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受拼命去撕咬叶清知的胳膊，却被他一巴掌甩到了墙角。
何惜迟缓缓闭上双眼，两行珠玉划过她青紫的面庞，她心如死灰。
也许，一切都是报应。
何惜迟没再挣扎，叶清知却被她突如其来的泪水弄得心头一滞，气急败坏的将她扔了出去。
“啊！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胸腔中传来的窒息感让叶清知崩溃，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只要他一靠近这个女人，全身的毛孔就都在发抖。万蚁噬咬的痛楚，即便是叶清知这个钢铁般的男人，也承受不住。
“清知，叶清知你怎么了！”
何惜迟顾不得喘气，心中一急便想上前查看叶清知的情况，谁知他暴戾的一脚，便将她再次踹飞了出去。
砰！
“宗主醒了，宗主醒了！”
听到动静前来打探的侍女直接把一盆水摔倒在地，高喊着下山找人。
叶清知醒来这么大的事，自然是要第一时间报给长老们知道的。
天启赶过来的时候，叶清知已经安静了不少，他看着缩在房间角落里的一人一兽，面色不善。
“师兄，他们是何人？”
天启闻言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叶清知。
他都为了人家殉情了，现在竟然反过来问他何惜迟是谁？
其实天启原本都打算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承认何惜迟是叶清知的徒弟让他们在一起算了，可是如今叶清知这个态度……
他看向何惜迟的目光又有了新的考量。
“她是……”
天启正想找个借口把何惜迟赶下山，何惜迟却突然自己接过话茬。
“其实我是天启副掌门找上山来伺候您的小丫头！这五年来对您寸步不离，刚刚见您神思混乱，便起了点别的小心思。是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对上仙心怀不轨，还请上仙给奴婢和小兽宠留条活路，不要赶奴婢下山！”
何惜迟跪在叶清知面前，诚惶诚恐的模样不似作假。
叶清知不禁将目光投向天启。
天启与何惜迟交换了一个眼神，既然她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念在她也算是帮她唤醒了叶清知的份上，没有选择拆穿。
“确实如此。”
“既然是师兄找的人，那便留下吧。”
听到天启肯定的回答，叶清知盘膝坐在床上，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清。
那身上的沉静肃杀，与刚才癫狂的模样判若两人。不过他答应不赶她走，何惜迟自然是千恩万谢的退下了。
叶清知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眼底却染上了些许惊疑不定。
他确信他不会认错人，那带给他无穷痛苦的一剑就是何惜迟刺的。
可是为什么，潜意识里，他总是抗拒去伤害她？
思来想去没个结果，最后叶清知也只能归结为是自己刚醒，疑神疑鬼。
“我昏睡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些什么？”叶清知淡然开口，天启却不敢乱说话。他并不知道叶清知的记忆停留在哪里。
叶清知见其他人都极有默契的沉默，好看的眉头皱了皱，抬眸看向天启。
天启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试探，“事情有点多，不知师弟想从何处听起？”
“就从我受伤昏迷开始。我似乎是被个魔头重创了？那段记忆有点模糊。”
叶清知也没难为天启，一句话直接暴露出大量信息。
也就是说，遇到何惜迟以后的事，他全部都忘了！包括心魔！
天启心中忽然有些小庆幸。虽然他勉强也能接受叶清知跟何惜迟在一起，可是他总觉得何惜迟会变成埋在叶清知身边的隐形炸弹，对她怎么也不放心。
“对，你被心魔重创后，直接昏迷了二十年，我和其他长老一度以为你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幸好，老天保佑……”
因为剔除了何惜迟，所以这二十年的事被天启一笔带过，叶清知也没怎么怀疑。只是挥退众人，自顾自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