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纳兰雪鳶说出楚骁河还没死的消息之后,原本因为九王爷死讯传回后而显得寂静肃穆的大街瞬间变得闹哄哄起来,百姓哗然。
“怎么可能,王爷难道真的没死么?”
“若是这样那真的太好了。”
“可是为什么王爷会诈死?”
“那棺中的又是何人?王爷又去了哪?”
......
一时间所有的疑问都在众人脑壳上徘徊着,仿若今日不是令人心情沉重的抬棺游行而是偶尔一开的庙会集市,众人议论纷纷,最后都很有默契的齐齐将目光锁定在了说出这话的纳兰雪鳶身上,仿若先前的热闹非凡都只是人们一瞬的错觉。
每个人都静静地望着纳兰雪鳶等着她接下来的话,他们想要问个明白探个究竟,一代战神如何生死陨落又如何诈死苟活却不敢现于人前。
纳兰雪鳶吸了吸鼻子,眼泪哗啦哗啦的流,可是所有人却并未因她是一届女流之辈而打算放过对她的询问。
这件事里,在场人都各有各的深究,随行在棺侧的人不多却也因她的一句话掀起了万千波澜,各人有各人的思量之处,有的人在庆幸楚骁河的劫后余生怕是必有后福,自然也有些心思不纯者正谋划着些什么,而这一切自然都未能逃过在场者封玄奕的眼睛。
不过他只是静静的站着,冷眼旁观着所有的一切,对于纳兰雪鳶说的那些话,他无动于衷似乎早就知道一切都会发生。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李长海看着还哭鼻子的纳兰雪鳶,觉得这娇滴滴的亓部公主指不定要哭到什么时候去,按道理说已经不是公主了,可她仍旧娇气,他忍着不耐烦道:“纳兰姑娘刚才说楚骁河没死,可是真的?”
他又看看一侧的封玄奕,眼前所发生的的一切对他似乎并没什么影响,就像这真的只是纳兰雪鳶在难以认清现实之后的一番自欺欺人的谎言,他本就面瘫的脸上找不到任何多余的情感。
可是,李长海是皇帝的人却是不得不有自己的考量的。
大周皇帝生性多疑,此次楚骁河的死不仅没让他宽心,更是令他疑心病发作得更厉害了,自从楚骁河坠崖失踪之后,他就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不然眼下李长海也不会被派出来做这档子得罪人的勾当。
至于纳兰雪鳶说的话,亓部虽然是个边陲小部,对他们大周来说就是个蛮荒之地,人也是蛮人,却也是楚骁河的红颜知己,昨日纳兰雪鳶回城的时候,皇帝就派人过去试探过口风,只是纳兰雪鳶当时没说什么,今天倒是突然爆出这样的猛讯,实在是惊人。
对于这种事他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是真的,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若是错过了这一次机会,那以后可就再难有了,而且大周皇帝那边他也不怎么好交代。
可一旦他真信了这话,开棺验尸了,那得罪的可就不是一个楚骁河了,而是一代战神身后站着的那些信奉者了,哪怕是这满城的百姓都不好交代。
李长海陷入了一个两难之地,两边,他都得罪不起。