亲自去求侧福晋,要是她不答应,我就跪在门口不起。”
宋格格身形暴瘦,宽大的衣袍下罩着她,整个人看起来跟一个骨头架一样,因为之前服用的丹药太霸道,体内绝大部分精血都用来供养孩子,可以说她这条命这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位份低,也分不到什么好的补品,这一年来只能够慢慢将养着。
“格格,可千万别……”丫鬟握住她的手臂拦住她,“你这样岂不是在逼侧福晋,让她下不了台?”
对于丫鬟来说,整个府里可以说是侧福晋的天下,爷一年中有大半日子都不在府里。
福晋因为没有子嗣已经退后一步,根本不敢跟侧福晋硬碰硬。
府里的奴才哪一个敢不听侧福晋的话?就连爷身边的几大太监都投靠了侧福晋,如今府里哪一个敢违背侧福晋的意思?
宋格格要真是这样做,简直就是找死,宋格格找死,肯定会连累她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丫鬟,谁让她们没有做到规劝主子的责任。
整个府里,可以说是整个京城各个王府贝勒府待遇最好的,也没有那么多阴私,每年府上从内务府挑选发现宫女时,内务府的小宫女可都是挤破了脑袋。
要换别的还不怕,就怕自己被打回内务府,要是分到其他府上,可没有人把她当人看。
宋格格回头看着她,“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小格格可是我一辈子的指望。”把身体伤的太厉害,这一辈子也就这一个孩子了,就算是个女孩,可以比旁的格格侍妾没有子嗣来得强。
“格格……”丫鬟劝她,“这件事咱们得从长计议,你千万不要冲动。何况您跟小格格有血脉羁绊,就算侧福晋不将孩子还给你,等小格格长大后难道不会自己寻找自己的生母?您可别忘了,侧福晋自己可是有四个孩子,怎么可能将小格格跟几个孩子一碗水端平。”
见宋格格若有所失,丫鬟继续道:“到时候府上再透露些口风,小格格肯定会自己来找亲生母亲。您看咱们爷,刚出生后不也是被孝懿仁皇后抱走了,到最后还不是回到了亲母德妃身边?”
宋格格思绪完全被丫环被带跑了,“你说的对,侧福晋现在拦着不让我跟小格格见面,但是我们彼此的母女关系不可能就这样断绝。”
丫鬟“嗯嗯”点了点头,将宋格格扶着坐下,“所以呀,这时候您该仔细将身体养好,未来再享小格格的福。”
见宋格格点头,丫鬟才算松了一口气。
这些话不过是安抚宋格格,至于未来怎么样,那时候她已经是出府年龄了,哪里还管那么久以后的事。
敏宁等了许久也没见宋格格那里有反应,有些诧异,转而又想,看来在宋格格也太胆小了,如果是碰了个钉子竟然就退缩了。
一时之间敏宁更加确定孩子不交给宋格格是对的,孩子还给这么一个不靠谱的母亲,要是被养死了可怎么办?
更何况她凭本事救活的孩子,凭什么还给她?
就算福晋来也没这个理,当初孩子可是福晋硬塞给她的,这个时候她要是过河拆桥,就别怪她打她的脸!
“碧影!”
敏宁朝外面喊了一声。
外面的丫鬟进来,“侧福晋,碧影姐姐出府去了,还没有回来。”
敏宁一听,随后想起,昨日碧影是跟她请过假。只是上午她忙着一些事,就把这事给忘了。
“那你去将小禄子给我叫进来。”
那个丫鬟回了一声,是小心的往门外退去。
小禄子跑来的很快,一进门就跟敏宁打了个千,“侧福晋,您找奴才有何吩咐?”
敏宁拿了一封信递给他,“派人将这封信送到庄子上去,等庄子内的秘书团收集有关方面的消息。”
敏宁也逐渐意识到太依靠林源了,这样不好,容易将所有权柄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林源离开后,她就将林源的秘书团调了出来,整合了一批人才,专门帮她从处理一些杂事。
甚至以后林源做什么决定都需要通过秘书团,而不是直接将命令发布出去。
眼下这封信,就是她关于工会的一些改革,大致写了一些,将她主要的目的写进去然后由秘书团来将内容补充好,然后派人去执行。
如今她的产业庞大,可以说都快撬动大清的墙角了,但是这些还不够,她需要深透渗入,将自己的产业触角渗透到大清的方方面面。
等到那个时候,这个国家她才能说上话。
小禄子麻利的去办了。
敏宁想了想,小格格的事始终是一个麻烦,又叫外面的丫鬟将那格格请过来。
叶赫那拉氏,可以说是四爷府上最安静的一个格格。
因为这个姓氏,如今的大清绝对不会允许叶赫家族的女人弄出风雨。
叶赫老女对于大清来说太有名了,光是皇族就不容许这一姓的人起身。
当然这是历史遗留问题,是眼下大清正盛,整个大清还没有人敢质疑皇室的决定。
也就是后世,叶赫一族衰落,才逐渐忽视了叶赫家的女人。
如今叶赫那拉氏一族的秀女如同其他秀女一样,进入了众位王公大臣府中,不过无一例外,位分都不高。
四爷府里的叶赫那拉氏就明白自己的宿命,她从来没有指望能够得宠,所以安心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没想到有一次侧福晋突然想起她让她过去,叶赫那拉氏有些心惊胆战,毕竟她跟侧福晋之间的渊源,也只是在宫里是同住在一个院子里。
除此之外,两人就再也没有交集。
开府后,安佳氏奋勇直起一下子就将李格格跟福晋压下一头,虽然让叶赫那拉氏有些羡慕,但是要是换成她,那是想也不可能。
现在她跟侧福晋之间的身份,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她不明白侧福晋突然派人请她去做什么?
因为想不透,她才忐忑不安。
要知道如今侧福晋,就如同先前的福晋一样,是压在整个后院女人头上的一座大山,是令人敬畏的存在,这样一个存在突然来找她,怎么能不让叶赫那拉氏多想?
跟随丫鬟来到侧福晋院子里,叶赫那拉氏有些羡慕,她住的院子跟侧福晋的院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的院子内有一棵果树,已经是令其他格格侍妾羡慕了。
而侧福晋院子里满是奇花异草,假山流水,就跟一个小型的花园一样。特别是进了屋里后,整个屋子里的家具都是昂贵的花梨木,让人置身在屋子里都能闻到那股宁神的芬芳。
叶赫那拉氏有些乍舌,要知道花梨木所做的一个珠串子、一只茶壶,最起码就得几十、上百两银子,而到了侧福晋这里,花梨木跟不要钱似的全都做成了家具。
在府里呆了这些年,叶赫那拉氏眼界也有所提升,至少不会将花梨木认成其他普通的木头,这一屋子的家具最起码得好几千两,更别说一些古董摆设之类的。
“那格格来了,来这边坐。”敏宁正坐在桌前泡茶,看到丫鬟带着那格格进来,便放下茶壶招呼了一声。
叶赫那拉氏回过神来,忙顿了一个身,“卑妾见过侧福晋,侧福晋吉祥安康。”
敏宁挥了挥手,“不必多礼,来,过来坐下。”
叶赫那拉氏遵从了,在敏宁旁边坐下,不过只做了半边身,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敏宁,“不知道侧福晋叫卑妾过来是有何事?”
敏宁笑了笑,一脸和善道:“说来我跟那格格也有一份渊源,当年在阿哥所时可是同住在一个院子里。今日突然想起以前的事,就将那格格请过来叙叙旧,没有打扰到那格格吧?”
叶赫那拉氏小心的回答,“侧福晋来叫卑妾过来,是卑妾的荣幸,只是卑妾当年太小不懂事,要有什么地方得罪侧福晋,还请侧福晋多多包涵。”
“唉……”敏宁摇了摇头,“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个吃人的大老虎一样,这次来找你确实有事,不过你不要担心,是好事。”
叶赫那拉氏坐直了,做出一副仔细聆听的样子。
敏宁很满意她如此上道,便说:“那格格你跟我一起进入府里,眼下我都是四个孩子的额娘了,那格格就没有什么想法?”
叶赫那拉氏吓了一跳,忙挥了挥手,“侧福晋,卑妾不敢,卑妾福薄,没有什么子嗣缘分,不敢有什么想法……”
敏宁笑眯眯的倒了一杯茶水给她,“看把你吓的,来喝杯水压压惊。”
叶赫那拉氏握着杯子的手有些发抖,她偷眼看了一下敏宁,见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立时吓得不轻,手一抖,杯中的水就洒了出来。
敏宁见再逗下去,叶赫那拉氏非得自己把自己吓死不可,便直接进入正题,“想来你也知道,之前宋格格生了个小格格一直放在我这里养着,只是我自己就有四个孩子都照顾不来,哪里还能够照顾得了小格格。所以我打算在后院中为小格格寻找一位养母……”
随着敏宁的话说出来,叶赫那拉氏的眼睛越来越亮,侧福晋的意思岂不是说看中了她?
没想到有个天大的馅饼突然落在自己头上,叶赫那拉氏有些狂喜,原以为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能拥有一个孩子!
只是……
叶赫那拉氏有些迟疑,小格格的生母可是宋格格,宋格格在府里的资历可是很老的,除了侧福晋、福晋还有李格格以外,可就是宋格格为大。
叶赫那拉氏不认为自己能争过宋格格。
敏宁看见她脸上的迟疑,喝了一口茶,才道:“这件事爷也是同意的,你可能不知道,这小格格出世以来宋格格就从未过来见过,这件事惹得爷大怒,认为宋格格不适合再养小格格,所以让我来帮小格格寻找一位养母。这位养母需要细心,全心全意来照顾小格格。”
说到这里,敏宁盯着那格格的眼睛说,“小格格先天体弱,先前可以说好几次在鬼门关徘徊,都是好不容易给救回来的。现在快满周岁,身体养的也逐渐强壮起来,但是远远比不上其他孩子。所以就需要找到一个以她为主的养母,仔细看护着她。我思来想去,这后院也只有你有这个资格,不知道……”
说到这里,敏宁顿了顿,“不知道,那格格愿不愿意将小格格抱过去养,为我分忧?”
叶赫那拉氏一听,忙不迭的点头,“愿意,卑妾愿意。”
虽然听侧福晋说,小格格身体太弱,但是叶赫那拉氏却不在意,之前再危险的情况侧福晋都能将人救回来,更何况是小格格已经养回来了。
侧福晋竟然提出给小格格找养母,那就说明小格格身体已经无碍,仔细养着就行。
对于叶赫那拉氏来说这个不成问题,白白送给她一个孩子,她自然会愿意。
敏宁见她点头,非常满意,“既然你答应了,再等两个月小格格满周岁后,我将她挪到你院子里,这段时间你好好布置一下院子。”
说到这里,敏宁又停顿了一下,“宋格格始终是小格格的生母,她要是想去见小格格,你也不要拦着。”虽然对于她来说,将小格格交给那格格来养等于是在惩罚宋格格,但敏宁真的不是那么狠心,非要断绝宋格格跟小格格母女之间的联系。
要是宋格格有心,完全可以跟那格格一起来抚养小格格。
叶赫那拉氏回了一声是。
实际上她身份比宋格格低,宋格格非要来见小格格她也拦不住。
就算侧福晋不提,她也不会拦着。
能拥有一个孩子,她已经很满足了,即使这个孩子未来有可能跟另一个人一起养。
在这后院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还不知道未来得熬多久,养一个孩子最能够消磨时间。
“小格格体质差,回头我会派人在你院子里安装一些运动装置,每日带她去玩一会儿,乡下的孩子平日里到处乱跑,身体才会强壮,小格格到了你那里,千万别拘着。”
“是。”
“现在孩子还小,每隔两天我就会派人过去给小格格把脉,一些药有些苦,小格格可能不愿意喝,但你不能惯着她,那些药对于她来说都是对身体有好处的。”她最怕的是那格格突然做母亲,心疼孩子,不愿意让孩子吃苦,那不是为她好,绝对是害了她。
敏宁交代了几句,那格格一一应下。
“这件消息暂时保密,免得传出去生变。行,你自己去忙吧。”见她还算乖巧,敏宁便让她退下了。
“格格,侧福晋叫您过去都说的什么?”回去的时候叶赫那拉氏身边的丫鬟问她,她刚才在外面等候着没有资格进去,见自家格格嘴一直乐得合不拢,丫鬟也起了好奇心。
叶赫那拉抿了抿嘴,“好事,不过我不告诉你!”说着快步往前走,“快点,回去将库房里的东西都整理出来,我要重新改装一下屋子。”
“啊?”丫鬟有些吃惊,忙跟上去追问,“格格,这大冬天的屋子里的摆设才刚换上,怎么又要动啊……”
三天转眼即过。
林墨还记挂着魏如是交代的事情,便带着其他兄弟一起前往府城。
毕竟还有存在藏书阁里的书还得取回来,拿到银行做抵押贷出钱了。
七个人一行坐船来到府城,这一次林某没有在观察暗记,而是直接前往银行。
他没有去后门,而是带着六位兄弟先到银行内。
银行大厅有专门供人坐着等待的地方。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先去把书取回来。”林墨打的主意就是他一个人去,让其他兄弟先在银行等着。
“大哥,我也想跟着去。”小七晃了晃手说。
林墨还没有开口,一旁的老二将他拦住,“你别瞎胡闹了,多你一个人得出一两银子,何况大哥去去就来,你跟去又能干什么?”
小七撅了撅嘴,最终还是放弃了,一两银子对于他来说是有点贵。
其他人眼中虽然也有些渴望,很想见识一下黑市是什么样子的,不过考虑到每个人需要一两银子才能进入,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大哥你去吧,我们在这里等着你。”
“是啊是啊,小七我们会看好的,绝对不会让他乱跑。”
林墨点了点头,然后郑重说,“放心,等我们买到船以后,能够赚到大笔的银子,到时候大家有钱了,想去就去。”
一群人听了之后,纷纷乐观的想,“要是我有钱了,我就天天逛黑市。”
“你傻啊,黑市有什么好看的?要是我有钱了,我就去京城看看。”
“我想去蒙古看一看大草原!”
“我想去看一看长城!”
一群人争先恐后的说着自己的愿望,林墨笑了笑,跟老二打了一声招呼,直接转身出了银行。
到了银行后门,林墨迅速的进入黑市,按照先前一样递了牌子,扔了一两银子,套上黑衣戴上面具,将身体掩盖好后,迅速去往藏书阁。
藏书阁内,柜台后面仍然只坐了一个人。
林墨推开门后,那人照例问,“买书还是卖书?”
林墨听出声音还是之前那人,便掏出一个单子说,“取书。”
对方接过单子以后,查找了一下记录,然后说,“书籍内容都已经抄录完毕,给你一半银子,你是要银票还是现银?”
林墨要了银票,正好要去银行可以统一放入账户中。
对方将书跟银票一起还了回来,然后敲了一个印章,又将现在还了回来。
林墨看到多出来的印章,印章只有两个字“还书”,他挑了挑眉直接出了藏书阁。
这一次他没有继续在黑市之中逛下去,而是飞快的来到出口,将黑袍和面具一还,出了石门以后,又飞快的回了银行中。
“大哥。”看到林墨几个兄弟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
银行之中可以说非常安静,这时候突然传出一连串声音顿时引起不少人的注目。
林墨将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让其他人安静。
然后做到兄弟们中间说,“你们现在这里等一等,我去找银行的人评估一下古籍的价值。”
老二揽住小七不让他动,一边朝林墨挥了挥手,“大哥你去吧,我会看着他们几个的。”
对于老二的保证,林墨还是非常信任的,几个人当中老二老三最沉稳。
其实按照年龄来说,老二才应该当老大,不过他愿意退后一步,将这个大哥的位置让给了林墨。
青岛是一个沿海城市,往来的海船非常多,特别是开了海禁之后,这些年航海的商人也越来越多。
海船一多,沿海的城市也越发繁荣起来,青岛虽然比不上广州、泉州,但是在东海一带还是数一数二的。
特别是它距离朝鲜非常近,这里往来朝鲜的商船也非常多。
因为商业繁荣,这里的银行也比内陆一些城市大得多,银行与其他城市银行一样,专门买了一块地皮自己建造。
大概银行事关重大,里面可是存着大量的金银,若是还用之前的建筑,光是防盗、防火方面就很困难。
更别提银行中还有银库,这可是一个银行的根基,除了银库还有一些保险箱,有些人家担心财物放在家中不安全,就将宝贝存放在银行的保险箱中,这些保险箱都是用钢铁打造,不会出银行,锁也与以往的锁不同,这种锁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拿出去也没人能够打开,除非使用暴力。
但是银行内机关多的是,都可以比得上一些墓内的机关,若是行差一步,命就得丢在银库内,所以根本就不必担心宝贝会丢失。
这种情况下,一般的房子改造起来也困难,所以跟其他银行一样,一律自己买地皮建造,想怎么建就怎么建。
这种情况下,林墨很难不怀疑银行下方的黑市跟银行没关系。
让其他兄弟继续等着,林墨抱着书去找银行的人,大概听说贷款,银行内的人将他引入了三楼。
三楼中接待林墨的是一个中年人,他见到林墨就开口,“客人想要用什么抵押?”
林墨取出了怀中的四本书递了过去。
那人拿着书走到一旁,就着窗户口的阳光观察这几本书,如同藏书阁的人一样,看到前三本书那人表情没什么变化,等看到第四个是卷书他整个人脸上满是惊讶。
“客人这本书要是真的,那可就不得了了。”这里可是记载着一个全新的朝代,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朝代。对于文人来说可是一件大事。
林墨当即不乐意了,“话怎么能这么说,我只说自然是真的。”
那人当即面带歉意,“抱歉,是我话说的不对,这书我看不准得需要人检验一遍。”
林墨伸出手说,“请便。”
那人当即将书放下,迅速的带上门。
林墨在屋里等着,没一会儿有人送了一杯茶过来。
林墨没有喝,而是走到窗户前,看着下方人来人往的人群,他又继续远处看,看到远方缓缓行驶冒着白烟的船只。
大约过了十分钟,门外传来敲门声,林墨还没有开口,门就被打开。
先前那人带了一位老者进来,老者一进门就好好说的,“书呢?书在哪?我看看。”
而且看也没有看林墨,一眼扫到桌子上摆放的书,直接奔了过去。
林墨离开窗户,走了过去。
那位中年人一脸歉意的跟林墨说,“黄老对于历史研究颇深,刚才听我说了后,就亲自过来,他不是故意不跟你打招呼的。”
林墨摇了摇头,“无妨,我也是读书人,深知一本陌生的历史,对于读书人的吸引。”这本描述了一个陌生朝代的书,要是被证明是真的,一个朝代要是挖掘出来得多么吸引人。
中年人赞同的点头,然后跟林墨说,“我们到一旁坐吧,黄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完。”
林墨皱了皱眉,时间要是久的话,就把下面的几个兄弟等得不耐烦。
老六跟小七可是坐不住的人,他迟迟没有消息要是两人闹起来,可不好收拾。
林墨又看看旁边那位黄老,又不放心书放在这里。
别怪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本书事关重大,他不确定这银行里的人会不会起心思。
“在下姓林,字羡。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坐下后,林墨问。
“林先生叫我老何就可。”
林墨又问,“听您的口音,不是山东人吧?”
老何点了点头,开口说,“是的,我是京城人士,以前是一家古董店的掌柜,后来被京城那边的银行聘去专门检验古董,这两年青岛这边的银行新开忙不过来,便将我派了过来。”
林墨点了点头,随后也没什么话,两人沉默下来,看着那位黄老继续翻书。
过了一会儿,林墨跟老何说,“看来黄老还得等一会儿,何先生能否去一楼帮我告知几位兄弟,就说我等会再下去。”
老何一听,当即起身,“林先生怎么不早说,我这就派人去将您那几位兄弟请上来。”
林墨拦着他,“这倒不必,我兄弟来的比较多,只是麻烦何先生先帮我去告知一声,免得他们等急了。”
老何开口,“这个好办,我现在就让人去告知一声,不知道你那几位兄弟坐在什么地方?”
林墨描述了一下位置,然后又说了老二的名字。
老何当即出去叫人了。
这件事完了以后,两人又坐回去继续看黄老翻书,不过一卷不到一丈长的书,黄老看了许久。
翻完之后,黄老叹了一口气,“可惜呀,可惜。”
老何起身,“黄老,人家客人都等着呢,你怎么这时候看起书来了?到底什么情况?这书是真还是假?”
黄老点头,“书是真的,但也是假的。”
“怎么可能?”林墨当即站起来,他可不相信这本书是假的,若是假的话,就说明贷不到银子,带不到银子就买不了船,买不了船就不能去寻找宝藏。
就连前期的投入都打了水漂,对于林墨来说,这个损失太大了。
老何忙对林墨说,“你别急。”然后他又问黄老,“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还请您老说清楚。”
黄老开口,“这本书不是原版,而是后人抄录下来。”
看了两人一眼,他又道,“这书中记录的朝代应该跟汉朝时间相仿,汉朝那会可没有出现纸张。”纸是汉末发明的,既然不可能用纸将历史记下来,那只能是后世记录的。
一旁的老何点了点头。
林墨脸色还有些难看。
“这书中记录的朝代距离现在太遥远,很难追溯到根源,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什么参考性。”
“不过……”黄老话音一转,看着林墨说,“不过誊写这书的人来历很大,这书要是估价最起码得五千两银子。”
“五千两!”林墨瞪大眼睛,这可是太出乎他意料了,要知道这刚才黄老的话可是令他都已经不抱希望,没想到峰回路转,这本书价值能估这么高!
一旁的老何也有些意外,开口,“黄老不是说这本书是假的吗?”
黄老白了他一眼,“我说的假是指这本书不是原本,但是抄录这本书的人来历比较大,他的笔墨传世比较少,多是碑帖,光是这些字迹,五千两还是低的。”
方才老何只顾着看书中内容,并没有查看书中笔迹,听了黄老的话后直接将书拿了过去,认真看起来。
“这是颜体?”老何吃惊道:“我还以为是后世人模仿的。”
黄老抢过老何手中的书,说,“没错,正是颜公亲笔所写颜体字。”
正是颜体字在如今太广泛了,一时间老何才没有往那方面想,就连林墨收藏这本书许久,也以为这本书是后世模仿颜体所写。
黄老指着纸张说,“这纸张涂蜡,很明显是唐初硬黄纸的特征,唐中时期便有了宣纸,显然要是后人所写的颜体字肯定是用宣纸。”
他又陆陆续续指了其他几个特征,然后说,“想来当初颜公无意中得到这样一个记录了历史的碑帖或者是竹简,然后抄录下来,后世大概当成一个话本传了下来。”
随后黄老看着林墨问,“小家伙你可真幸运,这本书你确定要抵押?抵押的话,我可以出给你三千两银子,不要利息,只要一年内还。”
林墨即问,“不知道有什么条件?”
黄老拿着书说,“这本书放在银行期间,允许我们拿出来参考。”
林墨直接答应,“可以。”
随后他将另外三本书收了回去,既然这一本就足够了,那三本就没必要抵押了。
“不过得事先告诉你们,这本书的内容已经被黑市中藏书阁抄录下来。”
黄老一脸珍惜的摸着书,摇了摇头,“无妨,我看重的不是书中内容,而是颜公的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